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此事,戏策脸上罕见的有了一抹笑意。
吕布也是今早从夫人那里得来的消息,他同样感到十分高兴,毕竟戏策娶亲也快三四年了,一直没有个孩子,让他这个‘外人’都替戏策担心。
如今好了,董妍总算怀起了身孕。
看来当初让戏策回长安的决断,一点儿没错!
吕布哈哈大笑,当场同戏策立下约定:“先生,若是生下个儿子,便和我家那两小子拜为兄弟;若是女儿,就择其中一个嫁之,如何?”
戏策愣了刹那,眼眶微微泛红,却也果断的说了声:好!
要知道,长安城内多少富贵人家想同吕布定个娃娃亲,结果都被吕布婉拒。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就这样落到了戏策头上。
戏策明白吕布此举用意,既是报答,也是感恩。
待到戏策离去,吕布唤来无所事事的曹性。
曹性凑到吕布面前,嘿嘿笑道:“头儿,你找我?”
吕布没做过多说明,带着曹性出了府邸大门。
长安城西,直城门外的郊野。
担任侍御史的侯汶奉命在此放粮赈济灾民,难民们亦是早早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等待领取救济的食物。
然则侯汶本人却不在这里,这种芝麻小事儿,哪能让堂堂侍御史来屈身施舍。
但凡在这里领过两回的难民,也都知道去东边的宣城门处,那里同样设有救济的粥棚,不说能吃得多好,起码能吃个半饱。
只有头一回逃难来此的流民,才会在这里等着领取食物。
随着时间推进,难民们排着长队依次上前,小心翼翼接过施粥小吏递来的土碗,低头往碗里一看,皆是摇头叹息。
当轮到曹性时,他倒不像前面那些难民领了就走,而是拿起筷子在碗里面搅了两转,见只有几粒黍米浮了上来,笑问面前的施粥小吏:“这玩意儿是粥?”
汉子瞅了曹性一眼,见这家伙身穿普通人的麻衣,肯定不是什么大人物,心中便有了底气,将那碗只有几粒米的稀粥摔在地上,冲曹性大骂:“不要就滚,后面有的是人要!”
啪!
曹性撸起袖子,反手就是一耳光抽到汉子脸上,留下五道长长的绯红指印。
这一下巴掌下去,看得周遭的难民们是无比解气。
“朝廷颁有明令,每大锅至少下半斛米烹煮。再瞅瞅你这里,估计这一锅里面,一碗米都不够,你们这分明是藐视朝廷、无视圣上,论罪当诛!”曹性大声说着,气愤填膺。
方才曹性那一巴掌着实把汉子给打懵了,待他缓过神来之后,手指着曹性,已是怒不可遏:“小子,你是来故意找事儿的是吧!来啊,给我把这狗东西就地打死!”
话音落地,周围负责维护治安的兵士全都冲了过来,杀气腾腾。
这样的事情,他们显然干过不少。
也是,
乱世之中,贫贱百信的性命才值几个钱?
然则他们今天碰见的这位,却远非以前那些手无寸铁的底层百姓可比。曹性这厮,可是军中出了名的滚刀肉,天不怕地不怕。
别说这些虾兵蟹将,就算是侍御史侯汶站在面前,曹性也照样敢上去扇他两耳刮子。
以前没权没势的时候,曹性都敢和郑家的二公子硬怼,如今他背后站有吕布撑腰,还会怕这些个蛇虫鼠辈?
笑话!
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士卒,曹性站在原处,嘴角挂起笑意,大有股山雨尽来我自挡之的自信架势。
他吹了声响亮口哨。
顷刻间,大地震动,上千匹黑色骏马拖着背上带刀的悍骑飞速驰来,看傻了在场的人们。
起初叫嚣的那名汉子,此时已然瞪大着眼珠,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至于想去教训曹性的士卒更是止步不前,谁也不敢动手,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缩手缩脚。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他们惹上了不得了的人物。
眨眼功夫,局势逆转过来。
曹性往前走上两步,冲方才的汉子竖起食指摆了摆,语气戏谑无比:“打架,我不行;比人多,你不行!”
汉子哪敢说半个不字,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
曹性见汉子认了怂,他却没就打算这样简单放过,他向来是嫉恶如仇,喜欢与人计较,别人欺他一尺,他势必要还上一丈。
于是,上前又是啪啪两耳刮子,抽得汉子根本找不着北。
汉子心中憋屈万分,却又发作不得,捂着肿胀的脸,只能认栽。
“给我把这些粮食全都煮了,发与难民。”曹性过了手瘾,指着堆放十数袋的粮食同汉子命令起来。
霎时间,周围百姓欢呼一片,感激涕零,大喊着将军威武。
曹性洋洋得意,听在心里,也是格外舒坦。
“这……”
汉子面有难色,这可是侯汶给他一天的煮食,现在就这么一下子全部下锅,那下一批难民的粮食又该去哪儿弄呢?
“这位将军,如何称呼?”此时,一位主事模样的中年文士走上前来。
汉子见到此人,如似找到主心骨一般,快步过去,委屈的喊着:“田主簿,您可算来了。”
田齐瞅了汉子一眼,让他站在身后。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曹性压根儿不怵,痞笑回道:“好说,本将军乃大司马麾下破逆将军曹性。”
这个名号一出,顿时震住了在场不少的看戏人物。
且不说破逆将军这个官职高低,单是大司马麾下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