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也就只有你能问的出来,若是换成旁人只怕就按照朕的吩咐办了,也不会多嘴一句。(..)朕最近一直在思来想去应该派谁去颍州赈灾,眼下就到年关,若是办不好差事的话百姓没法过年,朕也是头痛万分,不过昨日林松湖突然前来自动请缨,说是愿意去颍州赈灾,想要朕给他个机会,朕一想他既然有这个勇气,朕何不知人善任呢?索性就答应了他……”
“不过今日宓昭仪却来说起此事,宓昭仪却担心其老父年迈,在路途上恐怕有个什么身体不适……去颍州好歹也是要一两个月往返,朕就想着怎么也要派个武将随同,不仅是因为林松湖,更重要的也是那笔赈灾的银两和物资。朕想来想去眼下只有你最合适,这是朕的意思,也是宓昭仪的意思。”
李霖谕的话倒是让万思诚心里有几丝波澜,为何李霖谕会特意说是林安歌的意思?
万思诚回过神来却瞬间被自己的心思吓到了,既然李霖谕没说什么自己又何必多心?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万思诚连忙伸手作揖,对着李霖谕叩拜:“微臣领旨。”
李霖谕还想再说什么,秦璐却突然走进来,刚要张口禀报,身后的舞阳公主就已经走了进来:“舞阳——给皇上请安!”
那语气似乎着重突出了自己是谁的意思,让李霖谕的心里有几分不悦。舞阳蛮横狂妄,云岚放荡不羁,自己这一弟一妹倒是极为难忍的。
“今个儿是什么风吹的,竟然舞阳你来看朕,万思诚你先下去办事吧,切记此事不可耽搁!”李霖谕把桌上的圣旨递给万思诚,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先行离去。
万思诚谨慎的退了出去,舞阳公主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十分冷漠高贵。
李霖谕瞟了秦璐一眼,带着几分责怪的意思:“还不给公主看座?”
“皇兄不必麻烦了,舞阳是有事来和皇兄你说,所以今个儿就不坐了,说完就走!”舞阳公主淡笑的看着李霖谕,“听说如今皇兄正为颍州赈灾之事犯愁,不知道皇兄可有人选?若是没有舞阳倒是有个最好的人选供皇兄参考,驸马梅子林在府中无事正好可以担此重任。驸马才德兼备文物双修,想必运送物资粮草救灾银这样的事情上,最合适不过。”
昨夜回到舞阳公主府,她特意仔细思虑了一番要如何断绝梅子林与福王府那个女子的来往,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趁着梅子林不在京城了,再去收拾了那女子,所以利用外出办差事是最好的选择,既不会引起怀疑他又不得不去。
李霖谕不由得皱起眉头颇有几分疑虑,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梅子林,但是近些日子李云岚和梅子林越发亲密的交往让李霖谕的心头蒙上了一层疑云,让他不得不防。好在是李云岚和梅子林谁都没有主动请缨,也没有推举谁来做这件事情,他的心里也稍微放松了一些,可是如今舞阳公主为何又要参与进来呢?
舞阳公主见李霖谕不答话,以为是他心中不愿,这倒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从前不管是自己提出什么要求他和李云岚从来都不会拒绝,这份情面她自信还是有的,但是自己今日十分需要的时候为何却突然这般为难了呢?
“皇兄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李霖谕不由得尴尬一笑,对着舞阳公主无奈的开口说道:“舞阳实不相瞒,朕刚刚已经拟好了旨意让万思诚去宣旨了,选派的是宓昭仪的父亲林松湖。你也知道为了赈灾的事情朕已经头疼多日了,好不容易那林松湖前来自动请缨,朕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呢?怪不怪你来晚了一步,要说起这件事情那梅子林也真是的,为何不在朝上主动说出来呢,他是朕的妹夫,难道朕还会不应允么?”
“宓昭仪之父?”舞阳公主心里头冷哼一声,面上却坚持说道,“皇兄可否满足舞阳之心愿?把圣旨召回呢?”
“这……”李霖谕颇有几分为难,“舞阳,凡事都可依你,但是唯独江山和皇权不可违,朕是九五之尊岂能朝令夕改?既然圣旨已经下了,若是再召回来那不是出尔反尔,让人贻笑大方了么!”
虽说那圣旨必定还没有出了这皇宫,可既然李霖谕不愿意舞阳公主也没什么好说的。舞阳公主心里随气却也说不出什么来。舞阳公主屈膝一礼转身要离开却被李霖谕叫住,李霖谕走下台阶说道:“舞阳,你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憔悴了不少,要不要找个御医看看?”
舞阳公主挑眉一笑,眼中一片凄楚:“若是御医能看好所有的病,那舞阳早就不必烦忧了。”
“可……是那梅子林待你不好吗?若真是如此你告诉朕,朕帮你训斥他。我天家的公主下嫁于他,他应该倍感珍惜才是,怎敢有所怠慢?”这些话的确是李霖谕发自内心的,他虽与兄弟姐妹们是君臣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不论关系如何却有着庇佑他们一生的责任和担当,如此等到百年之后方才能去九泉之下见列祖列宗啊!
舞阳公主深吸了口气,似乎全世界都失去了颜色满目黑白水墨,心中隐约有几分动容之色,这些话倒是还真没有人和自己说过,只是如今已经于事无补,再多的关心和愧疚都难以支撑起自己一生的遗憾。
“皇兄好意舞阳心领了,只是咱们天家的威严终究也敌不过天下万民明白的道理和约定俗成的规矩,舞阳天不照应无福生养,若非驸马体恤和公主的身份地位,早就已经犯了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