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谕看了一眼床上的林安歌,凝眉思索了一会儿,不大情愿的转身,走前还不忘嘱咐医女好生照料。
医女瞧了一眼病床上生的眉清目秀的林安歌,暗自瞥了一眼,便手脚麻利的打开药箱替这她处理伤口。再怎么说这事儿是万岁爷吩咐的,她们就是千万个不情愿,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且说阮倾娴这边,快到晚膳时分终于平安踏在了储秀宫的地板上,感觉自己生里死里走了一遭,人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就见到秦璐领着小太监抬着华轿离去了。
这储秀宫本就是各个还未分封秀女合着住,哪里藏得住什么话……
刚巧金桂宁过来,看到那已然走远的总管太监秦璐,立即堆起一个喜庆的笑,她抬手扬了扬丝绢,朝着阮倾娴走过来:“恭喜姐姐,承蒙雨露。”
阮倾娴惊魂刚定,就被金桂宁的声音吓了一跳:“金姐姐可莫要胡说……皇上不过是叫妹妹去给他磨墨而已。”
金桂宁心中妒忌:呸,得了便宜还装清纯!皇上高高在上,稀罕你磨墨?不就是长了个狐媚样子么?皇上怎么不见得叫别人磨墨?
这阮倾娴的确是秀女里面最软弱如水的仙儿般美人,把谁都能比下去!
“阮姐姐谦虚了不是!”金桂宁面上却是笑颜如花,伸手想要去挽阮倾娴的手,却被忽然出来的柳泓滟给拦下了。
柳泓滟本就粗枝大叶,居然没有看出阮倾娴此时出处境和羞怯来,还以为这两人打算交好了呢,气的不行,火爆性子刚上来,准备说道几句,就听见管事的下人过来请用膳。
“哼!”柳泓滟轻轻瞧了一眼金桂宁,抬手拉上阮倾娴朝着用膳堂而去。
“柳姐姐莫要生气,原也不是想的那样!”阮倾娴总不能就此告诉柳泓滟自己在御书房差点被圣上临幸因而造成误会吧?
正在为难担忧的时候,便已经到了膳堂。
哪知柳泓滟原也没有生气,她笑着伸手拍拍阮倾娴的肩膀,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不过就是逗弄一下你罢了,瞧你吓得!姐姐我就是看那人不顺眼,想替林妹妹出口气!”
阮倾娴被秦璐传走之时只有柳泓滟一人在侧,因而储秀宫中布置晚膳之时教引姑姑仍旧是不知情,因而对于阮倾娴也并没有另眼看待。
倒是阮倾娴也不愿声张,这才没有什么挂碍,秀女们尚未得到分封,因而也就混作一处用膳,也分不出个什么尊卑来。
柳泓滟见金桂宁就坐在自己对面,于是冷哼了一声说道:“如今世道人心也是不古呢,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居然也还吃得下饭?”
换做之前金桂宁也就忍气吞声了,可是如今她自恃有皇后娘娘在后面撑腰,自然不能受柳泓滟的气,于是抬头盯着柳泓滟道:“狗拿耗子总有多管闲事的。”
柳泓滟大怒,她自幼在府中时候就从未吃过亏,何尝自己已经查明了,陷害林安歌的正是这个金桂宁,于是霍地站起身来,不想那金桂宁丝毫不惧,也站了起来与柳泓滟对视。
阮倾娴起身劝慰道:“姐姐还是罢了,林姐姐的话姐姐可是忘记了吗?”
她声音虽小,可是金桂宁还是听到了,脸上变了变色,可是仍旧掩饰住了,从阮倾娴这话不难听出林安歌也定然知道是自己陷害了她了!
柳泓滟其实也是没有想到金桂宁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居然敢站起来与自己对峙,如今倒是骑虎难下了!
旁边的教引姑姑本来不愿多事,毕竟这些人不日便会得到册封成为主子娘娘,如今再得罪她们才是不智之举呢,可是眼见事态难以控制,只能上前来喝道:“都安分些,若是事到临头因为一些小事不得册封,也不要怨本姑姑没有提点你们。”
柳泓滟哼了一声缓缓坐了下去,对面金桂宁志得意满说道:“原来也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怂货而已!”
这话想要惹不到柳泓滟都难,她刚自坐下就听到金桂宁这么一句不敬言辞,立时跳起来,一巴掌甩了过去,金桂宁猝不及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嘴巴。
她现如今也是不能受气的,毕竟背后有皇后娘娘呢,于是不假思索就挥手回敬了过来,而正当其时阮倾娴起身劝阻,“啪!”清脆的耳光响起在阮倾娴的脸上。
柳泓滟也是吃了一惊,一把拉过阮倾娴来查看,而外面刚带着小太监走进来的秦璐也是愕然一愣。
“这是怎么了?”秦璐阴阳怪气地问道,教引姑姑早已吓得跪倒在地说道:“公公明鉴,这些秀女们一时口舌之争却以至于斯,都是奴婢的错!”
秦璐摆摆手示意教引姑姑起来,而后道了阮倾娴身边躬身道:“娘娘伤的可是重吗?”
他这一声娘娘叫出来,莫说是柳泓滟和金桂宁,就是阮倾娴自己都一时找不着北了!
“圣上口谕,请娘娘跪接!”秦璐笑着说道,阮倾娴听到是圣上口谕,哪里还敢怠慢,当即就跪了下来,其余秀女虽然也不在口谕宣召之列,不过也是不敢怠慢,赶紧一起陪着跪下了。
“圣上口语,秀女阮倾娴贤良淑德,品貌端正,深得朕心,钦命册封为娴昭仪,即刻迁往禹香苑,钦此!”秦璐朗声说道。
阮倾娴茫然抬头,其实心中早已是喜不自胜了,赶紧就回道:“臣妾领旨谢恩!”
她缓缓起身,柳泓滟早已过来搀扶,阮倾娴笑说:“多谢姐姐!”
柳泓滟哼了一声说:“你如今尔是昭仪娘娘,我不过是个秀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