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章顿觉有意思,边走边道,“名字也可人怜!难不成你还有个妹妹叫利利?”
几个丫鬟闻言都笑了,那顺顺也捂着嘴笑,“姑娘好巧的心思!利利不曾听说过,奴婢只有个姐姐叫平平,如今在花房做事的。”
含章哈哈大笑,趣儿意儿也笑得直不起腰来,道“好张伶俐的小嘴!你有空来,我与你糕吃。”
那顺顺也不推辞,嘻嘻笑道,“那便谢过趣儿姐姐和意儿姐姐了!”
正说着,就到了院门口。含章才迈进一只脚,就见萧祎奔了过来,拉着她,仰起小脸笑道,“六姐姐说什么呢!老远就听见你的笑声了!”
含章便笑,“说你这些日子听话乖巧呢!”
萧祺摇摇她的手,“六姐还说呢,这么多日也不来看我!阿娘也不许我去闹你!没人给我做好吃的糕点!”
含章好笑,便拿手点他,“有好东西少不了你的!先带我进屋见过你阿娘。”
萧祺嘻嘻地拉她往前走,就见正房的帘子掀开,却是念慈迎了出来,见着含章,她便上来拉她的手,笑得腼腆,“六妹妹来了!”
含章也笑,“我不知四姐姐也在这儿,才遣人往你院子里送了糕,早知,便一齐带过来了。”
念慈只是笑,“哪里论这个了。”一边拉着她往前走。
正说着,便听见沈氏的声音从里传来,微微有些笑意,“含章来了?快进来!”
含章迈步进去,见着沈氏穿着一身天水碧色缠枝纹的褙子,头上只简单插了两根玉簪,一如既往地素淡,笑着招呼她坐下。
含章先与她见了礼,便道,“多日未来看三婶娘了,婶娘莫怪。”
沈氏便笑,“你这孩子,身上不好,便该多歇着,一家子骨肉,谁还与你计较这些个。倒是祺哥儿,原该亲自去谢你的,只我看着你也忙,才拘着不许他去添乱。”
这话说得隐晦而有分寸,说得是前些时日含章与许平风的事了。
含章微微一笑,“祺哥儿小呢!如今看来,他可是大好了?”
沈氏道,“原也没什么,不过调养了两日已是无碍了。”
含章便笑,“如此甚好。我昨儿想起前些时日才得了一张新的方子,又见如今我那院子里的榆钱长得正好,今儿便打了些下来,做了些软糕,不是什么稀罕物,只带来与三婶娘和祺哥儿尝个鲜。”说着便从趣儿手里接过食盒打开。
萧祺眼睛一亮,跳下椅子便跑过来,“我就知道六姐有好吃的!方才我便闻到香味了的!只忍着不问,哎呀,抓心挠肝的!”
沈氏噗嗤一笑,嗔道,“这天魔星!还不先谢过你六姐姐!”
“谢谢六姐!六姐真好!”
含章便笑,“谢什么,原就是要做了给你吃的。”
萧祺嘻嘻地,拿起一个尝了,口中直呼好吃,便将手中半块递给沈氏尝,沈氏只笑着咬了一口,又叫他拿着吃了,萧祺又要拿给念慈,念慈却是忙笑着阻了,“你且吃你的,你六姐姐也送与我了,回头我回去了也有的。”顿了顿,又加了句,“要是不够,我那里还有的,你只管去要。”
沈氏闻言便笑了下,又与含章叹道,“阖家上下也没有你这般心思灵巧的人了。这糕吃起来倒是入口得很,软糯又不粘牙,甜甜的还带着股蛋香,营养也有了,又不显得甜腻,怪道祺哥儿只念着你做的糕好吃。”却并不问做糕的方子,行事有分寸得很。
含章笑了笑,免不得又自谦一番,又与沈氏几个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便要起身告辞。
沈氏便让念慈送她,顺势也叫念慈回了。
如此,含章念慈两个便齐齐出了静心苑。
念慈与含章一路走,待绕到了花园子里,念慈便拉着含章说景致好,要去坐坐。
姐妹便两个在亭子里挨着坐下了,念慈这才拉着含章的手,低声问道,“如今你可好?前儿我瞧你那边忙乱的,又叫长辈拘着,我也不便去看你。只知道闹了好一场。”
含章心中感动,只笑道,“姐姐看我如今可像是不好的样子?”
念慈也抿嘴笑,“也是,我瞧着你是大安了的。若不然,哪儿有心思做起糕来?”顿了顿,又低声道,“我听说那人是个极勇武的,前程又好,妹妹是有大福气的,要放宽心才好。”
含章便道,“我是无碍的,横竖也不急在眼下。倒是姐姐,真正是个关键的当口。”
念慈闻言有些脸红,抿唇道,“母亲如今将这事托付了祖母,一切只听祖母的。”
“如此也好。”顿了顿,又低声问,“我听说前儿有人家请了人来说项?”
念慈声音压得更低,“是海宁符家。祖母只叫我去见了一次客。后来我听嬷嬷说,是符中丞家的嫡次子。”
含章没说话。
海宁符家,和江南梅家倒是不相上下,俱得今上眷顾的,家族也是极繁茂庞大的,家主符闵,正是如今的御史中丞。莫不是如今梅家的嫡女梅君澜与萧礽定下了亲事,萧梅两家眼见要成了亲家,这符家又要开始和梅家别上了?
念慈只是咬唇,“好妹妹!我知道你一向待我好,你和我说说话,我这心里慌得很!”
含章笑着揶揄,“符家如今也算是望族一列了,符大人如今看着只怕还是要升的,姐姐不满意?”
念慈急道,“妹妹可别作弄我了!这事由不得我做主!我如今就跟被架在火上烤的鸭子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