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无极整整醉睡了三天,醒来后神清气爽,对白璃魄甚是重用起来,不但频繁召见,而且封个“御造司”的掌执给他,专门负责制造女皇寿辰特用的物器。
如此以来他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入无极宫各个部门,难怪总觉得他天天戴满金银珠宝好生炫耀,原来可将蓝影玉藏入其间随用随取。
雀漓潇最近偶来看我,华白的脸色也渐有红润的气色,而且似乎还黑瘦了些,他说是要跟绝心学武,所以要我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我怕他运行真气后会原形毕露,雀漓潇叫我不必担心,他自有分寸。
樱祭夜似乎真和公主看对眼,在无极宫内随处可见俩人出双入对的靓影。
现在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的风平浪静,可是太过平静的背后,总也藏匿着隐蔽的漩涡。
毕竟该来的和不该来的,全部汇聚一堂,但是我的斩月,还不知所踪……
值夜,我与一队死卫巡执女皇的寝殿,队长突然过来说禁卫队里近来纪律稍有懈怠,叫我们去督导一下,给点教训。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身为同僚如何可以横言相对,更何况训斥下级自有下级的长官,我们虽是高级别的死卫,但也绝无权利去干这蠢事。
不过既然队长发话,我们也只好服从命令,匆匆忙忙赶到无极宫的内宫巡查,倒底是谁如此懈怠,尽要死卫来管禁卫的闲事。
夜阑人静,宫墙黢高,天际只露一线淡黑,望不见更多的星辰,只我们一队死卫在此处行进,官靴踩踏着整齐的步点。
“踏踏踏踏……”
宫墙深邃的通道里亦折射着淡淡的回声。
“踏踏踏踏……”
又整齐,又空寂,渗透着点滴的诡异,却如鬼魅锁魂的序曲。
我心里透着烦闷,跑在最后一位,突然头际滑过一道夜影,纵然黑蒙蒙的环境里,依然看出那黑影掠似闪电,转瞬即逝。
“有人!”领队的死卫高度警觉道,其他所有人也赶快驻停脚步,猎鹰似的观察着一举一动。
“看样子像飞去了后宫重地。”领队观测须臾,得出了结论。“一半人去找人,另一半人且跟我走。”
语毕,带着我们后面几人随着黑影飞逝的方向奔驰。
后宫此时已然灯火昏暗,各宫的男妃早已步入梦乡,仅有值夜的宫人掌着灯盏,睡在门口等待主子夜里的召唤。
赶到之时,那黑影似乎待我们看到他的踪迹,才翻进墙头。
其他人紧跟着夺门而进,我大概留心一下殿顶的牌匾,竟是“嘉景轩”。
廖宣……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时,冲进去后根本来不及细看,一股绵劲的掌风迎身扑来,我随风而起“啸龙甩尾”,飞转身躯躲避掌风。
“哗啦!!”巨响厚重的苑门轰然闭紧。心下叫着糟糕,腕间的金针羽苞甩劲弹开,展作细长的金针。
回手紧握剑柄挑针一刺对手,前所未有的酥麻瞬间贯穿全身,这是怎麽回事?
再一细看院内横七竖八躺着十几道人影,而那黑影独立在沿廊的阴影之下,正等着我也倒下去。
该死,他一进“嘉景轩”就布下mí_hún_yào阵,根本无需动手,只要随后追击的人吸入一口,便会四肢无觉昏昏欲睡。
而我……刚刚解除了自己的药血。
提着剑的手根本使不得力,浑身的气力仿佛瞬间被抽干似的,眼睛直想看清楚来者何人,无奈那人的药阵异常凶猛,只几秒内,我整个人死了一般,一头栽倒地面。
……
仿佛被人泼了一桶冰水,我狠狠打了个冷颤,被刺骨的水珠猛得激醒过来。
“是谁?”条件反射提起细剑想飞手脱出。
晃眼的强光逼得自己又忍不住闭上双眼。
“大胆狂徒,看到女皇陛下还不束手就擒?”凶狠的声音竟比冰水更加寒凉彻骨。
狂徒?女皇?我甩甩发间的水珠,总算是睁开眼睛看个清楚。此地阴森恐怖,遍处斑驳狼藉,各色各样的酷刑器具摆放整齐,残留的斑斑血腥似乎在昭告,许多血肉之躯在上面被无情地摧残过。
这里是地牢般晦气的场所,雀无极正威严坐在龙椅上,四周遍布着死卫,各个面目森冷的如同地狱锁魂的冤鬼。
“陛下……”残存的意识叫自己赶快臣服在雀无极的威严之下,所有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只觉得弹指一挥便到了地狱。
“虫侍卫,你可清醒了?”雀无极不紧不慢的声音,仿若暮鼓晨钟,振荡得脑子一片轰鸣。
中毒的感觉真是不好受,我甩甩朦朦胧胧的脑袋,似有虔诚道“谢陛下关心,微臣清醒许多。”
“好,那你就说一说昨夜如何杀死本尊的爱妃和死卫吧!”
“什么?杀死谁?”我的脑海里更是一片轰响,喧虺嘈杂如同炸雷一般。“冤枉啊,陛下,小人自幼胆小,连鸡都没有杀过一只,如何去杀人呢?更何况我与那些死者无冤无仇,更没有理由去杀害他们。”
“可是整个死卫里只有你一个活着,其余每个人都死在你的剑下,这又如何解释?”雀无极眯起眼睛,慢慢踱步到我的面前,“而且,你们都是死卫,都是保护本尊的贴身武士,没有命令怎麽可以擅离职守,跑到内宫去放肆,这点怎麽也说不通吧?”
我一听此话赶忙解释,说是队长安排我们一队人马进入内宫。
雀无极闻言传唤队长前来对峙,队长来了说并未下达过那般荒唐的命令,而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