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甘家上下均是忠烈,可是朕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今日他们忠烈便好,若是哪日那个老顽固忽然觉得朕昏庸了,联合一众大臣来弹劾朕,岂不是让朕无路可退?”李霖谕在林安歌面前并不会有所掩饰,自然将话说的直白,可见心中到底多愤怒。
林安歌思量了一会儿,微微点头,走到李霖谕身后轻轻****他的后背和肩颈,柔声安慰:“可是皇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这甘尚发火,却又碍于甘家权势和丞相的面子不去处罚他,岂不是更让旁人说皇上受甘家所控?”
林安歌说到这里,见李霖谕的火气似乎已经平息不少便不愿意继续说下去了……
李霖谕知晓林安歌的意思:与其不痛不痒的发火,倒不如隐瞒内心的真实想法,到最后关头再来个出其不意。
李霖谕自是知道林安歌的好意,想到这里,心中渐渐宽慰,瞧着林安歌那揉按自己的十指也仿佛变得美好了几分。他大手一动,一把扯过林安歌抱于自己腿上,忽而又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
李霖谕搂住林安歌的纤腰,笑着看她,说道:“朕自然知道这么做不妥,只是被那甘尚狂妄的样子气昏了头,他那样说的时候,朕恨不得拔出腰间的剑割了他的舌头。”
说到底,李霖谕并不是一个昏君,能在刚才那个关头还忍住自己的怒火,没有对甘尚做出过分的举动,也算得上是心思沉稳了。
李霖谕轻轻亲了一口林安歌的额头,柔声问道:“那依照安歌的意思,倒是让朕往后该如何是好呢?”
林安歌微微一笑,从李霖谕的怀里抬起头,想了一会儿,娓娓道:“皇上别生气,皇上就当听不懂好了,反正也没人和他那样的人计较不是吗?”
李霖谕笑着摇了摇头,无奈的舒了口气:“为今之计,这倒是条好的。”
李霖谕又上下打量另一番林安歌,这才注意到她身上这艳丽的骑马装,不由得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悦。
林安歌疑惑的看着李霖谕:“皇上如此看臣妾,可是臣妾有什么不妥之处?”
林安歌低垂下头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是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被他这么一看,心里更慌。
李霖谕表情很是认真的说道:“第一次见安歌穿这么艳丽的衣服,倒是让朕有点不适应了。不过朕倒是觉得安歌穿什么都好看……”
当一个帝王**爱你的时候,那便是一切都愿意放在你面前,当一个帝王冷落你的时候,那便是一个眼神也不屑于你——林安歌心中知晓帝王的情爱不敢奢望,却还是不由自主的信任了。
平日里林安歌倒是真的穿的素净,打扮的也很平常,这一套衣服本是盛妃准备给林安歌,让她过度妖艳一些,却并不适合骑射,更不是一套骑射服的料子,空有其形。
可是配上林安歌,却比以往多了几分艳丽活泼,与这黎山山川相映成趣,别有一番异常的美丽。
今日应当是飒爽英姿的一身白衣,犹如蝶衣般迎风招展。”李霖谕笑着摇摇头,目光深邃的看着怀里的林安歌,“可没想到盛贵妃却给你如此准备。不过也难怪了,盛贵妃她平日便是花枝招展的,自然与你的风格不同。不过她也是用了心的,这身衣服色彩艳丽,仔细一闻,还香气扑鼻呢!”
这香,李霖谕是非常喜欢的……
林安歌婉约一笑,不由的被李霖谕羞红了脸。她倒是不愿意就这样被李霖谕**了去,抬起头微微扬了扬倔强的下巴,小声打趣李霖谕:“那皇上闻到这香味可是会想起盛妃娘娘的风姿?”
李霖谕一听顿时沉了沉面色,把怀里的林安歌吓了一跳,自以为是这玩笑过分……又或者是说到李霖谕的心坎里去了,让他恼羞成怒。
林安歌刚想要跪下请罪,却听到李霖谕责备的话语从耳边传来:“安歌,你这诚心是拿朕寻开心是不是?朕的心里现在全都是你,哪里还会去想别人?”
每次一闻到林安歌身上的香味,李霖谕变没有了平日的稳重与高傲,反到像是一个被迷惑的糊里糊涂的昏庸君王,说话从来不在乎所谓的发乎情止乎礼。
林安歌每每听到李霖谕这般说话,心总是又爱又担忧。
李霖谕冷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莫说是不想,就算是想也不该是盛妃的,刚刚和她那没长脑子的兄长门生生气,难不成还要去看她张牙舞爪的跋扈样子?还当朕是这一方天子,九五之尊么!”
林安歌被李霖谕陡然一变的气势吓得脸色微微发白,想要起身请罪,奈何一时间被李霖谕抱住不好挣脱,只得垂眸一笑,也不敢再多话。
“朕这身衣服倒也是盛妃准备的,还算是合身!”李霖谕忽而又叹了一口气,看刚刚换好的衣裳,想了想,又松开林安歌,估计是想通了什么,又将刚才换下的骑射服取了过来,“给朕还是换上这个吧!朕是万民之主,岂能任性?”
林安歌心中感慨,却也依了李霖谕的意思再次将那骑射的衣裳给李霖谕穿戴好。
李霖谕看了一眼十分合适的衣裳,似乎觉得盛妃也没有那么大的过错:“朕这个帝王是不是有些太仁慈了?”
“皇上,这帝王之术臣妾不懂,但是皇上仁慈也是于万民之福气。只是这皇权威仪,无论皇上您是仁是暴,那颗都是您的天下,切不能让人欺负了去。”林安歌低着头,以一个小妻子的模样给李霖谕整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