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谕伸出手指了指李云岚,止住了笑声,无奈开口:“你呀你呀,竟然也会有这一天,倒是让朕着实诧异了一番。朕一定要知道到底是谁家的姑娘竟然让风花雪月的福王都拜倒在石榴裙下,怎么?你那些红颜知己都不要了?娶妻了可不比自己一个人,到时候什么事情都有人束缚着,你可别后悔来求朕,那个时候可什么都晚了。朕管的了天下却管不了你的家事,就你这性子有你苦头吃。”
其实李霖谕也早就想要给李云岚寻门亲事了,可李云岚自己推脱不说,他也担心若是李云岚的玩心没收回来,娶了谁家的姑娘也是让人家姑娘伤心,整日在烟花堆儿里插科打诨哪里能顾得上正妻的心情?如今他倒是突然开窍,让李霖谕却是真真实实的吓了一跳。
“皇兄惯会取笑臣弟的,臣弟这次是真心的。”李云岚有些不好意思,仿佛是情窦初开的少年,稍有的青涩之感。
李霖谕瞧着十分欣慰,上前把他拉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云岚,你能有成家的心思朕真的是十分欣慰。这几年皇兄也是为了你的婚事操了不少心,想着咱们是亲兄弟朕的后宫又一直没能有所出,你若是能为皇家开枝散叶也未尝不是好事儿。可你平日里只顾着风花雪月的玩儿,哪里有娶亲的心思?朕也是着急的很呐!”
李云岚低垂下头伸手作揖,仿佛真的是对李霖谕感激涕零:“臣弟心思浅薄闲云野鹤,这些年不仅在朝政上没能帮助皇兄分担,就连婚事上也让皇兄操心,实在是不应该。”
“说这些做什么,谁让咱们是兄弟呢?母后生前也说过让朕好好照顾你,朕怎敢有所怠慢?别说是你,就连舞阳朕也是放在心上的,即便她性子的确是冷漠了些,下手狠戾了些,可是朕也不怪她。”李霖谕想起前几日舞阳把曲美人打残的事情,曲美人的父亲可是连声儿都没敢出,可见舞阳公主在众臣心中的印象。
如此压抑的情绪并非是什么好事,所以李霖谕偷偷的手书给曲美人之父,先是安抚了一番又是悉数了曲美人的罪状,既要安抚老臣之心又要表明公主无错,错的是曲美人,好生不容易。
两人说到此处,一体起母后,心里都不是滋味儿。李云岚的眼圈红了起来咬了咬牙,看向李霖谕,隐没心中的恨意,对着他努力的诚恳:“皇兄这些年辛苦了。”
其实每次想起自己的母后,李霖谕总是会对李云岚多几分信任。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自己的母后了……
“行了,少说这些好听的,和朕说说这未来的福王妃到底是谁!”李霖谕释然一笑,十分灿烂,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臣弟心仪之人正是回鹘公主古丽苏如合。”
李霖谕诧异的回头看着李云岚,忍不住惊愕:“古丽苏如合?”
“请皇上赐婚!”这一次,李云岚更是认真,让诧异的李霖谕回神过来。盯着跪在地上的李云岚,李霖谕思量良久,无奈叹息。
这件事情,他一个人说了不算,还是需要人家回鹘公主的点头同意。李霖谕微微凝眉,带着几分探究的看着李云岚,认真的问道:“云岚,你可想好了?这回鹘公主可不比旁的官家小姐,你若是娶了她,往后可是要收收心了。”
“皇兄,臣弟已经想好!”李云岚眼神坚定,仿佛此生真的已经笃定回鹘公主一般。
李霖谕微微点头,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理由反对呢?李霖谕对着李云岚摆摆手,让他先退了下去,这事儿,他回头还要考量考量回鹘公主的态度。
另外一边,偷偷跟着吴振跑了一圈的进宝已经回到了清心阁,对林安歌悄悄的说:“宓昭仪,这吴振是得了皇后娘娘的命令,把甜儿从辛者库给弄了回来呢!”
正在给柳泓滟喂药的林安歌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微笑,笑道:“没想到皇后倒是个有情有义的,都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还惦记着甜儿那丫头,也不知道这是甜儿的福气还是晦气。”
一旁的柳泓滟疑惑的瞧着林安歌:“怎么了?”
林安歌把自己让进宝跟着吴振,瞧瞧他究竟去做什么的事情给说了。
柳泓滟冷哼一声十分气愤的说道:“本以为咱们是打散了这对狼狈为奸的,可没想到还是让她们有了喘息的机会。”
林安歌低垂着头笑了笑,手里一边用羹匙搅合着滚烫的药汁,一边细心的吹吹:“柳姐姐急什么,古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谁知道这甜儿回到坤宁宫去到底是什么场面?说不定还不如不回去呢,你就安安心心的在这里养病,外边的事情有我呢。”
林安歌舀起一勺来递到柳泓滟的唇边,细心的嘱咐:“小心点,别烫着,这药啊就是这样,冷了喝不好,热着却又难下口的很。”
说着,林安歌自己也皱起眉头来,似乎是她要喝下那苦药渣滓。
“两位娘娘,严太医来了。”黄景隽说着严复就已经走了进来。
林安歌连忙放下柳泓滟还没来得及喝的药碗,让开了**榻前的位置:“严太医既然来了,就先给柳昭仪诊脉吧。”
严复笑着点点头,上前跪在**榻边上,下一刻却突然皱起眉头,转眼看着案几上放着的那热气腾腾的药。
林安歌瞧着严复的神色有几分不对,关切的问道:“严太医可是……”
严复起身来到案几旁闻了闻那药汁,眉头皱的更深,他抬起头看了林安歌一眼,环顾四周十分为难。林安歌见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