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倾娴顿了顿,看了一眼李霖谕的脸色,想着自己手中握着的把柄,咬咬牙,继续道:“今日臣妾所说之事已经知道多时,只是一直念在昔日情分才没有说出口,可是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安美人一错再错,这才请求皇上能够屏退左右与皇上一人说出来,并非是盛妃所说的暗箭难防。”
盛妃放下茶盏笑着拂过鬓发,很是慵懒的姿态倒是让端着郑重架子的阮倾娴显得有些尴尬了。
盛妃嗔怪的看向林安歌,有些怪罪:“这样说的话安美人可真是对不住娴昭仪了,娴昭仪对你可谓是费尽心思,生怕你一步错步步错赶紧的就到皇上面前来揭发你的罪行了。本宫既然奉了皇上的旨意来听听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也要对皇上有个交代,你且说来你有何罪过竟然让向来柔弱善良的娴昭仪不顾昔日姐妹之情,也要来和你道个明白?”
柳泓滟听了盛妃这话,嘴角不由得浮现一丝微笑。盛妃的嘴上虽然说阮倾娴如何正直慷慨,甚至都贯彻上了大义灭亲的意思,可却明明都在偏向着林安歌,那语气里的讽刺任是谁都听的出来。有了盛妃在这里,只怕今日就算阮倾娴说的天花乱坠,也难以让林安歌有什么损失。不过,柳泓滟倒很是好奇阮倾娴到底捉住了林安歌的什么把柄,竟然鼓起这么大的勇气来和李霖谕去告状。要知道林安歌现在是李霖谕心尖上的人,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怕没有人敢动她。
林安歌听了盛妃的话连忙上前跪在地上,委委屈屈的对着皇上皇后和盛妃道了一句:“臣妾实在冤枉!”
“这可就难了,皇上,她们两个一个振振有词,一个口喊冤枉,你说臣妾该多为难?”盛妃无奈一笑,“臣妾可做不得主了。”
李霖谕知道盛妃根本就没有参与这件事情的意思,这会儿过来不过就是想看看到底能发生什么事情,有个什么结果。这一通浑水搅下来,她又是洗脱了个一干二净。李霖谕虽然心里有些不满可也乐得这样,否则若是皇后和盛妃都有私心,那林安歌就夹在中间无辜的受到波及了。
李霖谕不赖烦的看了一眼阮倾娴:“娴昭仪现在可以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了吧?朕的政务繁忙实在没有什么时间在这浪费!”
阮倾娴给一旁的鲜儿使了个眼色,鲜儿连忙把一样被手帕包着的东西呈上前去。甜儿接过来在皇后面前满满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只宝蓝色的香囊。
万思诚皱起眉头看着那香囊,这不正是自己丢在碎石小路上的东西吗?当时自己还去问过林安歌,生怕因为这东西惹出什么麻烦,看来自己并非多虑,今日的确是东窗事发!
阮倾娴抬起头来看着李霖谕和婉德皇后,柔声说道:“皇上、皇后娘娘,那日皇后娘娘急召臣妾等人前来坤宁宫商议夜宴之事,那日臣妾和安美人都来晚了,皇后娘娘可还记得?”
婉德皱起眉头瞟了眼身边的甜儿,甜儿点了点头。
婉德皇后这才继续问道:“本宫又怎么会记得这样的小事,不过甜儿在本宫身边跟着,她记得是有的那便是有的吧!”
婉德皇后这个答案倒是用了心思的,若是直接说她记得也未免太虚假了。盛妃心中冷笑,看来这阮倾娴的确是和皇后沆瀣一气。
“那日臣妾在坤宁宫偏门的甬道上过来,却撞见了从碎石小路过来的安美人。臣妾见安美人当时神色慌张,又从那平日里没人去的地方出来,心中很是疑惑,就往那路里多看两眼,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人在里面快步离开了。臣妾心里惦记着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情,所以就命鲜儿去看看,自己和安美人来到了坤宁宫。”阮倾娴瞟了眼身后的鲜儿,“鲜儿,接下来的事情你原原本本的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说一遍,不许又半点隐瞒。”
鲜儿连忙叩首在地,对着几人磕头说道:“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去那碎石小路上走了一遍,才发现那枚香囊,想来是有人丢在那了。”
林安歌这下子倒是听了个明白,原来阮倾娴是在说那日万思诚送自己走小路的事情,万思诚丢失的荷包原来是被她捡到了,难怪她竟然这样振振有词。
林安歌的脸色苍白起来,抬眼看向李霖谕,见他眼中有怒色,慌张解释道:“娴昭仪真是冤枉了嫔妾,嫔妾并没有半点逾越之举。”
婉德皇后和盛妃的脸色各自都不大好,却是各怀心思。
盛妃皱起眉头看着林安歌,一看那香囊谁都知道那是男子之物,男子贴身之物在林安歌经过的路上掉落,若不是有什么旁的动作岂会如此?这件事情若是一旦注定了情况,只怕林安歌想再翻身都难。好不容易看中了一个可以和婉德皇后抗衡的人,没想到却就这样被她们给毁了,心里不由的一阵可惜。
婉德皇后却是觉得这件事丢了自己治理后宫的名声,万分不悦。她心里冷笑起来,表面上却是大为诧异:“安美人,你还不知罪吗?这样的令人羞耻的事情你都做的出来,还敢在这里抵死不认?这香囊到底是谁的,你若是说出来本宫还会看在你昔日侍奉皇上勤勉的份上,从轻发落。”
听到这里,柳泓滟藏在人群中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阵,脸色微微泛白。边上的冯美人以为她是在替林安歌担心,便也没有多想。
“皇后,朕越发糊涂了,安美人到底犯了什么过错,也至于让平日温柔贤淑的你发火?”李霖谕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消失,剩下隐忍的怒火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