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起见见他……不对,是我必须去见见他。名义上我们还是家主和亲族的关系,那么就必须和名义上一样,否则就根本没有机会……”
维克托里亚的家族领地并不大,因为这个家族并不依靠收割土地上的农作物为生。他们喜欢收割另一种“经济作物”危险而昂贵的目标头颅。
在小钱林的城镇外的东北方,有一片树木长的很高大的树林。树林中有一条一个半车道宽,用石板和水泥修的小路,走在这条路上,可以看到尽头是一座古朴而庄严的城堡。
维克托里亚堡,像是严肃的,冷酷的,不苟言笑的铁甲武士,任何装饰和雕刻线条都是多余的。只有大门上的家徽是唯一的表彰,咬尾蛇环绕的蜘蛛。
冰青橙扶了扶背上的剑,这把双手大剑本来是有名字的名家之作,叫做“独情骑士”来源于《杀证道》系列其中的一本的是青年杀手和孤儿少女的故事。
维克托里亚堡的藏书十分丰富,冰青橙也读过这个凄美的故事。
故事开始于一个暴风雪的夜晚,受了伤的青年闯入了少女所在的小教堂,他们隔着礼堂一排排的桌椅相见,微弱的烛光照亮少女红艳艳的脸蛋。
这是一位孤独而英俊的青年,他无情无敌,活的像一匹骄傲的孤狼,只相信自己手中的剑。
这是一位孤独而美丽的少女,她出生以来就被放逐在与世隔绝的山谷教堂内,和一个了无生趣老嬷嬷相依为命,而这唯一的亲人也在今年第一片雪花飘落时离开了她。
在这个大雪封山的世界里,只有他和她的存在,这个世界寒冷狂暴的冬季只有他们两个人。似乎是命运已经注定了,世界的寒冷把这两个人推到了一起。
他们精打细算的吃着不多的口粮,劈开教堂的桌椅作为木材燃烧,在温暖的壁炉前相互依偎着。
“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外面的事情?”少女问道。
窗外的风雪咆哮,小教堂的房梁和柱子发出咯吱吱的响声,像是有恐怖的野兽徘徊。青年和少女盖着一层层的被子,在被子下面,穿过棉絮和棉布的隔阂,两只手紧紧的相握着。
“我不喜欢这个故事。”四年前,十二岁的冰青橙对十八岁的维克托里亚·明弗说。
“哦。”对方用清澈又懵懂的蔚蓝色眼睛看着她,那片清新的颜色充满纤柔和怜悯,就像是不沾俗世的天使,俯视众生,不理解冰青橙在说了什么让人不理解的事情。
冰青橙不喜欢他,从头到尾都不喜欢维克托里亚·明弗,连带着他虚伪的,充满欺骗性的眼神。她一直认为他们这种人的眼神应该是冷酷无情,杀伐果断的,这样的眼神才能问心无愧,对自己卑劣的,阴暗的,毫无怜悯的,魔鬼般的心脏。
“呐,为什么,我觉得很感人。”在一旁的桑亚娜拉了拉她的衣袖。
“没关系,我会继续帮你读完的。”冰青橙对桑亚娜说道。
“你见到蝴蝶吗?那些轻盈又美丽的昆虫,从春天开始就飞舞在田野之中,真快乐啊!如果有一天,我也想变成无拘无束的蝴蝶,在美丽的姑娘身边飞舞……”
桑亚娜是不认识字的,冰青橙曾经在维克托里亚堡的时候会给她读一些故事解闷。在冰青橙第一次见到桑亚娜时候,桑亚娜说自己是城堡的囚徒,她说这话的时候像是高塔上的长发公主,所以冰青橙并不清楚,她是说自己是无法离开维克托里亚堡。
可是如今人都死了,明弗还活着。
锋利的刀刃斩开迎面吹来的风,金属和金属的相遇碰撞起灼热的火花,有条不紊的枪鸣声,伴随着沉落夕阳的最后一缕光晕,火药的气味在风中弥漫。
十二剑,每一剑都精切的劈开了一枚子弹,让它成为相同的两瓣,叮当的脆响自信而冷酷,子弹落在地上,声音宛如琴鸣。
十二发,这刚好手枪弹匣的容量。第一枪打出的时候,刚好是阳光彻底消失,猛然暗下来的时刻,人的眼睛会有少许的不适应,特别是对于戴墨镜的人,视野在那一瞬间暗的更加彻底。是绝佳的偷袭时间。
在冰青橙劈开第一枚子弹时,那人又扣动扳机,但并不是一股脑的照着一个地方把子弹打空,也不是被反震影响的粗劣枪术。他是有预谋的,每一发子弹都沉稳的,毫不颤抖的打在冰青橙防御最弱的漏洞上,十二发子弹之间的时间间隔越来越快,像急促的,扼住喉咙的鼓点。
如果不是冰青橙的剑更快更稳的话,如果不是诡异的狂气剑法发挥出的强大的力量的话,练正统斗气的冰青橙是赢不了的。
冰青橙很清楚,因为她见过。曾经一位天赋秉义的成名剑客斩断数百枚子弹后最终伏尸于这种行云流水般节奏轻快的枪术面前。冰青橙自认为天赋和努力方面都比不过那位成名剑客的,如果那人又拔出一把枪咬着她防御脆弱的死角上攻击,她只有立刻逃窜去找掩体,绝对不会站在不动耍帅。
在明弗的手下中,能把枪和弹药,这种在最近不足百年才新型起的武器领悟到这种程度,应带只有那个把子弹视作艺术的人人了。
“美妙的声音,令人陶醉的力量啊!”伴着一个听起来有些尖利,让人觉得有些娘娘腔很不舒服的吟诵声,一位衣着怪异的青年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答应有二十多岁披露大挂,衣服穿的新潮又时髦。一件大衣穿了一半半挂在胳膊上,露出看起来还挺圆润结实的肩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