“好,好,如此,甚好!”半晌,林安歌才放开手离去,背影显得十分落寞。(..)如此,阮倾娴也不会太过受苦,喝下这一杯再也没有前生今世,再也没有这重重宫闱,愿来世不再入这金丝笼,只去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雄鹰!
林安歌站在亭子里看着湖面上自己的影子,突然有什么东西落下来。黄景隽抬起头来看着天空,轻声叹息着说道:“娘娘,下雪了。”
“今冬初雪!”林安歌伸出手来接住一片雪花,显得那样珍贵,到了眼前却什么都没有了,只在手心上留下了一个冰冷的触点。
黄景隽回头一瞧远处,只见秦璐带着刚刚那几个人匆匆的朝着勤政殿的方向离开。黄景隽神色一滞,突然传来远处瞧着钟灵报丧人的声音:“娴昭仪殁——”
黄景隽只能感觉到林安歌的身体一抖,便再也没有多余的反应了,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去,林安歌这几日都没出落雪园,总觉得周围冷冷清清的,似乎宫里头一下子全都没人了似的,安静的可怕。
进宝从外头进来扫了扫身上的雪,对着林安歌漫不经心的汇报:“主子,奴才刚从莫姑姑那里回来,莫姑姑的情况不太好,太医说也就是这几日的事儿了。奴才在那边照顾着,瞧着姑姑也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嘴里头总是胡言乱语的说着什么,大限之期怕是不远了。”
林安歌把手炉放在案几上,一身银色白鹤的衣裙十分耀眼素丽,手上的珍珠串子光泽莹润,对着边上的黄景隽说道:“姑姑,陪我去一趟吧。我想看看她老人家……”
黄景隽刚从架上拿起披风,小喜鹊却撩起厚重的帘子走进来,一袭紫色的衣裙衬托的脸颊十分白皙红润。
“娘娘,今日可是有您的客人呢,难道您忘了?”说着小喜鹊便回身撩起帘子请那人进来。
林安歌看着那一袭长衫上沾着雪花,身边的柯氏笑的十分灿烂:“宓昭仪娘娘,这位您可还认得?”
林安歌回神这才想起,今日本是柯氏请求入宫相见的日子,上次让她去找柯舅舅家的表哥,看来已经找到了。
林安歌总觉得岁月有些恍惚,微微笑着点头,“怎么会不认得?怀勐表哥,别来无恙!”
柯怀勐广袖垂在两侧显得十分儒雅,刚要开口说话却突然咳嗽起来,林安歌这才发现他清瘦的像个纸片一样,十分羸弱。
柯氏不由得皱起眉头,仿佛很关心一般的开口问道:“没事吧?”
“姑母放心,侄儿无碍。”柯怀勐重新给林安歌行了礼,嘴角总是温润如玉的笑容。
林安歌微笑着点点头,转眼问柯氏:“夫人可是都和表哥说了吗?”
柯氏面上有几分尴尬,却依然温柔大度,仿佛很是贤良淑德一般:“说了一些,却没说太多。毕竟臣妇知道的也不详细,所以就想着让娘娘您亲自和怀勐说,这样也免得臣妇从中传话有什么错漏。”
枝头皑皑白雪覆盖了打了双手插在狐狸皮手袋里,缓缓走在林间,身后跟着一脸温柔的柯怀勐,在后头含笑看着她,目光片刻不离。
林安歌偶然一回头正巧对上他盈盈如水的目光,似曾相识,她忍不住回忆曾经的一切,笑着说道:“怀勐表哥还是那样,总喜欢在背后偷看,生怕我摔着似的。你尽管放心就是了。这宫里头每一块儿铺路的石子都是精心挑选过的,路上也从不会有冰层,想要摔倒也没那么容易。不似咱们小的时候,无拘无束想怎么打滚都可以。”
柯怀勐低垂下头嘴角的笑容却未消失,想起从前林安歌发现自己偷看她总是问自己为什么,自己总是回答她怕她摔着没法交代。
“宓昭仪既然已经让草民来了,为何不有话直说呢?这些年来娘娘都没有想起过草民,如今突然想起来本也是件高兴的事情,只是可惜物是人非。所以草民只想快些结束这样的见面,若是他日娘娘再想起草民只是单纯的想要落雪煮酒,谈古论今,或者只想问问草民好不好,那草民定当奉陪到底!”
林安歌转身看着淡然的柯怀勐,不由得浅笑一声,无奈说道:“怀勐表哥还是那样清高孤傲,引得众人都望尘莫及。我的确是有事情所以想起了表哥你,可却也要问得你愿不愿意。”
林安歌垂下眼帘转头看向梅树,醉人的芬芳沁人心脾,半晌,她才再次开口说道:“听说表哥这些年过的并不好,柯舅舅也是**病榻,如今全赖表哥你一人靠些字画为生,十分艰辛。我只是个小小昭仪,帮不上什么却也希望你能安好,所以特意给你许了一门婚事。”
柯怀勐脸上的神色像是春天的冰面一样猛然炸裂,泛起幽冷的情绪,他刚要开口说话却见一个人影正站在林安歌身后怒目而视。柯怀勐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穿着,不由得皱起眉头连忙跪在地上。
林安歌见他如此转过身来瞧见脸色不好的李霖谕,连忙请安:“臣妾参见皇上!还以为怀勐表哥是见到了才跪下呢,皇上突然出现在这里可是吓坏了臣妾。”
“哦?看来宓昭仪你和这位表哥聊的很投入啊,以至于连朕来了都没有发觉。”李霖谕的语气怪异带着几分犀利,林安歌笑着垂下头,可心里却蒙上一层寒冰,自打阮倾娴的事情发生之后李霖谕似乎第一次见到林安歌,可他心中的那道坎儿怕事还没过去呢。
林安歌轻轻拉住李霖谕的衣袖,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温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