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少年吓得魂都丢了,赶紧跪下来用衣袖给维克多擦拭裤腿。别的士官也赶紧赶过来边给维克多道歉边责骂少年:“废物!你知道上校的裤子值多少钱吗!!”
维克多看看脚下跪着的亚宁少年,又抬头看向其他宾客,抬起双手,有一只手中还拿着高尔夫球杆,无奈地耸耸肩:
“look_at_b_ao__bless_hi
(你们看看,这就是我那混血儿弟弟要管理的亚宁蠢货,让神祝福他。)”
宾客们见状也都哄笑起来。
维克多双手越举越高,终于在上空合在一起,在所有人还没有意识到怎么回事的时候,维克多已经狠狠的把手中的高尔夫球杆砸向脚下的亚宁少年。铁质的球杆像击碎鸡蛋壳一样打碎了少年的脑袋,顿时脑浆迸裂,鲜血和脑浆飞溅了周围帮忙的几个士官一身,把他们吓得跌倒在地。维克多还不够解气,续而又连续几下重击下去,鲜血从少年的身体里渗出流向四周,染红了玻璃地板下的海市蜃楼城市。为了避免沾到血几个倒地士官直往后爬,而宾客们也都笑容跟被注入了水泥一样凝固住,面面相觑。
“咔嚓!”直到高尔夫球杆完全被打断,维克多才停手,抬起手从脸上抹去溅到的鲜血,然后看向宾客。
“啪,啪。。。”维克多的一个副官率先鼓起掌来。
其他宾客这才中惊吓中清醒过来,也赶紧跟着“啪,啪,啪”地鼓起掌。
“nice_(打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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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天色已经开始泛白,十几辆黑色轿车穿梭在清冷的街道中,中间的一辆车中,负责驾驶汽车的是凌晓玥的保镖,是个永远带着大檐帽遮住面孔的有如影子一般的男人,一路不吭不像,就好像没有这个人一样。洪月笙坐在副驾驶座,仲久则在后排位置上醉醺醺的倒在凌晓玥腿上,嘴里胡乱嘟囔着一些没有逻辑的醉话。凌晓玥把皓肤如玉的纤手搭在仲久头上,轻轻地拂过,仲久才渐渐安静下来。
洪月笙看着窗外,一直没有做声,但是后边的凌晓玥一直在注视着他。
洪月笙也感觉到了,他回过头:“怎么了?”
“我一直在观察你,作为第一个会让我“嫉妒”的男生。”在车中凌晓玥一张口,一股淡淡的香气就弥漫开来。
“你说什么?”洪月笙对凌晓玥的话完全丈二摸不着头脑。
“你不像其他人,你在宴会上不会喝醉,不会乱说话,你能控制你自己,相信自己的选择。我想这是他为什么挑选你的原因吧。”
“挑选我做什么?”
凌晓玥凝神注视着洪月笙:“挑选你做他的朋友和合作伙伴,这些年来,我没有见过他真正有过什么朋友,你是第一个,即便对我,他都不曾用过那样的眼神。”
洪月笙看看凌晓玥,又看看躺在她怀里的仲久:“他没什么朋友?!我不信。”
凌晓玥抿嘴微笑,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线:“你一定觉得他是个纨绔子弟吧!身边跟满了狐朋狗友或权贵小人,整天花天酒地,是不是?”
洪月笙侧了下头,无声的表示“大致如此”吧。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混血儿的生活。”凌晓玥言语虽轻,但清晰入骨:“虽然和我们亚宁人遇到的境遇不同,但作为战后第一代混血儿,无论在美达布索亚,还是亚宁人中间,也都不会受到欢迎。”
她边说边看着仲久睡熟的脸:“他虽一半血统出身名门,但另一半却不干不净。自小不能参加美达布索亚的棒球队,亚宁人的足球队也不会带他玩;不被教堂欢迎,寺庙也对他另眼相看。”
听到凌晓玥的话,洪月笙倒颇感意外:“这是他叛逆的原因?”
“你觉得呢?”凌晓玥把目光投向窗外,看着街边的寺庙,钢铁楼宇浮现出来又迅速被甩向身后,回忆的漩涡随着光影忽隐忽现:“至少如果置身如此,不会心甘情愿吧。他也曾经只是个孩子,心里想的无非是和小伙伴一块玩,也会乐意和大家一起祈祷,谁又在乎是什么信仰呢?”
冷风透过半开的车窗吹散了她的秀发,露出她的迷离的双眸,不知是因为仲久,还是想起自己过往的回忆:
“没有人愿意孤身一人,但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选择,不是吗?从出生的那一天开始,我们的身份,血统,种族就决定了我们是谁。”
当洪月笙下车时,天已经见亮了,凌晓玥车中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别人的漠然,
孤独,
注定了他的离经叛道。”
洪月笙向自己的新家走去时,凌晓玥又在车中叫住了他,此时仲久已经在她怀里鼾声如雷。
“洪月笙。”
“嗯?”
“别辜负他。”凌晓玥语重心长的说。
本来正在浅睡中的布伦希尔德,突然被床前的“滴滴”声唤醒,原来是安装在洪月笙家的检测装置检测到主人回来了。
布伦希尔德起身随手拿起床头的丝质睡衣披在肩膀上,双手一拉遮住自己的结实富有弹力的胸部—她一贯喜欢裸睡的。
房间正中圆形浅色松木桌子上的全息影像已经随着洪月笙进入黑漆木门后自动打开,他孤身一人,并无异样,布伦希尔德把手掩在嘴前打了个哈气。
忽然间布伦希尔德听到影像中传来敲门声。
“谁会这么早来拜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