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起初听说要去给县令家公子去做通房,也是不大乐意的,只是听说要服侍的对象是一位相貌出众,风度翩翩的少年便也心里起了涟漪。自从得知端午遇见的就是县令家公子,玉兰就把郭远致的样子刻在了心里,虽然后来事情没成,但郭远致成功刻画了玉兰心里白马王子的形象。
玉兰不敢奢望能嫁给像郭远致这样的公子哥儿,但心里也一直期盼能嫁给一个和自己年龄相当的男子,想起王员外那五十开外的年纪,额头上冒着满头的油光,两腮落下的坠肉,色眯眯看着自己的样子玉兰心里就泛着恶心。玉兰一边赌气的跑着,一边委屈的哭着,路上的行人都停住了脚步或指或看着玉兰,议论纷纷。
玉兰慌乱的看着周围,哭着拐进了一条没人的胡同。玉兰靠着墙蹲在地上更是觉得委屈,抱着双腿就肆无忌惮的放声哭了起来。突然玉兰感觉一个黑影在身边晃过,还没有来的及抬头看,玉兰头上一阵疼痛就晕了过去。
光头强老大不小的年纪了,也没有说亲,每天游手好闲的在街上瞎混,在街上看见玉兰哭着跑进这条死胡同,心里憋着已久的邪火蹭的就冒了出来,他怕玉兰发觉后吵闹,直接捡了个木棍一混子下去,玉兰可不就晕了。
光头强见玉兰晕了过去,四下看了看,扔了手里的木棍双手叉起玉兰的胳膊,将其拖拽进了巷子的尽头。
光头强三两下就扒了玉兰的衣服,在玉兰的身上狠狠的驰骋着,玉兰被身体撕裂的剧痛激醒了,模模糊糊的看见眼前一个光着头的男人整压在自己身上,想叫却又叫不出来,光头强从玉兰身上爬起来看着她凌乱的衣服下暴露出来的白皙皮肤,心里又是一阵悸动刚想来个梅开二度,看见玉兰好像要醒了的样子,惊得赶紧提了裤子跑出了巷子。
玉兰慢慢的苏醒了过来,看着自己身上凌乱的衣物和两腿间的血迹,立刻明白自己的清白已经不在了。玉兰匆匆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赶快出了巷子。
玉兰紧紧的抱着双臂,眼睛里不住的趟着眼泪,心里充满着绝望,自己已经失去了贞洁,就是那王员外也不会娶自己了吧,玉兰跌跌撞撞的在街上行走,两旁的路人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纷纷避让着。
死,或许是最好的解脱,玉兰脑中充斥着各种死法,跳河,上吊,喝毒药,满心想着都是求死的法子,对身边的一切已经是浑不在意。
安离在家怎么也放心不下牢里的文川,估摸郭远致应该从学院回来了,就急急忙忙寻了郭远致拉他去牢里看文川。安离和郭远致走在街上,看见一个女孩很眼熟,再仔细一看竟然是玉兰。
在安离的记忆中,这个堂姐还是不错的,背着杨氏这个堂姐总是和安离杏花一起玩,吃不上饭的时候也会偷偷的送些干粮什么的。
安离看着玉兰满脸的泪水,发髻上散下的碎发,就觉得不对劲,赶紧上前拉住玉兰问道:“你怎么了?”
绝望的玉兰幌着身子站定看见是安离,嘴里喃喃道:“怎么了?”
玉兰一下子想起本来王员外要娶的是梨花,要是没有梨花的不嫁,杨氏怎么会把自己送上门去,要是没有这一切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于是充满怨恨的目光看着安离。
一旁边的郭远致问道:“梨花这人是谁?”
玉兰听到这话,心里就更恨眼前的安离了,郭远致明明是见过自己的,却跟本不记的是谁,这都是她造成的,要是没有她,郭远致不可能注意不到自己,要是没有她,跟在郭远致身边的一定就是自己了。
想到这里,玉兰就放弃了轻生的念头,她抬起手擦干了眼泪大声说:“我很好,我好的很!”说着玉兰狠推了安离一把,大步的跑开了。
遇到安离后玉兰脑中立刻就清醒了很多,玉兰心里暗想,这一切都是你安梨花造成的,哼!既然我不能有幸福,那你也别想好过。
她心里盘算着凭自己肯定不能把梨花怎么样,但是嫁了王员外就不同了,借着王员外的手来整治安离就容易的多了,想到这里玉兰恨不得马上嫁给王员外,然后把自己受到的屈辱双倍!不!是数倍的放到梨花身上。
可是自己已经失贞,洞房的时候王员外发现了怎么办?玉兰远远地看见一家药铺门前飘着一个大大的“药”字。当下心里就有了主意,向药店走去。
安离被推的莫名其妙,玉兰用了很大的力气,还是郭远致扶了一下,自己才没有摔倒。要不是冲着原主的面子安离才懒的理她,安离也顾不得多想,和郭远致向牢房赶去。
文川被衙役带到县牢,推搡的就进了牢房。一个犯人手里拿着根稻草在手里甩嗒甩嗒的,眼睛还不停的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文川问正在锁牢门的牢头道:“牢头,这是犯了什么事?这细皮嫩肉的不像是干坏事的呀。”
“纵马伤人冲撞了普陀寺的僧人。”说着牢头回身走人了。
要说文川犯的这个事也不算大,要换了别人使点银子贿赂一下行刑的衙役,三百杖打完床上爬上个把月也就完事了。所以文川只是和一些量刑比较小的比如偷鸡摸狗的,打架斗殴的,诈骗出千的这些刑犯关在一起。
牢房里终年不见阳光,阴暗暗的且透着一股子霉味,唯一能透气的天窗下挤满了横七竖八的犯人。文川四下看了看,随手抱了把稻草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铺好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