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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贤妃落败,宫里头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便是那些素来与候贤妃走得近的嫔妃们如今也是个个闭门不出,生怕一个不慎着了什么道,到时叫人牵连可就天地不应了。
秦疏酒本以为候贤妃落败这后宫里头当是该掀起一派浪潮,谁知事情倒是未顺了她的猜忌,后宫里头静得紧,倒像是未出过这样大的事似的。却也叫秦疏酒不敢妄动,只是屏了性在宫里头静休,对外也是事事不加掺和。
她是秉了性,除了璃卿召见其他一概推拒身子不适,旁人到也觉得她仍是因着苏蝶离世生着心伤,便也不常在上钟碎宫走动。
神伤,那是必然的,尤其在扳下候贤妃后,秦疏酒更是倍思至极。她的性子算不得闹,某些事上到不如说是更喜静逸,因是身负全族血仇,秦疏酒较于一般人性子更沉,心思也更细。
自幼她便知有朝一日必当入宫,叫那些害了全族的仇人付出代价。因为一直禀记这一事,秦疏酒幼时甚少与旁人玩戏,所有的心思皆在诗词舞曲之上,求的便是有朝一日入了后宫,得以在璃清跟前留了影。
便是所有的心思皆于此,秦疏酒的身侧几乎无那可以相陪之人,她也是一个人惯了。可是入了这后宫,苏蝶的性子却叫秦疏酒头一次觉了身侧有个人能陪着说话,也是极好的。
苏蝶喜闹,加之秀选时两人又因了机缘聊到了一块,便是视了秦疏酒为可交心之人,当是在这宫中待她百般极好。秦疏酒待她虽是隔了一层心思,可苏蝶于她却是真心相待,在这宫里头不若是听上何等有趣之事,她总是头一个想到秦疏酒。便是匆匆寻来说于她听。秦疏酒虽然总觉着苏蝶性子爆急,终归会闹出事,却也是忍不住随在她身后替她留心了周遭。
因了候贤妃,苏蝶滑胎丧命。之前这心里头还记怨着候贤妃记恨之心,她倒是觉着这心里头忽然落了空,总觉着这钟碎宫里。
好静。
坐于窗台边上,抄着为苏蝶祈福的经文,便是写了许久秦疏酒这才抬了头。随后朝着窗外看去。如今已是过了夏,外头早已不似盛夏般闷燥,微凉的风自窗外头拂入,卷起的丝发倒也迷了秦疏酒的眼。
瞧得那般入了神,倒也未留心南枝已行至身后,便是看着秦疏酒这失神迷惘的模样,南枝不禁开口轻道:“姐姐,可是该歇息了?”她已是写了许久,也该停下好些歇息,便是闻了南枝轻询。秦疏酒这才恍回了神,而后说道。
“南枝,可是觉得今日这外头的天,瞧着极好。”未动,言询,见着秦疏酒这般询后南枝便是前倾了身随后瞧了窗外的景色,颔首应道:“现下入秋了,不似前些日子那般闷燥,风也是起了,外头的景色当是好的。”
便是话落秦疏酒应点了头。随后又移眸瞧了窗外,轻声说道:“是啊,这样的时节景色自是好的,不闷也不燥。若是苏姐姐还在,今日这样的天怕是该入了宫邀了我出游了。”
苏蝶总是嫌她静,一本无趣的书她也能瞧上一日,便是整日忧了她闷出病来,只要寻了个好的天便是硬邀了她出宫走走。在这宫里头唯一一个忧着她闷出病来的,便只有苏蝶。如今人已不在,只怕再无人会挑了这样的天邀着她出宫了。
话,说得飘淡,眼,也不知荡向何方,秦疏酒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虚无,便是这般虚无淡了嗓子,秦疏酒幽轻说道:“以往总是觉得苏姐姐烦,整日整日的便是现在跟前,叫我这耳边没个清净。可现在,倒是真觉得这钟碎宫里,有些静得骇人。”
人在时不知她的好,便是走后才觉着魂也跟着去了一半,纵是秦疏酒不说,可南枝心里头也是明的,在这处处皆是算计的宫里,如了处子一般没着心思的苏蝶,于秦疏酒而言便是此生唯一的挚友。如今这个挚友已是长辞于人世,她那心里头又怎能轻易平复,便是静下了心神,才越是觉这心伤。
秦疏酒的伤,旁人看得出,却看不透,便只有南枝一人是清的,也是不忍看着秦疏酒露了这淡得几若飘散的神情,南枝出声劝道:“姐姐,苏充媛已经走了,姐姐当是节哀,可莫要忘了身上的重任。”这样一语直接惊落入秦疏酒心口,便是猛然顿楞回神,人是顿归后秦疏酒回道。
“是啊,我这肩上还担着重任呢,当是该节哀了。”哀,必是当的,不过在大事跟前这小女子的神哀却当弃于一旁,也是因了南枝的话,秦疏酒的心逐渐淡平。便是见着秦疏酒合眸静思,南枝也是不再开口,而是待于一旁伺候着,也不知秦疏酒这一合眸闭了多久,当是听着外头传来鸟鸣,秦疏酒这才睁了眼。眼睁,眸已清明,便是无了方才那眼睛深处溢藏的哀思,便是看了秦疏酒如今这明了的眼,南枝这才出声说道。
“姐姐,可好了?”话落后,秦疏酒回了眸看了她,而后反询道:“你觉着呢?”不用再询,看着便知,已是明了她意的南枝在瞧了秦疏酒的眼后心也定了。不禁回了一笑却不再询,只是看了秦疏酒,南枝说道:“这样好的天,可是要南枝陪了姐姐上外头走走?”
此语落后,秦疏酒当是抬了头复在瞧了外头的天,随后应道:“也是许久未上了外头,今日难得遇上这样好的天,便是走走吧。”话音刚落南枝已是上了跟前,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