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从那日从地下室出来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如同莫子午说的,下一个男主之一恐怕就要出现,对于未来,苏翦璃其实是恐惧的。她甚至都不知道和谁来诉苦这份恐惧,莫子午?他们两人半斤八两,何况,这人天生就愿意和自己作对,倘若不是因为两人互相利用,这人指不定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苏翦璃摇了摇头,真是魔怔了,怎么就想到和莫子午这家伙来诉苦了呢?她微仰着头,眯缝着眼看着头顶斑驳的阳光碎片,明明该是温暖的热度,但她心底却像是溺了水一样慢慢的涌上闷闷的冰凉。

一阵眩晕。

苏翦璃低下头,闭上的眼,五光十色的细线在眼皮下如鬼魅一样诞生,穿梭,而后消失。

她打算离开。

“你是想让我安慰你,还是装傻。”

就在苏翦璃以为莫子午已经睡着了打算起身时,却意外听到对方的声音。

苏翦璃转头看向掀起眼皮的莫子午。

“我也知道你在心神不宁什么,但是你让我说一些安慰的话,抱歉,我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有讥讽,也没有取笑,莫子午的神情很平淡。“就算我说了不要害怕,你真的就不会害怕了吗?不,说不定会引起你的不满和更多负面的情绪。”他看着她。“还是该对你说,总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放宽心?算了吧,你和我都不是那么需要别人来用这样空头话来承诺的人。空头话谁都会说,但在我看来,那和没有安慰你有什么区别?亦或是说风凉话?”莫子午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你自己应该比谁都清楚,再多的安慰也抵不过你心中对自我肯定。”他抿着嘴唇看向沉默的苏翦璃。“当然,这句话其实并不是向你说,同样也是在告诉我自己。”

莫子午坐起身,一双眼认真的盯着苏翦璃。“我们会活下来,苏翦璃。”他说着,乌黑深邃的眼眸如同夜幕中星子,清澈却意外的晶亮。“你和我,都会活下来。”

他的眼晶亮的让她忽然产生一种自信,一种来自对方身上的自信。

这其实很难形容,明明只是一个人的信心,却莫名的带动了她,让她自己也同样相信起来。

她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然,只有你好好的活着,我才会能够更加顺利的活下来。”莫子午耸了下肩,懒散的又有些泄气的无奈腔调,让方才那般的自信像是不属于他的一种假象,亦或是错觉。

他懒洋洋地又打了个哈气,重新躺了回去,闭着眼,像一只打着瞌睡的猫,散漫的晒着太阳。

苏翦璃微垂着眼,琉璃如同灯火的眼眸因为睫毛落下而被浅浅的遮住。

“你要不要躺一会儿。”他发出一声邀请,然后从躺椅的中间移开,挪向另一边。

一时又是沉默下来。

就在莫子午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双人躺椅的另一边,传来细碎摩擦的声音,而后身边的一侧,传来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

静默的似乎只能听到风声在耳际划过,刮起了一旁的流苏,顽皮的掀起落在耳边的发。一声接着一声,微弱的蝉鸣,在清热的空气中,划开了浅浅的痕迹,泄露出细微的破空之声。

而后细微的耳语声,在午后的阳光下,浅浅的在两人间流转。

“你这躺椅上放了什么?这么软?”

“咱俩现在躺着的可是我费老劲儿弄来的鹅毛,躺着舒服吧~~~最下一层和中间是棉花。”

“床上你怎么不铺这个?”

“今天刚拿过来,正打算试试怎么样。”

“。。。。。。晚上别忘铺在床上,这些天睡那硬板床快烦死了。”

“我这不是也睡硬板床难受才想办法了吗。”

。。。。。。

头些日子被莫子午意外‘治愈’的苏翦璃最近心情有点小阴郁,说白了,这家伙看什么都有些不顺眼。

“你是不是来大姨妈了。”莫子午将眼睛从那杂乱的账本上移开。

“。。。。。。”

事实上,苏翦璃已经将近一个多月没有来例假。当然,日期是从穿越的那天开始算。对于晚些天来例假,苏翦璃并没有放在心上。紧张,压抑总会让大姨妈提前和推后,而被这糟心的剧情烦的不行的她月事来晚也在意料之中,并且最近还有些胸闷气短,偶尔会出现眩晕,想了想,苏翦璃打算过些日子如果这些症状没有好转,就打算去看看大夫抓副药喝。

想到那浓汁黑乎乎的药剂,苏翦璃深深地皱起眉,那之前就已经打退堂鼓而没有喝药的想法再次蹦入脑袋里。

“我估计你也快憋疯了,正好,过几日就是上元节,今晚放灯,我们一起出去看看?”莫子午将账本放在一旁,用手揉着发酸的脖子。

“你怎么知道今天放灯?”几乎与自己一样天天不是宅在千机派就是牵机道场,苏翦璃怀疑的看向莫子午。

“喂,拜托,这些天那些学生每天都咋咋呼呼的说这事,身为校长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莫子午翻了个白眼。“呐,你去不去。”反正他是想去,毕竟憋了这么久,他自己都快憋成内伤了,难得有热闹去看,而且还是一年只有一次,不去太可惜了。但如果只是他一人去的话,会不会一个意外就挂了。。。。。。

一不留神想到之前怪兽出现前自己因没有苏翦璃陪伴而入山林差点被狼给‘撕了’的那件事,莫子午整个人有点不好。

托这尿性的剧情,他还真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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