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应闲怒道:“你们对我苦苦相逼,莫怪我出手伤了同门的和气。”陈聆知道“你出手便罢!我们打不过你,正好回去向师父复命。”章应闲被气得满脸发青,心想:“陈聆知果然阴险,非得逼我出手。我岂是那种随意被激怒之人,你越是这样,我越不理会。”
他故意将脸转向一边,却发现在士兵之中,有三个将军模样的人正望着自己。他想起在马厩里面乐异扬说过的话,灵机一动,说道:“几位将军,这两人是契丹的奸细,只因我来军营告密,所以对我穷追不舍。还望你们明察秋毫,将他们抓起来审问。”
杜重威听后,望了那两人一眼,见他们并无异样,心想:“这小子太不顾及师门之谊,竟然为了一些小事指认师弟为奸细。”
张彦泽听到奸细二字,想起乐异扬两人冒充士兵一事,此时不辩真假,急忙拔出身边士兵的刀,几个跨步上前,大声地吼问道:“好小子,爷爷问你话,你们可不能有半句隐瞒!你们是什么时候混进军营来的?”陈聆知淡然回答道:“我们不是奸细,我们是幽谷派弟子。”
杜重威上前说道:“彦泽,不能随便就冤枉人。老夫看他们确实不想契丹奸细。”又对陈聆知和姬显声说道:“两位少侠,你们不要介意,这只不过是一场误会。”二人微微点头示意,眼中却时刻留意着章应闲,担心他趁乱溜走。
张彦泽仍不肯收回刀,对杜重威说道:“太尉大人,我们用兵在即,奸细一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若他们真是寻常人,为何会无缘无故跑到军营里来,里面必有蹊跷。难道您忘了乐异扬藏身到军营之中的事吗?”
陈聆知和姬显声听到大惊,异口同声地说道:“乐异扬?”杜重威见状,焦急地问道:“两位少侠,你们认识他么?”
陈聆知见眼前之人就是晋军统帅杜重威,连忙上前行礼道:“太尉大人,在下不仅认识乐公子,还和他相处多日。不知乐公子如今身在何方?”
杜重威心中大悦,心想:“既然这几人认识乐异扬,那就断然不是奸细了。出兵瀛州迫在眉睫,而今正是用人之际,两位少侠武艺高强,何不将他们留下来。”他想到这里,微微笑道:“乐公子去了瀛州。不过我军隔几日正要去瀛州,如果几位少侠不嫌弃,可留在军中供职,老夫绝不亏待你们。”
章应闲对这些毫不感兴趣,一心想拜托两位师弟的纠缠,前往瀛州与乐异扬会合,顺便去武林大会走一趟,多认识一些当时大侠,于是趁着陈聆知与杜重威谈话的时候,忽地蹿进人群,夺了军营门口的一匹骏马,朝着东北方向而去。
陈聆知正想拒绝,却发现不见了章应闲的踪影,他立即叫上姬显声,准备追过去。杜重威急忙说道:“两位少侠,请留步!如果老夫猜得不错,你们的师兄正是去了瀛州。我大晋军队不日就将收复瀛州,二位何必急于这一时。”
陈聆知想起章应闲此前说过的话,对姬显声说道:“姬师弟,太尉大人说的有理。章师兄做贼心虚,以为躲到契丹境内就可以高枕无忧,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我们先休息几日,到时随大军一同出发。”
姬显声环顾四周一番,点头道:“陈师兄,就照你的安排行事。师父曾说过,让我们协助晋国防御契丹的入侵,如今我们身在晋国军营,承蒙太尉大人收留,那是最好不过。”
杜重威听到二人愿意留下来协助晋军,心中大悦,对左右的张彦泽、王清说道:“两位少侠的师父果然深明大义,后面我们班师回朝,一定要去拜访他老人家。”
陈聆知急忙说道:“太尉大人,师父一生追求清静无为,不想有人登门造访。还望太尉大人谅解。”
杜重威哈哈大笑道:“江湖中人戒律颇多,老夫差点忘记了。也罢,到时就请二位少侠转达老夫对你们师父的敬意。”
陈聆知躬身答道:“这个自然。若能看到我大晋王师收复被契丹强占的土地,也不枉我与姬师弟此行。”
王清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二人的对话,心想:“幽谷派在江湖上并不出名,而这几个少年行为怪异,不知道此行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于是站出身说道:“陈少侠,姬少侠,兄弟姓王,单名一个清字,今日有幸认识二人,真乃三生有幸。”
陈聆知与姬显声急忙说道:“原来是王将军,幸会!幸会!”然后说了两人的名字。张彦泽见他们为人诚恳,亦自报家门。
王清问道:“兄弟方才听两位少侠说过,令师一向清静无为,为何又让你们协助我大晋军队与契丹作战呢?兄弟实在是愚钝,还望两位少侠明示。”
陈聆知望了姬显声一眼,朗声说道:“太尉大人,此事说来话长。前些日子乐公子到了谷中,师父很喜欢他,本想留他在谷中常住,传授他绝世武功。不过乐公子听闻大晋与契丹在恒州列兵,一心想来相助晋军,所以固辞不受。师父见他忧国忧民,所以才让我们几位师兄弟出谷协助。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乐公子差点命丧黄泉,这才打乱了师父的安排。我与姬师弟提前离开幽寂谷,却是为了夺回章师兄盗走的武林秘笈。”
王清听后,叹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乐公子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情怀,真是难能可贵!”
杜重威听后恍然大悟,心想:“没想到乐异扬是因为这事才来恒州,刚才楼中行刺不过是偶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