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起的吊桥缓缓落下。
燕县县令没有出来相迎,如此轻慢的态度,令丁佑心中起了个疙瘩,很不舒坦。
他直接大手一挥,率军往城门方向走去。
等进城之后,本将军定要叫你好看!
丁佑愤然想着。
当曹军快要走至吊桥处时,忽然两声梆子声响,继而有数不清的士卒从城内杀奔而出。
杀啊!
杀啊!
张辽一马当先,银白色的盔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吕军将士跟在身后奋勇发起冲锋。
曹家士卒皆是不明所以,不是自家军队吗,怎么反而对我们拔刀相向?
“我们是来救……”
前面的那名曹军士卒刚刚开口,迎面而来的锋利刀锋当空划出一道优美弧度。
那名士卒的脑壳瞬间被削去大半,血水狂涌。
“杀!”
没有过多的言语,张辽的命令干脆利落。
前排的曹军直接被打懵了,被张辽所率将士撞得七零八碎。
丁佑此时也反应了过来,一张脸上阴沉得可怕,怪不得县令没有出城迎接自己,原来早已落入吕军之手。
从城内涌出的敌军将士陆续不断,像是无穷无尽。
反观自己这边,阵形散乱一团,前排的士卒完全没有任何抵挡之力,纯粹是在任人宰杀。
丁佑倒吸凉气,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他没有组织反击的想法,因为自个儿心里都没了底气。
他勒马调头,大吼一声:“撤!”
准备先找个地方扎营,等到重整好士气,再来决一死战。
然则好不容易才等来猎物,张辽如何会放他轻松逃脱。
他见丁佑想跑,嘴角挑起抹不屑的弧度,将手高高抬起,城楼上的黄叙见状,立刻击鼓为号。
“杀!”
丁佑还没稳住心神,左侧又是一彪人马杀出,将他惊得魂飞魄散,急忙勒马调头,再换新的方向遁逃。
然而还没跑上几步,又是一彪人马杀出,截断了他的退路。
敌军之中,有一青年将领引弓搭箭,正瞄向丁佑这里。
硬弓拉了个圆满,曹隽虚眯的眼珠在微睁的瞬间,扣在弦上的两根手指一松,‘咻’的一道声响。
激射而出的箭矢划破长空,势如闪电。
“将军小心!”
身旁副官见到曹隽拉弓,大声提醒,只是等到丁佑反应过来,那支射来的羽箭已经扎进了他的手臂。
丁佑吃痛的闷哼一声,用短剑削去箭杆,心中对这阴袭的小将更是恨极。
没能一箭射死敌将,曹隽用大拇指蹭过鼻梁,似是有些自嘲:“果然,赶老爹还是差了许多。”
随后,他弃了硬弓,拖刀扑杀过来。
张辽、徐庶、曹隽所率的兵马汇合,呈三角之态,将曹军围在中央。
“儿郎们,随我斩杀敌将!”
混战之中,曹军伤亡惨重,丁佑奋力大吼,生死攸关的时候到了,拼死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三方夹击之下,曹军死伤许多。
丁佑最后还是带着百余人成功逃脱,只是曹军的旗帜、兵器,以及阵亡的将士尸体,遍地皆是。
主帅逃走,剩下作战的曹军将士军心涣散,很快就弃械投降,共有两千余人。
张辽命人清扫起战场,将阵亡的将士掩埋。由于他本人并没有杀降的爱好,所以对这些降卒也是格外宽容,进行了收编。
当天夜里,燕县郊外举行了庆功,庆祝这场大胜。
士卒们围着篝火起舞,徐庶、曹隽等人皆是笑容满面,开门红夺下燕县不说,今天更是痛击了曹军的援救。估计这会儿的郡城濮阳,也已经被庞德拿下。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这么顺利。
想来不需多少时日,就能将整个东郡纳入主公的势力范围。
到时候,不止是那些将军们,就连主公和军师,都得对他们刮目相看。
众人皆在欢喜,只有马超坐在位置上,神色冷漠,与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怎么,还生我的气呢?”
张辽端着两杯酒盏过来,将其中一杯递向马超,脸上带有高兴的笑容。
自从那天的争吵过后,马超一直在同他冷战,大有割袍断义的意思。
马超今年虚岁二十,张辽却是满了二十五岁。
作为少帅军中年龄最大的大哥级人物,张辽平日里自然是多加照顾这些弟弟们了。
马超根本不碰那酒杯,转过身子,背对着张辽,表示他的气还没彻底消除。
“要不,我让你捶我两拳,如何?”张辽放下酒杯,故意挺起胸膛,笑着说了起来。
马超默不作声,其实在那天争吵完之后,黄叙追出来同他说了许多。马超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不过他是个桀骜惯了的性子,羞于向他人致歉。
如今张辽主动言和,这份度量,反而令马超觉得有些羞惭。
“唉,本来还想让你去打范县,不过看孟起的样子,似是不太愿意,那就算了,我让元直领兵去吧……”
张辽一边说着,一边表示惋惜。
马超果然上当,回过头大声说着:“谁说我不去了,这范县我拿定了!”
张辽这边庆功得热闹,吃了败仗的丁佑可是苦不堪言,连夜逃回郡城。
来到城下,濮阳城的大门紧闭,本就窝着一肚子火气的丁佑当场就破口大骂起来:“都瞎了眼吗,还不快些给老子开门!”
很快,吊桥放下。
丁佑带着残兵败将往城内走去,当他入城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