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将军府,秋莫离还没从师父的话中回过神来,但师父的话已经十分明显,莲姬不能死,至少在统一四国之前不能死。
可是自己真的可以留她的命到哪个时候吗?
现在的她的路并不算难走,玄子戌的诺言还在那里,只要她救了莲姬,玄子戌对她的态度自然是会改变,可是一定要这样做吗?
秋莫离不知道,救不救莲姬,她拿不定主意。
晚上的时候月影来了一次,只是这一回还来不及说话,他就被月迷叫着离开了梨园,好在月影够聪明,知道把自己要说的话,写在纸条上。
摊开纸条,上面寥寥数语,却让秋莫离知道,莲姬的毒,暂时控制住了,不过具体如何,还要等到三日后。
“三日后吗?”秋莫离自言自语道,然后就着坐在椅子上的便利,盘住双腿,自己调理起自己的内息。
师父说的对,若是再强行运气,她的处境就十分危险了,所以她必须调理好自己的内息。
日子一晃,就过了三日,期间玄子戌没有来,奉天府也没有回馈消息,就连每日必来转一圈的月影也如消失了一般,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
正午时分,秋莫离终于收了内息,调理还算顺利,再喝个几帖药,上次留下来的后遗症应该就可以清除了。
命人打了热水,泡了澡,用了膳,休息了片刻,秋莫离才觉得脑袋清醒过来,不过正巧这时候她要等的人也终于出现。
三天不见,玄子戌似乎憔悴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莲姬的事情,想到这里,秋莫离脸上扬起了一阵玩味的笑。
“将军大人最近似乎劳累过度啊,连带气色都差了许多,要不要本夫人给你开一剂补药。也好补补你那亏空的身子?”
玄子戌没有反驳秋莫离的话,这一点让秋莫离十分的惊讶,于是她忍不住细细的打量着玄子戌。
仍旧是暗色的衣衫,刚毅的脸庞上。却比往日的冷色多了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不等秋莫离继续观察,玄子戌便开了口。
“秋南那支兵符皇上给了丞相。”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吗?”秋莫离不解的看着玄子戌,就算丞相大人一向与他爹不合,好像也与她没有关系吧!
再说了。丞相不过是一介文官,拿了兵符不就等于一只鸡你给了他根肉骨头吗?中看,可是能吃吗?
“本将军知道你无所谓,可如今丞相手握兵权,再加上朝中大臣,不少为他马首是瞻。而你和贤妃又是秋南的女儿,其中的后果自然不用我多说。”玄子戌没有掩饰自己心中的想法,准确的讲,丞相拿到兵符,于他和秋莫离和秋陆斓都不是一件好事。
“我说将军大人。您是否太过贪心了?兵符本就是保家卫国才用得到的利器,将军府已经有了两块,于外人看来,已经是占据了军中的半壁江山,你若还想着我爹那块,小心招致杀身之祸。”
功高盖主被杀的,历朝还少吗?且不说如今南涧迟还需要玄家,就已经不是很容忍玄家,若是不需要,你玄家还有生存的余地吗?
秋莫离的一番话。让玄子戌的眼神变了变,果然,当初是自己小看了她,所谓蠢笨鄙陋。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你就不在意?”
玄子戌说完,就后悔了,这番话,他本就没有立场说,可如今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在意?在意什么?在意丞相夺了我爹的兵权?在意皇宫的贤妃娘娘受牵连?还是在意丞相打击我此刻乱作一团的尚书府?玄子戌。你似乎越来越笨了,兵符是皇上给的,怎么用,自然也是皇上说了算,他丞相大人似乎还没有这个越过皇上直接处理这些事情的本事吧!”
秋莫离毫不掩饰对玄子戌的嘲讽,在她看来,玄子戌的脑子已经完全没有当初好用了,她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玄子戌是不是被莲姬的事,弄得脑子进水了?
“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玄子戌不悦的看着秋莫离,不管自己说什么,秋莫离总是要反驳自己,明明当初进府的时候还有些怕自己的,不是吗?
秋莫离笑了笑,不再说话,朝中诸事,她本就不关心。
“我累了,将军大人请回吧!”
秋莫离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然后当着玄子戌的面,从桌上拿起一本话本,自顾自的看了起来,秋莫离看话本的时候一向比较随意,用秋南的话讲,那叫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一点也不像个大家闺秀。
想起秋南,秋莫离突然有些阴险的想,若是告诉玄子戌,秋南没死,会怎样?
“秋莫离,我说的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玄子戌终于沉不住气,还是开了口,秋莫离自然也乐得轻松,只见她啪的一下将手中的话本重重扣在桌上,然后用一种十分怪异的语气看着玄子戌的脸开口。
“既然你这么想救她,姑奶奶我就勉为其难救她便是,只是她杀了尚书大人一事,我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让莲姬去尚书府祠堂磕几个头,诚心认过错,再找人给尚书大人诵个经,最好是七七四十九天,当然这四十九天莲姬姑娘必须在场,还有一定要找人修缮我梨园,我不希望下次回去的时候,再住厢房。”
秋莫离算得上没有为难莲姬了,一条命和认错诵经比起来,已经轻了许多,更何况,他玄子戌都磕了头,还在乎她莲姬?
玄子戌沉思了片刻,最后点头答应,可是他心中的疑问也越来越盛。
“秋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