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的刑部比较忙碌,或者说,最近的刑部都比较忙碌。
主要就是礼部这个案件连审的缘故,连带刑部大牢中要处理的琐事也增加了不少。
万利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十分疲倦了。
然而他刚刚踏入家门,大牛就一脸焦急的迎了上来。
万利不解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少爷,宁世子身边的护卫戎争在前厅等候您一个多时辰了。紫玉儿在里面拖延着,让我告诉您一声,到家后立刻回房准备一下出来见客。”大牛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情况。
“戎争?”万利苦思过后,终于想起宁泊志身边的那个英武少年,但是印象并不深,也不知道这个时辰,他来找自己干什么。
“少爷,您见不见?”大牛见万利迟疑,以为万利心中另有打算。
“当然得见了。”万利说完,便快步朝房间走去。
用最快的速度换上言朗的装扮以后,万利举步来到前厅。
……
刚一到门口,就听见紫玉儿与戎争不停的斗嘴声,让他忘却了心中的紧张,不由一笑道:“紫玉儿今日怎么这般得理不饶人呢。”
“少爷,您可算回来了。”紫玉儿闻声一喜,回头便见到门口的万利,更是笑颜如花,两个小酒窝浅浅的摆在脸上,没有之前半分嚣张之气,倒是突然把戎争凉到一边了。
“言公子,您来评评理,我就是觉得这茶有些凉了,让紫玉儿换杯热茶,她倒好,不但不换茶,还变着法的挤兑我。”戎争一脸愤慨的告状道。
“你哪里是嫌弃茶凉,明明是在暗指说我家少爷无理,让你这位了不得的护卫大人久候了!”紫玉儿转过脸,不依不饶的看着戎争。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是你自己胡思乱想。”戎争辩解道。
“怎么是我乱想呢,我知道护卫大人您人事忙,但也不是我求着你在这干坐呀,还不是……”
“行了紫玉儿,入门是客。”万利佯装不悦的看了紫玉儿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紫玉儿也看出万利的意思,嘟着嘴道:“那我先去给少爷准备些茶点。”
“还有我的热茶。”戎争补充道。
“哼……”紫玉儿看也不看戎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前厅。
……
“还是言公子明事理。”戎争拱手一笑。
“是紫玉儿无力在先。”万利微微一笑,随手对戎争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后,自己转身坐到了主位之上。
“哦,对了。戎争恭贺言公子生辰吉庆,安康喜乐。”戎争对万利微笑行礼后,不等万利回话,又继续说道:“按照往年惯例,我家公子的贺礼已经送到后面了,还是两坛离陌,忘言公子莫要嫌弃。”
戎争说的云淡风轻,但听在万利耳中却是心中一震。
两坛离陌……这可是真正的重礼呀……
“另外,我家公子已于京郊小院摆好简宴,恭候言公子大驾了。”戎争继续说道。
“设宴?”万利一愣,随即不自在的笑道:“宁……致远兄太客气了。”
“不过是简宴而已,没请什么人,只望与言公子小聚而已。”戎争的话说的很是谦恭,让万利不知如何拒绝,加上之前的两坛离陌,更是给万利一种“拿人家手短”的感觉。
“劳致远兄记挂,在下理当登门致谢。”万利微微一笑。
……
简单的交代了紫玉儿几句,万利便上了宁府的马车。
在万利离开以后,莫兰突然出现在紫玉儿身边,低声问道:“刚刚那个小哥是宁泊志的贴身护卫吗?”
“恩。若不是被宁世子派出办差,基本都是在其身边伺候的。”紫玉儿如实回答。
“戎争……很有意思的人。”莫兰浅浅一笑。
“就他?哪里有意思了。”紫玉儿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
“小小年纪,有气度,有见识,更有本事。”莫兰笑的一脸隐晦道:“关键是长得也不错,挺好的。”
“恩?”紫玉儿不解,刚要问清莫兰到底在说什么,却发现莫兰已经走远,只好无奈的摇了摇肉,只当对方在说笑话了。
不过她就算问出口,莫兰也不会告诉她,在之前她端给戎争的茶中,已经被莫兰悄悄放了微量泻粉。而且这泄粉已经被戎争察觉,只是他碍于紫玉儿的面子,没有挑明而已。
也许戎争会认为这只是紫玉儿的一点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全当不知道比较好,无论是出于公事还是死心,他都不愿真的跟紫玉儿计较什么。
甚至在戎争看来,悄悄在自己的茶饮中放点泄粉这种事,反而是一种幼稚又可爱的行为。
……
万利坐在马车上,无奈的看着戎争傻笑,一时间有些无语。
原本他会以为,在马车上与这个少年四目相对,应该会有些不自在,可谁知这少年的心神完全不在马车之内,一路上不时的发呆或者傻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虽然在这样的情况下,万利只要闭目养神就可以了,但他始终觉得,如果不聊点什么,总显得有些尴尬。
……
“致远兄近日身体如何?”万利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聊的话题。
“啊?哦,我家公子啊,还是老样子,无碍。”戎争终于回过神来回答万利的话。
“我前几日听说致远兄病重,还有些担心。如今听你这样说,倒也放心了。”万利敷衍一笑。
“呵呵,病是病了,只是前几日有些操劳,咳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