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忽然睁开眼,盯着面前的杀手,松开手里的剑迅速朝旁边一滚,刀刃贴着背劈下来。
狼狈的躲开杀手的刀,还没来得及再避开,背后劲风袭来,公孙策认命的闭上眼,眼睛还没合上,脚下一震,杀手倒在脚边。
楞了一下猛地转头,看到花满楼走来,低头瞥见地上的扇子,弯腰捡起来递给花满楼,“多亏了你,否则真要去见阎王了。”
“有伤着吗?”
“衣服被切掉一块。”公孙策说完看向后面牵着马走来的陆小凤和西门吹雪,拱手示意,看了一眼天色,“我们连夜去庐州吧,子时前快马加鞭应该能到,路上不太平。”
“恩。”
花满楼的马跑丢,不过和公孙策共乘一骑倒也没什么。翻身上马,公孙策拉着缰绳忽然觉得虎口有些疼,低头看瞥见血迹,才想起来刚才那一下,虎口震裂。后面忽然伸来一只手,绕过他抓住缰绳,“手上的伤,不打紧?”
闻言公孙策诧异的扭头望着花满楼,“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不要告诉我,你闻到了血的味道。”
“上马时你动作慢了,刚才碰到伤口,你有反应。”
公孙策认输,在花满楼面前,他什么都瞒不过去。不过幸好花满楼不是敌人,否则和花满楼为敌,是一件可怕的事。
快马加鞭赶回庐州,公孙策在城门处和守城的士兵说了些话,城门的士兵将门打开,让三人进城。
回到府上,公孙策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声音,“谁啊,半夜不睡觉来找我家老爷?我家老爷晚上不办案,有什么事明天一早去衙门伸冤递状——”念念叨叨的打开门,探出一个脑袋,瞧见是公孙策,赶紧揉了揉眼睛,“少爷?!”
“福伯,是我。”
“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老爷要担心死了。”福伯打开门,让公孙策进去。
公孙策点头,“这次回来在家里多待一段时间,我还有三位朋友,你去安排两间客房,让人送热水到房里,其余的就不用叫人起来了。”
“少爷,不是有三位客人吗?”
福伯打量着进来的三人,数了一遍,“这的确是三个人,怎么只要两间房?”
公孙策一愣,反应过来,脸上有些发烫,清了清嗓子,“是……三间,我刚才说错了,你快去让人准备。”
“是是,我这就去。”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看一眼花满楼,可惜花满楼面上瞧不出什么,只得转向公孙策,打趣道:“公孙策,两间房三个人,这可要怎么住得下,当然,我是不介意和花满楼同住一屋的——”
“你是我长工,一间房也是我和一处。”
“西门吹雪,我只是开玩笑罢了。”
对陆小凤的取笑,公孙策几日来已经能够正常应对,不过到底是觉得无颜见人。将陆小凤和西门吹雪安排下,领着花满楼到他房间时,推开门问,“房间里的布置都很简单,早上会有人把热水送来,我明早过来叫你,带你到庐州城内转转。”
“恩。”
“那我……回去了,早些休息。”
说完往外走,还没跨过门槛,手中被花满楼塞了一瓶东西,“手上的伤,回去记得处理。”
“啊,哦,我知道。”
躺在床上,公孙策枕着手,盯着床帐,想着那群杀手,有些担心即使回到庐州也不被放过,那会不会因为他的事情连累到整个公孙家?想着想着不知怎么就想起花满楼,脸上浮现笑意,翻了个身闭上眼。
其余的事情,暂时不想了。
醒来时,公孙策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比在京城那几日舒服得多,连日压在心上的郁气全部散去。洗漱过后,径直朝花满楼那边走,推开门正好见花满楼放下手里的帕子,上前从后面拍了一下他。
“推开门时我就知道是你。”
“没意思。”
“要如何才有意思?恩,公孙公子?”
太过亲昵的语气让公孙策觉得花满楼越发会戏弄人,退开一些在桌旁坐下,“我们去叫陆小凤和西门吹雪?”
“他们早上就出去了,说是不打扰我们。”
“哎?”
“来这里,还未拜见你父亲,不去见他吗?你们算下来也有半年未见。”花满楼在公孙策身边坐下,倒了一杯水,“你该去见他,即使他不说,但是家里只有他一个人,难免会担心在外的你,加上京城的事情和一路上的事,他不会全部知道,可也不会一点不知道。”
公孙策拖着脸,“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他说,要是告诉他……”
“与其让他知晓一二惶恐猜测,不如告诉他,即使真的出事也有准备,不是吗?”
“你说的对,是我想太多。”
“走吧。”
“啊?”
“我不该去见一见……恩……”花满楼故意拖长了语调,让公孙策窘迫,待觉得公孙策快要炸了才道:“公孙伯父,在府上做客,礼数总归是要有。”
让花满楼一句话说得心里七上八下,公孙策站起来往外走,“在这里你也不算做客。”
花满楼脚步一停,被公孙策瞧见,心里得了痛快,“你也有今日,不止你会捉弄人,我也不差。”
“公孙公子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愿意落在下乘。”
两人并肩往外走,公孙策从福伯那里知道公孙真在书房里面处理公务,点了点头,又从桌上拿了两块糕点拉着花满楼往书房那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