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确凿的证据吗?”
戏策摇头,若是有了真凭实据,哪还会用密奏。
按照族谱往上追溯,两人皆是鲁恭王刘余(汉景帝第四子)之后,刘表还算是刘焉的大侄子儿。没想到这个大侄儿一出手,就是奔着要刘焉的命而来。
既无确凿证据,那就暂且记下。
如果这事是真的,将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带兵讨伐刘焉;若是假的,那么就给刘表一个诽谤造谣的罪过,令他交出荆州牧的位置。
不管此事真假与否,皆是有利无弊。
“郭先生,怎么不进去听呢?”
堂外,严薇端着茶水走来,望见贴着墙壁偷听的青衫少年,有些狐疑的问了起来。
被发现的郭嘉赶忙直起身子,面色微红的轻咳两声,死不承认道:“谁要听了,我只是路过而已。”
说着,迈开步子背起手儿,故作潇洒的离去。
“将军,恕我直言,郭嘉此人行事放浪,目中无人。平日里毫无半点规矩礼仪可言,留在将军府中只会给您脸上抹黑,请您将他驱逐出府,另作安排。”
兴许是性格截然不同的缘故,从初见时,陈宫对郭嘉的印象就颇为不好,相处一段时日,更是好感全无,将他当作狂士。
“奉孝是个洒脱的性子,真性情,绝无半点冲撞将军的意思,请将军见谅。”戏策则是替郭嘉打起了圆场,毕竟如今的郭嘉正值年轻气盛,锋芒棱角俱是还未打磨光滑。但郭嘉的天资,绝对堪称是天纵之才。
“戏先生!”
陈宫的声音陡然提高几分,正色严词的辩驳起来:“照你这般说来,那是不是以后每个人都可以恃才效仿,眼高于顶。若真是这样,恐怕外人会说,将军府上的人,乡夷成性,不懂教化礼数。”
“那公台兄的意思是,在下也是泛泛之辈咯?”
戏策压下眉梢,他听得出来,陈宫的话里颇有指桑骂槐的意思,毕竟郭嘉平日里同他关系最好。
“好了好了,都别争了。”
吕布出来打起圆场,手心手背都是肉,帮哪边都不好使。
…………
翌日,按照昨天所作安排,刘焉的三个儿子来到了吕布府上。
“我等见过温侯。”三兄弟拱手行礼。
“知道叫你们来做什么吗?”吕布背对着三人,声音低沉。
刘范三兄弟心中‘咯噔’一下,皆是有股不好的预感。难道说,前些时日联合袁术密谋偷袭长安的事情,被发现了?
想到此处,三人额发间的汗珠越发浓密起来,滚过脸颊,啪嗒啪嗒滴在地上。
吕布转过身来,见三人汗水岑岑,还以为是天气太热的缘故,也不疑有他,出声说了起来:“前几日得到消息,你们父亲刘焉病危,他上书朝廷,想让你们其中一个回益州看望。故本将军今天召你们前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有谁愿意去往益州?”
三人得知并非是要问罪后,皆在心底呼了口气,暗自庆幸着不是此事就好。但他们立马又反应了过来,什么,父亲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