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朕知道了!”李霖谕轻轻点头,拉着惠嫔,笑着道,“来,跟朕说说别的事情。(..)”
惠嫔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担忧,很快隐没,坐在李霖谕身边,聊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家常。
此时,坤宁宫之中,婉德皇后放下手中的笔,把写好的信装进信封之中,子走出来。
跪在地上的甜儿傍晚的时候就接到了皇后的传召,特意找了个机会前来坤宁宫等候她的吩咐。如今见婉德皇后面无血色一脸疲惫的模样,甜儿的心里有些挣扎。
“这封信是本宫亲笔写给兄长的,信中乃是关乎社稷的大事,所以你务必要交给可靠之人,万不可有半点错漏。明白吗?”婉德皇后叹了口气,想了想又添了句,“甜儿,即便是有什么事情,这封信就算是销毁也不可以让旁人看见。你可知道这其中厉害吗?你跟随本宫多年,若非此番事情紧急本宫也不会让你去冒这个险,可是本宫能信得过的就只有你了。”
甜儿连忙把那封信塞进怀里,对着皇后磕头:“皇后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不辱使命,把信安全送给樊大人。”
皇后走上前来亲手扶起甜儿,眼中一片信任:“甜儿,多谢你了。”
甜儿低垂下头不敢去看婉德皇后的双眼,心里像是有毒蛇猛兽在叫嚣啃噬。甜儿屈膝一礼连忙转身逃一般的离开了坤宁宫,刚出了门口就遇上了正巧回来的吴振。
吴振瞧着甜儿一脸的凝重,嘲讽的冷笑一声:“哎呦,这不是咱们的甜儿姑姑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啦?哦,对了,咱家怎么给忘了,是咱们皇后娘娘有事情吩咐你呢!”
吴振装腔作势的叹了口气:“哎,要咱家说呀,皇后娘娘还真是会疼人,知道咱家不愿意去做那些个事情,所以就全都辛苦甜儿姑姑你了。咱家还记得上次辛者库那丫头的事情,可还都是甜儿姑姑你的一番辛苦呢。”
“吴振,你可把嘴闭严实了。当初那药可是你给的,就算是到时候查出来我了,也一定少不了你。你以为这宫里头有什么东西还能瞒得过天家的眼吗?”甜儿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心里头对他早就已经忍受够了,除了一天到晚的在皇后面前争**乖,还能为婉德皇后实际上做点什么?
甜儿冷哼一声,转身走出坤宁宫的大门。
吴振在后头瞧着,冷哼一声,不屑道:“呸!都落魄成这样了,还一副傲气模样,真以为自己是主子啦?你个不要脸的,小心老子让你就死在辛者库里头,一辈子回不来!”
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御花园里斑驳的影子照在地上平添了几分神秘和浪漫,只是这份美景之下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柳泓滟披着绯色的披风站在暗处的亭子里,这亭子靠水又有树木遮挡,所以平日里鲜少有人过来,十分隐蔽。不过站在亭子上的人视野倒是不错,还依稀能看见斜坡下的小路。柳泓滟站在亭子的栏杆上扶着红柱往下瞧,突然在小路的尽头瞧见一个匆匆而过的影子,她嘴角溢出一丝甜蜜的笑意,连忙跳下来朝着那身影跑去。
夜色深沉,草木之中带着几分秋露,柳泓滟经过树丛的时候只觉得十分湿滑,一不小心便跌倒在地上,刚要咒骂一声倒霉,却听见脚步声似乎已经到了面前一般。
“啊——”一个女子的哀叫之声十分响起的一瞬间,又似乎被人捂住,很快顿住。
趴在草丛之中的柳泓滟吓了一跳,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刚刚那一声尖叫虽说声音不高,但却挺吓人的。她还以为来人是胡宇凡,却没想到竟然是个女的。柳泓滟微微抬起头,瞧见距离自己不远处的那双女子绣鞋上还站着泥土。
那女子惊慌的向后退了几步,似乎在避开什么。
柳泓滟凝眉思量,刚想起身,却又有几双黑色的靴子上前来,看衣摆似乎是太监。
“是你们?这么晚了你们到这来是做什么?”女子脸色微微一变,压低声音对着几个太监说道,似乎带着几分淡淡的惧怕和疑虑。
女子说话之间,身子转过来,柳泓滟抬眸正好看清,一下子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原来是她!
“我们这不也是等着您呢么,既然贵妃娘娘想要见您,那还请您和我们走一趟吧。”这太监见女子没有动的意思,又冷笑着说了句,“趁着天色还早还是快些吧,否则一会儿若是耽搁了事情,就不好了。”
说完,也不等那女子回应,便让身后的几个太监把那女子带走了。
柳泓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那女子似乎有呜咽之声,像是被人在口中塞了帕子也发不出声音来。待人都走了之后,柳泓滟连忙小心翼翼的按照原路返回去,又在林子里穿梭着跑去了落雪园。
林安歌本来已经打算要睡下了,可今晚是惠嫔和李霖谕建议的关键时刻,林安歌无论如何也无法安然入睡,索性躺在软榻上拿了针线做起绣活儿来。小喜鹊见林安歌没有睡下自己自然也不能睡下,就在一旁帮着分手中淡绿色的料子小喜鹊有些疑惑的问了句:“主子这是要做个肚兜吗?”
那淡绿色的料子已经裁剪了肚兜的形状,可上头描绘的似乎是莲花,刚刚绣了几针而已,不过瞧着那针脚密密匝匝倒很是用心。林安歌喜欢用清雅的颜色做里衣,可大多却不绣莲花的,所以小喜鹊才有些疑惑起来。
林安歌笑着点点头,对着小喜鹊说道:“是啊,今个儿见舒妃娘娘正在给肚子里的孩子绣虎头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