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水墨咧嘴而笑,露出粉粉的牙床,样子既好笑又可爱,她自己可是对着铜镜练习了很多次了,绝对是溜须拍马的必备法宝,但却没想到这次拍到了马蹄子上。
“自己靠墙站好了,不许笑!”顾云天冰冷的声音响起,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顾水墨心下一愣,这厮竟敢如此对她说话,要是放在现代,她分分钟虐他不见伤口。但是想归想,最后她还是乖乖地站到了墙边,谁让她年纪小,但是输人却不能输气势,她必须要扬起骄傲的头颅。
“顾水墨,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是不是?你以为我不舍得收拾你对不对?”不知是不是错觉,顾水墨竟觉得自家大哥的眼珠布满了红血丝。
“直觉告诉墨儿,师傅是好人!”
“不教训你一次,你便永远不知人心的险恶。”顾云天气急地揪过顾水墨,狠狠地给了她的小屁股十几巴掌才罢休。
顾水墨双颊通红,虽说痛是一个因素,不过最主要的却是因为羞愤。她前后两世加一起都三十三岁了,如今竟然被人打了屁股,这让她的老脸摆在何处,她一定要报复回去。
见顾水墨红着一张脸不说话,顾云天以为她吓坏了,冷凝的表情瞬间缓和了很多,放柔声音道:“墨儿你还小,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世间最难测的便是人心,大哥也是为了你好。”
顾水墨一把推开了他,朝着闺房跑去,独留顾云天独自在院中叹息。
第二日
“怎么福妈还没带墨儿过来?再等下去怕是菜就凉了。”顾钦的目光不由得转向了门口。
“许是这丫头又在赖床。”了解女儿的顾夫人笑着说道。
须臾,福妈喘着气焦急地跑了进来,缓了一口气忙道:“老爷,夫人,二秀离家出走了。”
“什么?”顾钦猛拍了一下饭桌,震得桌上的碗筷齐作响。
“老奴已经把二秀的院子找遍了,都未寻得她的身影,却在窗边的书案上发现了一封信。”福妈哆嗦着手将信递到了顾钦手中。
要是放在平常,顾钦是懒得去看那狗爬一样的字迹,但如今关系到宝贝女儿的安危,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展开了信纸焦急地看起来。
爹娘:
墨儿从小便悉心接受爹娘的教诲,爹娘也对墨儿疼如珍宝,墨儿心中甚是欢喜。但是墨儿并未犯错,大哥却责打于我,心中自是苦闷难解,今去几日散心,爹娘勿念。——墨儿留
“老爷,墨儿到底写了些什么?”顾夫人忙在旁边问着。
“管家,着将军府所有人出去寻二秀,看这墨迹她应该并未走远。”顾钦冷静地吩咐着。
“是,老爷!”管家快速离去。
“哼!”顾钦啪地将信纸拍到了桌子上,冷着脸看着对面正欲起身去寻人的顾云天,“臭小子!你为何要责打墨儿?”
“爹,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找到墨儿再说吧。”顾云天自责地说道,若是墨儿出一点差池,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将军府这边闹得人仰马翻,而另一边,顾水墨背着小包袱在京城各大街道直晃,心中无限感慨,想当年她的人脉可是广到变态,如今却连个投靠的人都没有,真是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啊!
她不是没想到过去投奔俞倾,但是萧府离将军府太近,她很容易被大哥找到。由于想得太过入神,并未见到前方的来人,直接撞了上去。
“呜!”顾水墨龇牙咧嘴地捂住了鼻子。
“你没事吧。”温和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顾水墨捂着鼻子抬头看去,瞬间愣住,连痛都忘记了。眼前男子一身玄色锦衣,身材虽然没有自家大哥高大,确是不矮的,一张白皙的脸被银色面具遮去了大半,只看得见光洁的下巴。
男子见顾水墨愣神,不由得轻笑出声,绕过了她离去。
回过神来,顾水墨猛然转身,盯着那远去的背影发呆,为何她对刚刚的面具男子会有一种熟悉感,仿若在哪里见过,但又叫不出名字,最后只好作罢。
慢吞吞地行了半日的路,顾水墨早已饥肠辘辘,遂寻了一家还不错的酒楼,迈步走了进去。
跑堂的店小二儿一愣,这是哪户富贵人家的千金,也就五六岁的年纪,怎生放心她一人外出游玩。
“小二哥,麻烦给我来一盘翡翠虾仁儿,一盘水晶虾饺,外加一盘醋溜西兰花。”说完也不管店小二儿的反应,信步向酒楼最内侧的座位走去,她可不想坐在最显眼的位置等着被捉回去。
“好嘞,小客官您稍等着片刻。”
等餐的过程是漫长的,顾水墨无聊地用双手撑着下巴,水晶葡萄般的大眼睛转来转去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却不料被旁桌的两位秀才样的男子吸引去目光。
“吴兄,你可知这两日京城出了件荒唐事?”另一位男子打趣地问道。
“杨兄说的可是当今圣上为七王爷赐婚之事,确是荒唐至极。”吴姓男子应道。
“怎奈七王爷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是太子殿下和其他王爷不能比的,莫说是赐个五岁的女娃给他,就算是自己的嫔妃怕是皇上也舍得。”杨姓男子笑谈道,声音竟是比刚刚还要大,俨然已经有了醉态。
吴姓男子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道:“你是不是不要命了,这等大逆不道之话怎能在这喧哗之地说出,要是被有心之人听到,我等仕途就不必走了。”
经过友人的提醒,杨姓男子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