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像是他意料中的一样,林玦摇了摇头。
“我不记得有见过你。”
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面瘫就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她可以十分确定的说,她根本就没有见过对方。而且,对方是宫中的侍卫,他们俩见到的机会很小吧?
“怎么?你对我有印象啊?”
难得听到面瘫说话,林玦突然来了兴致。
“不清楚,只是有些熟悉罢了。”,南宫懿摇头。
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若真要去细究,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才是让人最痛苦的地方。
四周死一般的沉寂。
阴森的气息不断的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
面瘫再厉害,他也不过是个凡人罢了,若是一直找不到出口的话,或许,他们两个就要像那甬道边的累累白骨一样,死在这石室里了。
想到这里,林玦不由苦笑。
还真是没有想到,她最后的日子,竟然是和一位冷面的陌生人一起度过。
既然都要死了,那有些话,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所谓了吧?
“我也觉得你有些熟悉。”
过了一会儿,林玦说道。
“不过早先我住在京都的时候,也曾蒙恩进过几次宫,或许,就在那个时候,咱们见过面。”
“你去过京都?”
对方似乎有些惊讶。
林玦却有点想笑,这有什么惊讶的,她的口音,不像是京都的吗?“在来榕洲之前,我都住在京都。只不过……”
只不过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林家破碎,她的父亲也专注于云游四海,她才与林琼决定南下,原本打算重新开始生活,却没有想到,又阴错阳差的陷入另外一个大坑里。
“那刘满呢?”
南宫懿问。
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但他却看到林玦摇头,“刘满是我三弟的朋友,我们俩并不相熟。之所以会一同来榕洲,是打算一起做生意的。”
“哦,对了,我听他提起过,他从西北从军回来后,曾经在朝中当了名武官。因为不适应当官的生活,正在发愁,突然听到我三弟要南下经商,他便果断辞官一起来了。”
火光摇曳,南宫懿静静的听着,他手中的火折子,又快要燃尽了。
“你似乎很关心刘满啊?你们俩是旧交吗?还是,那个南宫懿与他是旧交?”
刘满当官应该是在这个新皇帝登基之前,但据说新帝也是从尸山血海中摸爬滚打出来的,既然刘满曾经从军过,那这两人有交情也不足为奇。
“你认识南宫懿吗?怎么你好像对他成见很深的样子?”
问这话时,南宫懿冷漠的脸上,竟难得的露出一抹笑容来,这一点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人家是九五之尊好吧,我哪里会认识他?”,林玦不以为然的说道,“不过你想啊,他才刚刚登基,朝中百废待兴,不是应该好好的待在宫里亲理朝政吗?兴师动众的跑到这江南来做什么?”
还连累了他们一家。
“这样说来,确实是个昏君。”
南宫懿顺着她的话,若有所思的感慨。
“昏君倒不一定,我是觉得他玩心太重了。”,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喂,面瘫,人家怎么说也是你的主子好吧,你心中再有怨气,也不该在背后说他坏话吧?”
南宫懿,“……”
火折子已经燃尽,微弱的光,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熄灭了。
四周再一次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喂,面瘫,如果,我是说如果,咱们这回倒了血霉,真的出不去了,你有没有什么觉得遗憾的事情?”
黑暗中,林玦问道。
长久的沉默,就在她以为对方不会回答了的时候,听到熟悉的清冷声音响起,“大概是忘了一段记忆吧。”
“就这样?”
林玦难以置信。
就算不是建功立业,升官加爵,那也至少的洞房花烛吧?
想到这里,林玦突然想起,她都还未问这个冷面神婚配了没有。
“你成亲了吗?”
如果没有成亲的话,那遗憾不是很多?
“干嘛突然问这个?”
对方语气平稳,似乎一点都不受影响。
“算了,看你这副沉闷冷血的样子,也不像是有家室的。”
就他这副冷冰冰的死样子,又只是个宫中侍卫,连个官阶都没有,京都那些闺阁女子有人想嫁给他才有鬼。
“那你呢?”
“什么?”
林玦正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之中,冷不丁的被这么一问,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像你这种话唠,应该也是嫁不出的吧?”
“我话唠?!”
林玦那个气啊!
“明明是你自己不说话好吧?!我最多算是正常!”
“在我们那里,如果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若是在外面与男子独处一夜,那可是要嫁给他的……”
无尽的黑暗源源不断侵袭而来。
南宫懿的话里,却罕见的带上了一丝戏谑的语调。不同于平日里的冰寒,轻轻柔柔的,穿透黑暗,慢悠悠的传到林玦的耳朵里。
似乎在很久之前,也有个人看着她,绯红的脸上带着一丝忐忑,“阿玦,嫁给我吧……”
“傻瓜,我喜欢的,只是你而已。不是林家二小姐,不是云舒郡主,甚至不是林玦,就只因为你是你。就算以后,有人生的与你相似,但不是你,也与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