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振脸色微微一变,瞧着这婆子,权衡再三,尖着嗓子道:“你等着!”
说完以后高傲的摇着身姿转身离去,架势拿捏的很是足。
半晌,一个小公公便过来将婆子引入内殿,进了皇后的卧室,然后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将那婆子一个人留了下来。
青纱帐内,皇后威严的声音轻轻响起:“有什么事儿?”
“娘娘,贱婢那日夜里瞧着一件重要的事儿,和那柳美人的清誉有关……”粗使婆子尽管心里知道这事儿有些不靠谱,但是为了巴结皇后,她豁出去了。
帐内沉默了半晌,婆子心中七上八下的:虽说这宫里谁都看得出来柳泓滟是跟在盛妃身边的,但是自己贸然过来报信儿。
“甜儿,你送这婆子出去,本宫身体上的毛病又犯了,听不得什么事儿。”皇后徐徐叹了口气对着甜儿吩咐道。
这婆子心中摸不准皇后的意思,却也半分不敢怠慢,规规矩矩的跟在那漂亮的高等宫女身边缓缓迈步。
“你到底瞧着什么事儿了?”走到坤宁宫的院子里,甜儿瞧着四下无人,这才压低声音问这个长得凶悍的老太婆。
那婆子一听甜儿的语气,心中一喜,压低声音在甜儿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然后站定,瞪着甜儿的吩咐。
甜儿冷冷的看了一眼婆子:“你这该死的粗鄙宫人,哪里敢嚼这样的舌根子,若是没有证据就别再到坤宁宫胡说八道……”
“是是是!贱婢错了!”婆子一听这话,心中便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算了,念在你是个粗使下人,也就不追究了,快些回去吧。”甜儿沉着脸,不耐烦的摆摆手,然后快速转身离去。
婆子这才起身,笑呵呵的转身往暮春苑走,仿佛看到了那一地金银。
林安歌也不知为何,自从阮倾娴那日闹腾以后,这李霖谕便一连五日睡在禹香苑,倒是少有来百合苑了,偶尔坐坐也只是聊聊常事,并没有往日那么亲密。
君心叵测!
林安歌依然温婉,心却再一点点的努力平息中。不过好在有柳泓滟日日相伴,随时串门儿,随时聊聊。
今日,林安歌送走了过来聊了许久的柳泓滟,轻烟便悄悄地走进来,脸上的神色让林安歌有些疑惑。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还不知我的性子?你有什么心事全都写在脸上了,哪里瞒得过去?”
这样说,悄悄的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却又满脸踟蹰:“娘娘不知,奴婢这些日子在后宫听到一些风声,起初以为不过是讹传,今日见柳美人满面春风,心里倒觉得也未必是假的。若是不说来给娘娘听,将来万一有个好歹,奴婢这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柳美人性子焦躁,办起事来不如娘娘你稳妥,奴婢也是怕她未考虑周全。”
林安歌听轻烟解释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便知轻烟所说的这件事情的确重要,从软榻上坐起身来看着她:“你说就是了,我心中分得清这些。”
轻烟叹了口气,瞧了一眼门外,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奴婢听人说,这些日子柳美人常常去找胡太医,两人虽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但却眉目传情,十分明显。多少小主都瞧着呢!两人也并不避嫌,长此以往怕是要生出许多蜚短流长,若是再传到皇上耳朵里,柳美人岂不委屈?”
林安歌心里顿时一紧,自然知道拿胡太医是谁。柳泓滟和胡宇凡纠缠不清,交往甚密,虽说不一定有什么逾越之举,但眼下已经生出这么多事端,怕是终归会有事。
林安歌心里烦躁,沉声问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轻烟委屈的低垂下头,暗自懊恼:“奴婢起初也没拿这件事情当回事儿,怕说出来让娘娘反倒觉得奴婢多嘴,坏了人家柳美人的名声,也白白给娘娘您填堵。”
毕竟这段时间那禹香苑的事情闹的有些大,若是这个时候再出现暮春苑的事情……轻烟简直想都不敢想。
“可刚刚奴婢在边上瞧着这柳美人说起胡太医的事头头是道,倒是让奴婢觉得有些蹊跷了。”轻烟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毕竟这后宫之中少不了空穴来风。
听到这里,林安歌的心里也是没底,在地上左右徘徊走了两圈,皱起眉头对轻烟说道:“就当没有这回事,你也从未和我说过知道吗?”
轻烟连忙点了点头:“奴婢明白!”
林安歌想了想,将轻烟屏退了,叫来了小桌子:“你去打听打听这宫里关于柳姐姐和那胡太医的传言是怎么流出来的。”
“他们?”小桌子一听,面色有些狐疑,对于柳泓滟和胡宇凡这两人他虽算不上了解,但也是知道性子的。
若真有人传言这两人做了什么苟合之事,还当着众人面眉来眼去的,他是决计不信任的。
“娘娘,此事非同小可,你是听谁说的?”小桌子毕竟是太监,少有打听宫女们私下议论的事情,因而并不知晓此事传的沸沸扬扬了。
林安歌沉凝半晌,将轻烟的话大致给小桌子说了一便,便见他面色十分凝重!
小桌子自然不比旁人,心思更多一层:万统领香囊的事情本来并不对林安歌造成多大伤害,但也流出一些不好的留言,若是加上柳美人与胡太医的事情……到底是针对百合苑的!他眼中闪过一丝冷色,转瞬即逝。
“娘娘,此事交给奴才了,您先忍一忍,再去暮春苑探柳美人的口风。”小桌子忍不住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