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歌再受**毕竟也只是美人,若是放在普通人家只怕连侍妾都算不得,这三宫六院多少嫔妃等级美人只排最末。虽说也是朝廷命官之女,可比较皇后与盛妃那样的终究是差远了。
李霖谕是一代明君,即便是心里头为林安歌心疼又怎么会去为此为难自己的正妻呢?
惠嫔拉着柳泓滟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婉德皇后毕竟是皇上的结发妻子,皇后的母家又对皇家有恩,皇上不管从感情上还是道义上都不会对皇后过于苛责。而且咱们私底下又说句公道话,婉德皇后虽然有些……”
惠嫔欲言又止的笑了笑:“可毕竟没有什么大的过错,皇上怎能不念旧情?”
柳泓滟有些气闷:“说是这样说,可是在我眼里母仪天下之人乃是神圣不可侵犯,极尽了天下美好的词汇。可自打到了宫里才知道竟然也是这样不堪入目,倒是不如我们在外头过的逍遥呢!”
舒妃笑着点了点头:“我倒是赞同你这话,只是咱们已经入宫了哪里还有选择的机会。反正我倒是觉得只要自己的心里头藏着一个桃花源,又何必在意身在何处呢?”
“也就舒妃才有这个坦然,咱们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安美人吧。刚刚吩咐她们把安美人送回去调养,也不知道安排的怎么样了。”惠嫔小心翼翼的扶着舒妃离开。
东院主殿里一派素净,李霖谕刚刚在内殿坐下,便让殿内的人全都退下。
婉德皇后站在一旁沉默不语,李霖谕也闭着眼睛不说话,两人似乎形成了一股默契一般。婉德皇后心里弥漫起酸涩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皇上对臣妾也没什么话好说了,还记得当初……”
“还记得当初……”李霖谕声色俱厉的看向婉德皇后,当初她也不是这样心思狠绝,如今倒是怪罪起自己对她感情生变了,李霖谕的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恼火。只是目光落到婉德皇后脸上那泪痕,心里一下子又软了下来,说出来一半的话一下子就停住了。
李霖谕屏住怒气别开目光:“当初你嫁给朕的时候……也很美,大婚那一天朕还是满心欢喜。你从此就在朕的身边,对朕关怀备至柔情蜜意。朕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善解人意、最善良宽厚的女子,朕从来没有怀疑过皇后之位会是除你以外的人。可是这一次,婉德,你真的让朕有些失望。”
失望的不是她为难林安歌,而是失望她的小肚鸡肠和嫉妒恶毒,李霖谕从未想过婉德皇后会对一个人如此无情。即便昨日林安歌真的有什么过失,自己也确实罚了,不该怪罪旁人,可今早舒妃呢?舒妃怀有身孕跪在地上,婉德皇后做稳坐凤椅不闻不问,脸上没有半分愧疚之意。
李霖谕叹了口气:“安美人其实并没有什么过错,这都是你我心知肚明的事情,你可明白?”
婉德皇后冷笑:“皇上如此相信安美人,为何还要来问臣妾呢?臣妾自恃心中澄明,安美人有没有过错臣妾不知道,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却是人人都知道的。”
“如果皇上真的觉得是臣妾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有意罚她、为难她,那臣妾也无话可说。自打盛妃到皇上身边之后,臣妾不管从什么地方都不如她,眼看着宫中的姐妹越来越多,却只知道盛妃不知道臣妾。臣妾这心里也是滋味难说,皇上给臣妾这个后位是臣妾的福气,可是皇上可知坐在坤宁宫这凤椅上到底是多么的如坐针毡?没有皇上的**爱,没有盛妃的家世,没有舒妃那样的子嗣,臣妾也不知道到底能在这泱泱后宫母仪天下多久!”
婉德此刻已经是报了必然被李霖谕受罚的决心,她知道李霖谕不会因为林安歌而废后,但是她与他之间的夫妻情分,只怕从此就要毁了。婉德如今容颜迟暮人身凋零,早就已经看破了这些沉浮,李霖谕正值盛年既然对她无爱,又哪里来的**?自己不过是一个没有**爱没有子嗣的皇后,那这坤宁宫与冷宫又有和分别?
李霖谕皱起眉头听着她的话,微微不悦:“朕并没有废后的意思!”
“可是在皇上的心里早就已经把臣妾废了,不是吗?”不废皇后是为了朝局稳定,是为了后宫安宁,更是因为先帝的那份承诺。为了太多,可却唯独没有为了她……
李霖谕心中微微自责,望着这个深爱自己的女人,他却给不了她**,半晌,他长长的叹口气:“皇后,以往那些朕也是知道的……”
婉德皇后的话猛然卡在喉咙,不上不下,难受至极。
“只是,朕舍不得你。”李霖谕微微摇头,沉声说道,“昨日,朕既是怒林安歌,也是气你……却没想到你连我最后给的台阶都生生拆了。”
婉德皇后心中一动,想要说什么。
“皇后,朕只准你是皇后,至于别的,请你好好想想吧。”李霖谕起身缓步离去,高大的脊背染上了一层无法言说的孤寂。
婉德皇后望着李霖谕的背影,半晌,眼中闪过悲伤,更多的却是痛恨:又是那个该死的林安歌闹的!
下午,众人便启程回宫,林安歌昨夜昏昏沉沉的**都没睡好,脑子里全都是在青木林里看到的场面,不知为何,梦里柳泓滟和胡宇凡似乎变成了自己和李云岚。
马车里,林安歌躺在软榻之上,脸色微微苍白,她叹了口气:希望柳泓滟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千万别再招惹事端了。
“娘娘也真是笨的,为什么非要那么跪着?”小桌子一想到林安歌跪着的事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