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楚钰桓匆忙赶到明学书院辞去了经史先生的职位,回来的路上在沿街的小吃摊位买了十几种吃食提回了家。正在院中缠着楚钰城习武的久久,看到楚钰桓手中的吃食撒腿便奔了过去。
“爹爹,这些都是给久久的吗?”楚寻久兴奋地围着楚钰桓打转儿,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他手中的大包小包的吃食,心中正在盘算着吃这些东西的顺序。
楚钰桓好笑地揉了揉楚寻久发顶,将手中的吃食都塞到他的怀中,然后轻轻地掐了掐他的鼻梁说道:“去将这些东西交给你娘亲,让她打包好,给久久带在路上吃。”
楚寻久有些失落地点了点头,抱着吃食转头向内堂走,却突然想起些什么,猛地回头问道:“爹爹,你说给久久路上吃是什么意思,我们要出门游玩了吗?”
“不是,咱们这一走便可能不会再回来了。”楚钰桓轻声道。楚寻久微微地愣住,表情看不出喜怒,然后乖巧地点了点头跑开了。
“姐夫,久久他没事吧?”顾云天和楚寻久相处了几天,多少是有些可以看出他的情绪的,那小子虽然一副乖巧的样子,但总觉得他其实是不开心的。楚钰桓淡笑着摇了摇头,那小子怕是舍不得临街的云家忻娘吧。
第二天一大早,几人便将打包好的行李装到了马车上。顾云梨有些留恋地看着被锁死的花坊大门,好看的眼眸中露出了淡淡的悲伤与不舍,楚钰桓上前拦住了她的肩膀道:“梨儿,若是将来咱们安定下来了,我定会带你故地重游的。”
“无忧,咱们走吧。”顾云梨轻笑着点了点头。
“怎么不见久久?”顾云天有些意外的问道,昨晚他和楚寻久睡一个房间,那小子翻来覆去地在床榻上打滚儿,差不多天亮了才渐渐地睡去,这下子人又不知道哪里去了,定是有问题。
“呵呵!”顾云梨与楚钰桓对视了一眼,没忍住笑出了声音,打趣地说道:“云天,你应该抓紧时间找个好姑娘成亲了,久久都已经有心上人了,你这当舅舅的可是落后了呢!”
“……”所以说,那小子是与心上人话别去了?顾云天有些郁卒地说道:“姐姐,久久才多大点儿,你也不管管他!这可是要出了个小sè_láng了!”顾云梨只是淡笑着看着顾云天不语,直到对方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她才掩嘴轻笑出声。
临街云家大院
绕湖而建的水榭回廊,楚寻久背着小手站在一紫衣小女孩儿身后,他手中还握着一只还滴着水的红色玫瑰,心中不断地祈祷着,沐舅舅的方法可一定要灵验啊!
“衣衣,你今天真好看。”楚寻久微低垂这头,脸颊有些泛红。云衣娇红了小脸儿,嘴角笑出了深深的梨涡,微微地抬起双手比划着,“久久,你今天也很好看!”
“衣衣,久久可能要离开巫城了。”话音刚落,云衣的小脸儿瞬间失去了颜色,不过仍是噙着笑意,竟是比哭还要令人心疼。楚寻久连忙将身后的玫瑰花儿拿到了云衣的面前,坚定地说道:“衣衣,若是你将来愿意嫁给久久,就收下这朵花,久久便会回来找你。”
就在楚寻久等到快要绝望的时候,那只白皙的小手缓缓地将花接了过去,有些害羞地比划道:“衣衣就在这巫城等久久,你要快点来找衣衣。”
“久久会的!”话落便依依不舍地挥手离开。
云衣望着楚寻久的背影不断地挥手,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但却都是无声的,几道泪痕挂满了白皙的脸庞,为什么她会说不出话,为什么她天生便是个哑巴。
“呦!久久,骗完小女孩儿回来了?”顾云天有些酸酸地说道,眼中满是戏谑。
“舅舅,你定是没有爱过一个人,请不要如此说久久。”话落深沉地爬上了马车,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安静地坐了下来,然后撩起马车遮窗的帘布,留恋地向外望去。
“哈哈哈…”顾云梨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她不用猜也是知道,云天的心中定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顾云天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愤愤地摸了摸鼻子,转身跳上了马车与青衡并排坐在车外横木上,朗声道:“都坐好了,咱们要出发了。”
楚寻久看着纷纷向后倒退的景物和人,心中满是对新生活的憧憬和对旧生活的不舍,然而他从未想到,待他再次回到这片土地的时候,所有的一切竟是那么的不同了。
官道上,一行浩浩荡荡的队伍不急不缓地前行着,最为惹人注目的便是那辆由四匹高头大马并排齐拉的锦盖华丽马车,在南巫境内的时候,百姓们都知马车内的人乃是出嫁的宁心公主,但是走出了南巫国,四下好奇艳羡的目光便从未断过。
马车内
原清鸿着一身似火的嫁衣,如云似瀑般顺滑的长发被梳成复杂的双刀髻,雕凤的金步摇斜插在发髻上,衬得整个人越发地成熟而美艳,比之男装扮相少了分清冷,多了分妩媚妖娆,令她身边的沐天赐都有些看痴了。
“沐大人可看够了?”辨不出喜怒的声音响起。
“臣多有冒犯,还请公主恕罪!”沐天赐忙避开目光,垂首道。原清鸿并未多加理会沐天赐,继续垂首看向手中的兵书,脑中却不断地浮现出当年战场上那一幕,他明明放她离开了,她却恩将仇报地将利剑砍向了他,害他鬼面残颜一世,若是他并未痴傻,应是还恨着她吧。
“沐大人,若是你一直喜欢的女子背叛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