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遇贵人,我听闻美人出言救我,心里异常兴奋,挥手掀开紫帘,径自走了进去。
“混小子,你敢亵渎姑娘清誉!”叫修齐的俊俏小生意外叫道,更意外地是他机警放手捉住我的衣角,被我扯回后,他却迟迟不敢掀开帘帐,坐在帘外瞎哼哼,决绝不敢跨越雷池一步。
什么?不让进?
生怕独坐的美人大喊大叫泄漏我的行踪,还未看及她的天姿,我扑身一滚闪至美人身侧,一手紧搂住她的蛮腰,一手掏出最后一枝发簪,朝她喉头一刺道“美女,不要乱喊,我是好人。”
“你混蛋,放开她!”修齐顾不得鸟兽的走向,一心扑在我怀里的美人身上,隔着摆舞生姿的纱帘,俊秀的脸庞透出极度担忧的惨然。
“管好你的车,在下爱美心切,自然不会伤害美女。”我将搂住蛮腰的手使劲一敛,美人不堪盈握的纤腰几乎被我扭断。
“嗯……”美人低低一吟,居然将痛楚的滋味哼得声情并茂,情意绵绵。
“qín_shòu!”修齐懊恼骂道,但又怕我伤害怀里娇弱的女子,只好边驾驭鸟兽,边提防我的所作所为。
“公子可不可以松松手,舞儿的腰快被公子掐断了。”美女酒醉的嗓音离离婉转,含着微醺的甜香。
“姑娘叫你放手呢,qín_shòu!”修齐时不时要插一句骂我。
“不好……”我毅然决然地拒绝她的要求,不是我要做小人,方才钳制怀中佳人的时候,重压了右肩的新伤,如今痛不欲生,我若松开她的细腰,万一她深藏不露,我就会反被擒拿。
“公子可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叫舞儿的女子侧首看我一眼,我将她搂得紧密无间,只看见她的侧脸已然惊艳绝伦,推想她的整张脸该是怎样的惊为天人。
“听过又怎样,姑娘也不曾将在下放进怀里取暖。”
我极快回首远望,希求透过纱帐观察昆沧有没有追踪而来。
还好,他没有。可是他一定躲在某个角落守株待兔,等着我自己乖乖送上门。
这回玩儿惨了。
“公子是在被人追杀吗?”舞儿有意无意挪动腰肢,我立刻将发簪戳入她的喉部分毫,故作神秘道“女人太聪明不是好事。”
舞儿银铃漫笑道“公子不用紧张,舞儿捏在公子手底,自然不敢大声呼救。”
她居然看出我的促狭不安。
“姑娘既然如此为在下考虑,不如好人做到底,送在下去个地方,从此在下必定洗心革面,日日夜夜念着舞儿姑娘的善心。”
舞儿浅浅一笑道“什么地方?”
“丞相府……”我将手里珠釵错开舞儿的脖颈,沉郁道“要快马一鞭那么快……”
赶在昆沧回家之前,由我亲自来唱黑脸。
舞儿娇躯微颤,大胆拿手指拨开我的手,回眸再笑道“公子放心,只要公子想去的地方,舞儿一定送到。”
她的惊天容颜终于展露于眼前,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取世间最美好的青黛也描不出她雅致的远山秀眉,捧来璀璨的星月也点缀不出她水眸里的辉煌交映。
她是那样美好,宛若西湖碧波间的惊鸿妙影,更似三月桃花的粉嫩噙露。
我慌忙收回三分理智将她的下巴扭住,搬回原位道“不要妄图用美色诱惑在下,在下早有了心上人。”
舞儿低低笑道“公子多情,奈何舞儿也是有意中人的。”
我俩一时无语,舞儿命道修齐,快快将我送回丞相府。
修齐巴不得赶走我这个莫名其妙的登徒子,飞快地驾着鸟兽,朝丞相府驰去。
不用多久,丞相府即在眼前。
我朝舞儿姑娘由衷道了谢意,远远跟她道了别。
舞儿姑娘仍旧不曾露出紫云般的纱帐,只含糊得问道“不知公子大名,你我可还会再见?”
我摆摆手,洒脱道“如果不需相恋,为什么还要再见?今生得姑娘一次救命之恩,在下铭记五内,没齿不忘。”
干脆利落地留道背影给她,我一头扎进诸葛辩玑的府邸。
他不知怎么心有灵犀,也正朝外走来。
难不成昆沧已经赶到我的前面,先发制人。
我心怀忐忑,软弱无力地朝他走去。
诸葛辩玑看见我回来了,舒怀甜笑道“虫儿,你可回来了。”
我浑身毛骨悚然,真的假的?他是把我当他老婆的级别来接待吗?
我踉踉跄跄趁势朝他怀里一倒,嘴里虚弱道“辩玑……救我……”似是道不完的委屈,俩眼一热,豆大的泪珠颗颗相连,滚入他的怀里。
我的肩膀,真的好痛,呜呜……
“没事,没事,回来就好……”诸葛辩玑并未将我推开,反而心疼得将我打横抱起,朝我住的地方送去。
这……我的脑筋有些蹊跷的怪感,自己和他有这么亲近的关系吗?他是不是演过头了。
或是今早的暧昧叫他错觉,我们已经是可以上床的关系。
我被他抱着不敢反抗,小猫小狗一般由着他凭空的宠溺,暖风和熏般将我送至房内。
他给我安排的住处非常符合我的身份,男性气息十足。庭外种着几片修篁半掩葱笼,数棵垂柳斜风戏雾。幽幽绿绿间徐徐升起一座雅致的庑殿小楼,围墙上嵌成排的直棂窗,窗口雕刻着回纹格心的精巧式样,古朴大方。
诸葛辩玑将我送入卧房,我一看见那可睡双人的鸡翅木露刻梅兰竹菊的床,肩头的伤入骨三分。
他把我轻置床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