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一行三人飞的很快。丁茂做为一个“帮忙的热心人”,起初也奋起全身法力驾风飞行,后来就慢了下来,胡夫人看他辛苦,把他拉到自己的祥云上,由他指点方向,登时又快了不少,胡夫人法力也算高深,带两个人飞行,短途内也没什么大碍。
眼看飞了一千多里地,丁茂看胡夫人没什么力竭的迹象,故意找来找去绕圈子,歉意道:“贫道法力低微,踩不了祥云,故而眼界有差,一时间寻不着路径,夫人见谅。”
胡夫人道:“道友哪里话?若说修道看机缘,也有人力在——老身洞府中还有些多年来寻得的灵果,倒也用不上了,回头必然拿来答谢。”
丁茂一听又有好处,反而心中有些愧疚,紧守道心,客气了几句。眼见胡夫人速度开始慢了下来,他又独立驾风飞行,再找几圈,终于找到了山间某个不起眼角落里的几间草庐,确实他们从前找到的废弃茅屋,昨夜里加紧装修了一番,勉强像个修道人住的地方。
三人落到实地,丁茂喊道:“胡道兄,有客来也。”
胡夫人心里紧张,强笑道:“却还是个本家。”
胡远在里面答道:“丁道兄,前日刚来过一次,何事又来?”胡夫人听他言语中有不悦的意思,更加紧张了一分。
丁茂请了请胡夫人,进了院子,胡远出门道:“原来有客人,未曾相迎,且请恕罪。”
丁茂道:“不须这些虚礼,我等来此却是有要事。”
胡远嗔怪道:“甚么叫虚礼?来客又非你一人,怎可替人推脱?贫道从不失礼于人,道友请进。”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胡夫人也不好立刻开口询问,只好随着进了屋。
胡远让了坐席,小金玲也坐在胡夫人身后,丁茂又要开口,胡远斥道:“你这山间野人,浑不知礼数,不奉茶,怎好问客人名号?”说完又入内泡茶。
丁茂歉意地望了望胡夫人,苦笑道:“我这道友性情古怪,好讲些礼节,夫人莫怪。”
胡夫人点头道:“待人以礼,却是正道,道友急我所急,老身多谢了。”
丁茂脸色稍微一红,不再作声。
须臾胡远从内出来,亲自端着茶盘——急切间也没法找个道童什么的,给两位客人一一奉上,又递给小金玲一杯,道:“小姑娘也尝一尝我这山间野茶,不必拘礼。若说此茶也是难得,各位入口细品,不要急于咽下,此茶灵气颇为浓厚。”小金玲伸手接过。
三人遵命细品,胡远也端起一杯,边喝边看胡夫人。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三人都放下杯子,胡夫人赞道:“果然不是凡物,道友费心啦。”
胡远笑道:“珍物岂敢独享?不知道友名号,驾临贫道居所有何见教?”
胡夫人叹道:“老身与道友俱是姓胡,却是本家,居住在万里之外的压龙山,千年前……”把自己的来历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这却是礼数使然,不把自己身份说清楚了,怎能向人求助?
胡夫人说明了自己的身份、来意,胡远和丁茂也都自我介绍了一番,胡远待要说金童银童的事情,忽然胡夫人身后的小金玲大叫一声,双手搂着小腹倒在地上。
胡夫人大惊,站起来道:“丫头怎可如此无礼,出什么事了?”
小金玲牙关咬紧,满脸的冷汗,哪能说出话来?
胡远也惊讶道:“怎会如此?想是那野茶乃是灵物,小姑娘年少,法力低微禁不住吧。夫人速速为她理顺真元,我等却是不便插手啊。”
胡夫人惊慌失措,听了胡远的指点毫不犹豫,以灵识探查小金玲的真元状态,只见她的识海已经乱成一团糟,不知何处出现的灵气在内肆虐,立刻大惊放出真元在小金玲的识海外围安抚,她也没什么精妙功法,只是尽自己之力了。
眼看自己的真元根本靠近不了那团肆虐的混乱源头,小金玲都快没进气儿了,胡夫人急的满头是汗,正在这个时候,忽然本身灵识一动,未及反应,破空之声已经传来,随即一柄不入流的飞剑竟然从她背后透体而过。胡夫人惨呼一声,被震出二三丈远,撞破草庐墙壁,飞剑又被丁茂召回。胡夫人神智已反应过来,她就是再没防备、再没战斗经验,也知道是这两个“好心”的修道人害她。
胡夫人修炼千年,已经化为人形,快要结丹了,法力深厚远非丁茂、胡远可比,她一个翻滚站起身来,一边调动真元止住胸前背后汩汩流出的鲜血,一边喝问道:“你等为何害我!”此时屋里传出了小金玲唯一的一声惨叫,她的生命信号随即断绝。
丁茂见胡夫人似无大事,心中惶恐,只顾驾驭飞剑,以他的修为只是勉强可以使用飞剑,哪有余力说话。胡远却是一叠符纸甩出,喝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问甚么道理!”
胡夫人仰天痛呼,一手抓出,一道半实质的手影抓住胡远从半空中掼在地上,胡远骨头立刻断了几根,大声嚎叫不已,另一手直接握住了丁茂的飞剑,生生抓断,丁茂立刻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煞白,连连退后。
胡夫人怒喝道:“我等截教生众,自在山中修炼,从不杀人伤人,你等却屡屡坏我性命,直是为何!”此时胡刚的符咒刚到,一蓬蓬的大火砸在了胡夫人的身上。胡夫人是狐类,平生最是怕火,幸好胡远修为不深,制出的符咒威力不大,胡夫人浑身蓦得爆发出凝实的真元,火焰立刻破灭,其中还有两张爆烈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