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风吹拂,马蹄疾驰。
吕布单人匹马,如同旋风,席卷了整个战场。
“啊……啊,吕布……吕布来了!”
联军士卒惊恐大呼,对视上吕布那双可怖的血眸,吓得肝胆俱裂,扔掉手中旗帜,向后逃命。
身后负责督军的徐广见状,当即砍下一名想要逃离战场的士卒脑袋,在其他逃兵惊恐的眼神中,左手提起那颗血淋漓的头颅举在空中,虎声吼道:“敢有撤退者,斩!”
横竖都是一死,这些逃兵又只得硬着头皮,重新顶了回去。
“曹卿,局势不妙啊!”
刘辩凝望战场,眼神中添了一抹阴郁。
曹性的死亡点燃了吕布胸中的愤怒,他纵横驰骋,犹如鬼神乱舞,典韦、许褚、赵云三将接连退败,整座战场,已是无人能够限制吕布行动。
再这般任他疯杀下去,联军这边必败无疑!
可……他们已经没有能拿得出手的猛将了。
曹操心头同样很不好受,他的豹骑在陈卫所率骑卒的冲杀下,折损许多,虎骑也是一个接一个的坠落下马,遭到吕布士卒的围杀。
这支骑军,耗费了曹操无数心血,如今就这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减少,曹操比谁都心疼。
但他不能下令撤退,若是退了,士气必定大受打击。
哪怕是撑,也要撑到胜利为止!
“除了近卫队,把所有剩下的士卒,全部推上战场!”
曹操脸色一狠,大有孤注一掷的搏命。
刘备听闻此话,略作犹豫,也点头吩咐下去。
今天若不能重创吕布军团,他们早晚会为其所败,既然如此,还不如全力一搏。
“好,既然两位卿家都压上了全部身家,朕今日便和吕布赌命!”
刘辩眼眸发狠,当即喝道:“徐达,把你麾下的督战队,还有其他一切可以作战的士卒,全都带上战场,给我狠狠剿灭敌军!”
“末将领命!”
面容粗犷的徐广大声应下,随即朝麾下士卒大吼起来:“儿郎们,随我杀!”
杀!
士卒们山呼海啸,扑向前方战场。
联军装备士气皆不如吕军,唯一的优势,就是人数。
双方将士拼杀在一起,刀子捅进心脏,长枪刺进头颅,无数的热血抛洒在这片大地,士卒们大吼厮杀,掩盖过了呻吟与哀嚎……
此时,联军后方的遂山,一支人数约莫三万人的队伍正在绕后。
为首的将领躯体雄大,面阔短髯,身穿轻甲,正是从泰山郡赶来支援的臧霸。
他站在山头,眺望而下。
借着地势,辽阔的战场很清晰的映入眼眸,臧霸读过兵书,腹有韬略,战场形势不过盏茶功夫,他就看得尤为透彻。
山下战场分作了好几块区域,士卒们如细小的黑蚁耸动,吕布军的后半段遭到幽州骑兵截断,与前方将士首尾难顾。
而冲在前头的吕军士卒则个个奋勇当先,想要突破联军防线,继而擒杀叛军众多贼首。
“将军,双方现在僵持不下,彼此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我们的到来,可以说是关乎着整场战争的胜负存亡。”
一名头戴赤红巾帻的中年将领走来,拱形眉,八字须,光是面相便已然令人觉得有几分不喜。
他同样望向下方,言语中意有所指。
“昌豨,你想说什么?”
臧霸淡淡瞥了昌豨一眼,开门见山。
昌豨,原名昌霸,泰山群贼之一,后败于臧霸之手,与孙观、吴敦、尹礼等贼聚合兵众,归附臧霸。又以臧霸为统帅,屯于开阳一带,并对周遭贼匪进行吞并,一时间势力极大。
后来吕布亲自去往泰山招降,以武震慑群贼,臧霸深感其恩,遂降吕布。
吕布由此上奏朝廷,以臧霸为泰山郡守,兼讨贼中郎将。
在此之前,臧霸与太行山中的张燕,在绿林界,有着‘北飞燕、南宣高’之称,声望极高。
“将军,你我相识多年,也不是外人,我就实话说了。”
昌豨顿了顿语气,精打细算起来:“现在正处关键时刻,两边都是天子陛下,您何不坐地起价,哪边封的爵高,给的赏赐多,咱们便助哪边一臂之力……”
昌豨喋喋不休的说着,臧霸将目光看向另一边的孙观、吴敦、尹礼三人,轻问一声:“你们几人也是这般认为?”
“将军,我们都听你的,不管你要帮助哪边,我等皆愿甘心追随!”
孙观、吴敦、尹礼三人意见达成统一,不管臧霸决策如何,他们都跟臧霸同去。
“将军,您觉得如何?”说完一大堆利弊的昌豨试探问道。
臧霸挑起眉头,瞅了他一眼,反问一句:“你要我背信弃义?”
他虽不是义薄云天的大英雄,却也知道,一诺千金、言行必定。
“将军,人活在世,不能只图忠义虚名,得为自己而活。”昌豨语气不由急了两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够了!
臧霸低喝一声,打断了昌豨,随即面色冷寒的警告起来:“昌豨,念在你我相识多年的份儿上,方才的话,我只当没有听见,你今后也不可再说,听见了没有?”
听得此话,昌豨心中暗骂臧霸驽钝,不懂变通,却也知道说服不了,只得点头答了声‘是’,便没了下文。
短暂休憩之后,臧霸来到三军将士面前。
面对几万双眼睛,他毫不胆怯,左手撑腰,右手握鞭,朗声说了起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