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刘达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手中的枪,知道他这是看上眼了,连忙又从尸体后腰上拔出一根橡胶甩棍递给他,刘达无奈只好接过。
听声音对方离我们似乎不太远,我招呼大家把手电和头灯关掉,躲在树后静听其变。
只听前面短暂的几声枪响之后,忽而如同大地红鞭炮一样引发大规模枪战之声,只是这种拼子弹的战斗方式并没持续多久。
零星的枪声还在继续,不过射击频率少了许多,突然间,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只听那枪声离我们越来越近,貌似有人朝我们这边退了过来。
由于在黑夜里作战,谁开灯谁就是活靶子,所以参与枪战的双方都没有打开照明设备,完全是凭着感觉朝对方胡乱射击,在这么多树木的地方乱打一气,能打着对方简直可以去买彩票了。
至于我脚下的这具尸体,很可能是在枪战之前被一方设伏给击毙的,可见伏击的一方显然都是些穷凶极恶之辈,干的是杀人越货的活儿。
刘达压低声音在我耳旁道:“他们过来了,怎么办?”
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赶紧后退开溜,二是趁其不备阴他们一把,然后继续追踪之前那受伤的人。
想起若是后退的话只能从新跳进那黄金管道,所有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我只好咬牙道:“实在不行咱们就……”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一个人匆匆向我这边一挤,把我挤了个趔趄,一股浓重的硝烟味传入鼻腔,我大惊失色,条件反色地伸手向前一环,好巧不巧地刚好勒住对方的脖子,然后用枪抵住他的脑袋。
刘达也反应过来了,低声威胁道:“别叫,也别乱动,不然打死你。”
那人本来还想挣扎的,可不知道自己究竟落到了谁的手里,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配合地微微哼了一声以示作答。
刘达一把将他缴了械,这才解除了危机,从胳膊的感觉来看,对方似乎留着长发,真跟那些心狠手辣的盗墓贼的打扮有些相似。真正的盗墓贼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一个个打扮的都很特立独行,要么是光头青茬,要么是长发摇滚范儿,反正让人一眼看去就觉得不好惹。
有了人质在手,至少多了一重保障,可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利用这个人质来化解危机,就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个男声低声道:“梦芬,你在哪?”
我听到这男声有些耳熟,听到他所喊的这个名字,我顿时非常惊讶,不会吧,他们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了?
“梦芬,你没事吧?”对方没听到回音,似乎有些慌乱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低声问道:“你是杨梦芬?杨氏集团的杨梦芬?”
她似乎也听出了我的声音,用手戳了戳我的手臂,我这才醒悟过来,赶紧松了松手臂,但依旧没敢放开,万一对不上号那可就完了。
只听一个熟悉的女声回到:“你是……何锋?”
我这才确信无疑,赶紧放开手臂,垂下枪口松了口气道:“吓我一跳。”
“是你吓我一跳好不?”
说完,她对着一边道:“阿杜,我在这边。”
只听枪声中伴随着脚步声由远及近。
虽然一片漆黑,但阿杜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我的存在,杨梦芬赶紧把他拽过来蹲下,三言两语把我们的误会解释了一遍。
自梅岭一别,我和杨氏集团的过节早已化干戈为玉帛,从杨梦芬把杨娟接到私人医院去治疗这点就说明她早已不计前嫌,所以对于她的人品我还是很放心的。
杨梦芬道:“胖哥也在吧?”
“叫达哥。”刘达有些不满地更正道,他这人平时蛮横无理,只有对真正的朋友才会大度,就比如我有时候叫他死胖子他也不会跟我计较。
“我手上正好缺把枪,归我了哈。”刘达厚着脸皮道。
这时,二愣子阿杜有些不爽了:“梦芬,他抢了你的枪?”
“小子,找练是不?”刘达咬牙怒道,他对阿杜这小子印象挺不好的,就阿杜这种口气,绝对是没事找抽型。
阿杜一听火冒三丈,正要放狠话,就听到一声拍脑袋声响,杨梦芬道:“让你说话了么?送达哥把枪怎么了?”
阿杜顿时泄气了,看来他依旧还是那个脾气火爆但极为惧内的耙耳朵,就凭他这脑筋,估计平时给杨梦芬惹了不少麻烦事,反正这小子除了对杨梦芬一往情深这点值得表扬外,其他方面我是完全看不上眼。
我们双方对彼此的境遇都非常好奇,但此时明显不是叙旧的时候,我忙问道:“对方是什么人?”
“不清楚,反正从我们进来后就遇到他们了,具体人数不知道有多少,恐怕不少于十人。”杨梦芬答道。
“你带了多少人来了?”我接着问道。
杨梦芬叹了口气道:“包括我和阿杜,总共八人,进来的时候遇到几次危险,折损了四人,恐怕只剩下四人了。”
“或许只有三人了。”我有些同情道:“我脚边就有具尸体,看服装好像是你们公司的安保制服。”
突然,一颗子弹打在我身旁的树上,震的树干微微一颤,我随便回手打了两枪,刷一刷存在感,然后低声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咱们得赶紧想办法脱困。”
这时,就听阿杜惊讶道:“梦芬,你肩头怎么这么多血?”
“没事,子弹擦伤。”杨梦芬随口回道。
我对刘达道:“达哥,麻烦你把余爱婷接过来给她处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