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上前架起了白罗,往城门方向拖走。
“大司马,你这是何意”
形势瞬间逆转,不明所以的白罗朝着吕布大声呼喊。直到他看到那个令他憎恶无比的臭丫头,冲着这位手握重权的大司马,甜甜的喊了声爹爹。
她竟是吕布的女儿
白罗的脑子里仿佛被铁棒重重锤了一下,霎时一片空白,整个人也瘫成了一滩软泥,再无半点威风。
方才想要上前助阵的青年士卒艰难的咽下口水,差点就给旁边的马脸男人跪了,感激无比的说着“老哥,谢谢你救了我全家。”
马脸男人微微摇头,意味深长的嘱告起来“年轻人,要想在长安城里混下去,你要学的还多得很呢”
吕布自然注意不到这边的低声细语,他回头看了眼被拖走的白罗,让他转告“回去告诉你的父亲,让他要么主动从国王的位置上滚下来,要么我派人去请他下来。”
言语之中,威胁的气息极重。
龟兹国早在张骞出使西域的时候,就已经和大汉建交,并于元康元年公元前65年,龟兹国王协同夫人一起来到长安,当时在位的宣帝刘询还赐予了龟兹国王印绶。
结果呢,龟兹国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以前是一直依附于大汉,后来匈奴势大,龟兹国立马就改投了匈奴。
再后来,汉王朝派班超经营南道,北征匈奴,龟兹、姑墨、温宿等国接连败北之后,见势头不对,又重新选择了投降。
作为胜利者,班超当时废黜了龟兹王尤利多,拥立白霸为新的龟兹王。
自那时起,直至现任,龟兹国王皆是姓白。
在刘宏统治的中后期,西域其实就已经同汉王朝断绝了来往联系。
尤其是在前几年,西凉战乱不断,龟兹王更是怂恿西域各国借机脱离开汉王朝的束缚,投靠了西方更为强大的贵霜帝国。
结果呢,前不久贵霜帝国大败而归,龟兹国又再度改变立场,遣王子来朝,以示对大汉朝的尊敬。
本想着能够与吕布达成战略同盟,结果这下倒好,马屁拍在马腿上。同盟没能达成不说,还落得个被吕布威逼的下场。
远在西域的龟兹国王要是知道这些,估计老血都能给气得吐上三升。
士卒拖着白罗等人,将他们驱逐出城。
吕布则牵着女儿的小手,走进了番使馆内。
使馆内的各国使节早就齐聚,在吕布入馆之后,纷纷弯腰躬身,有的双手放在胸前,有的单手压在心口,用着他们国家的礼仪向吕布行礼问安。
吕布走到中央的主位坐下,小铃铛则乖巧的坐在父亲身前,一双乌溜溜的眼珠里充满好奇,东瞅瞅西望望,打量着这些相貌迥异的外族人。
此时,吕布发话了。
“尔等从西域各地跋山涉水,远来长安,吕某很是感激,我大汉亦是好客的礼仪之邦,所以定会好生款待。”
“至于今天的事情,与尔等无关,皆因白罗生事而起,此人竟敢在天子皇城里欺虐黄花少女,分明就是藐视我大汉朝”
“虽说我大汉是以礼待客的文明大邦,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容许别人随意践踏。若是连子民都庇佑不了,又如何去坐稳这万里江山”
说话的声音浑厚十足,再加上吕布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更加令人敬畏交加。
各国使节不知该如何接话,吕布便又问向他们“诸位觉得本将军方才所言,对还是不对”
各国使节心中发怵,连连点头称是,哪还敢说上半个不字。
强大如龟兹国的存在,吕布都没放在眼里,更别说他们这些弹丸小国了。
这个世道,拳头才是硬道理。
诸人很识时务,吕布也颇为满意,但语言上的威吓还远远不够,必须让他们从心里对大汉产生臣服和敬畏。
吕布很快便有了计划,微笑同馆内的众使节说着“诸位远道而来,可能了解了不少我们大汉朝的风土人情,只是对我朝的军事情况,或许还不够了解。这样吧,明天上午,本将军会在长安城外阅兵,届时尔等也一同前来观赏,如何
众使节哪敢回绝,更何况,这也是一个探听情报的绝好机会。
吕布同众人闲聊有大半时辰,随后以处理政务为由,起身离开。
从使馆出来,马超的脸色尤为兴奋,迫不及待的问道“主公,真的要打龟兹国了”
他的先祖伏波将军马援曾在上疏中说过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邪
作为伏波将军的后代,马超自然也是极其渴望在边塞建功立业。
“不然呢你以为我刚刚是在说笑”
吕布笑着反问起来,关于辖制西域的计划,他之前和戏策、陈宫、逄纪等人已经筹备许久。
掌控西域,不仅意味着可以得到新的人力物力,更重要的是,可以为今后对贵霜帝国的进攻路线,做好铺垫。
关于西域以西的贵霜帝国,吕布几乎没有任何有关这里的情报,只知道这个国家在西域以西,是个极为庞大的帝国。
原来这个世上,除了北方的辽阔草原,还有更大的疆域等着他们前去开拓和征服。
所以呢,这也激发出了吕布内心的征服yù_wàng,这种强烈的刺激感,是其他事物所替代不了的。
于是,吕布就想以西域为中转站,等到摸清了贵霜帝国的情报,再设定战略,发起全面进攻。
听得吕布答复,马超当即抱拳请命“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