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歌笑着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若是后宫之中论容貌的确是她们最为惹眼,其它嫔妃却也不差。盛妃自然是明珠之辉,无人可挡。”
林安歌低垂着头把绣花针插在花团锦簇之中:“那……今个儿又不是年节的,皇后娘娘怎么会想起来宴请阖宫嫔妃了?”
“姐姐有所不知,今个儿听说是娴昭仪的生辰呐!”珍珠笑着低垂下头看着林安歌绣的东西,“姐姐,你这绣的是什么花?可真漂亮。”
“娴昭仪的生辰?”林安歌皱紧了眉头,连手中的针线扯到一半都停顿在空中。
即便是婉德皇后看重阮倾娴也不可能如此大张旗鼓的为她庆祝生辰,弄的阖宫皆知,那恐怕只有一个理由就是这是李霖谕的意思。
林安歌想到这里脸色更难堪了几分,没想到李霖谕在自己离开之后,**爱阮倾娴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心里一时之间竟然酸涩起来。
不过当初李霖谕本来就是先见到了阮倾娴倾心不已,若非自己出现只怕阮倾娴该有的荣光早就已经有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说到底还是自己耽误了她,她又怎能在此心有不适呢。林安歌心里叹了口气,低垂下头看着那一树梨花不禁有些怅然若失:难道能以天下交托的爱情,在帝王的眼里就这么快便被一切给代替了么?
林安歌眼中苦笑,心中叹息。
“安歌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吗?”珍珠皱起眉头担忧的看着她,“可是珍珠说到了姐姐的伤心之处吗?若是姐姐没有遭逢不幸,只怕现在还在前头呢,哪里会在这受苦。姐姐心里若是难受,就哭出来吧,珍珠不会告诉别人的。”
林安歌笑着摇了摇头,眼底的泪光盈盈:“并非如此,只是觉得物是人非罢了。”
林安歌把那没有绣完的帕子塞进珍珠手里:“这个你若是喜欢就送给你了。”
珍珠惊喜的看着林安歌:“姐姐说的是真的?”
珍珠刚刚看着这东西就觉得很是漂亮,并非珍珠没有见过梨花,而是林安歌所绣的梨花像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手艺,竟然泛着些许银色的光亮,好像带着露珠一般煞是好看。
珍珠连忙谢了林安歌把那帕子小心翼翼的收藏起来:“安歌姐姐心灵手巧,真是让珍珠羡慕。”
“不过是随手绣的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了?宫里头的好东西有的是,只不过是你没有见过而已。若是有一天你见到了宫里尚衣局绣娘绣的东西,便知道我的手艺有多不好了。”
林安歌整理着**铺,还是不能让心里的委屈平复。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太多,李霖谕和李云岚在她的脑海里不断交汇,说不出的滋味儿和混乱。
“姐姐这话可就错了,别以为珍珠没见过就会被你糊弄了去。今个儿珍珠可是凑巧见到了盛妃扔出来的绣品呢,那针脚也不抵姐姐你的。当时我就笑了,没想到盛贵妃竟然还会有哪样粗糙的东西,可后来听身边的宫女偷偷议论才知道,那东西竟然是皇后娘娘赐给盛妃的呢。”珍珠掩唇笑了起来,“安歌姐姐你说,皇后娘娘怎么就能好意思把那粗糙的东西送给盛妃呢?你是没见着那针脚,珍珠见了都觉得寒碜。”
林安歌皱起眉头疑惑的看着珍珠:“你说那粗糙不看的绣品是皇后娘娘送给盛妃的?”
见珍珠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林安歌心里头的疑惑更深。往日盛妃甭说是一身行头华贵逼人,就连和畅园里头的摆设都不比坤宁宫里的差,谁敢拿出不好的东西来给盛妃那都是损了自己的脸面。
婉德皇后今日竟然敢这样做,那岂不是在故意给盛妃难看?若是放在从前婉德皇后碍于盛妃得**和她在前朝显赫的母家,可从来都是让她三分的,今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不成这后宫真的是要变天了吗?
秋日深深,不知怎么的突然又下起雨来,雨水不大像是绣针一样刺入皮肤让人心寒。林安歌在屋里头辗转难眠,听着院子里头沙沙的声响心里头乱作一团。
后宫那些女人的脸不断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随即又出现了李云岚和李霖谕两人争持不下的场面,说不上真实但却让林安歌憋得慌。
索性,林安歌起身披了衣裳走出屋子,外面凉风习习让林安歌一下子精神起来。刚走了两步,就见前头有个人影提着盏灯在晃悠。
林安歌并没有出辛者库,这个时辰辛者库里的人都劳作一天十分疲累,今个儿雨夜又凉的很,自然全都睡的沉。
怎么还会有人在院子里走动?想必不是外人,就是欲行不轨之事。想到这里,林安歌连忙躲在外头的廊柱后边。
那灯光昏黄渐渐进了,林安歌手里抓住簪子有些紧张,当那人走进来的是时候林安歌一下子冲出来想要刺伤那人,可没想到那人宽厚的手掌一把就握住了林安歌的手。四目相对的刹那,林安歌才发现竟然是个男人,还是个她熟悉的男人——万思诚!
“是你?”林安歌诧异的打量着万思诚刚毅的脸颊,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连忙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被人发现才拉着万思诚离开那里到了隐蔽之处。
跟在她身后的万思诚看着前边的林安歌,心里有些心疼,曾经她是个娇柔的矜持而又端庄的女子,可没想到今日她会这样不拘小节的拉着自己大步流星。
俗话说入门休问荣枯事,但兼容演变得知,林安歌变成这般可见是过的不好所以才顾不上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