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白莲哭着扑进了苏易的怀里。
苏易拍着白莲的后背,“好了,白莲,不哭,不哭……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苏易的脸色依然苍白,身体却无疑比以前好了太多,他站起身,但白莲还是不放心,赶紧去煮香米粥。
而另一边,
青长老看着丝毫没有退让的白崖子,突然惨然一笑,“好,好……既然这是你的道,那你就好好在这里悟你的道吧!只要我活着一日,你永远也别想离开这万仞崖!”
说罢,青长老愤然离开,就连那些劝阻的长老也都不敢违逆此时怒火冲天的青长老,纷纷离开。
万仞崖,孤峰绝壁,足有万仞高,猛烈的罡风仿佛刀子一样,数之不尽,全部往白崖子身上钻去。
“师傅,你就是太顽固,我相信你会想清楚的……”白崖子面色依然温和,但是他的眼眸却在不断闪烁,“我说过,你别来管我,这是我的决定,你明白吗?这是我的决定!”
“你真的这么想吗?我不过是你内心深处割舍出来的恶念,我就是你!”白崖子痛苦地跪在地上,他的嘴里却陡然冒出了一个满是邪意的声音,刹那间邪恶冲天,将那些罡风直接炸开。
“你别再说了!再多说一句,我就算不再悟这无情之道,也要将你彻底毁灭!”白崖子的头发在黑白之间不断交错,就连身上的衣袍也是如此,诡异非常。
“嘎嘎……你如何毁灭我?我就是你,你怎么毁灭我?我源源不断,你任何的恶念都会成为我的养分,你杀不了我!”邪恶将脚下的万仞崖都给侵蚀了,冒出令人心悸的黑烟。
“快给我滚回去!”白崖子一声怒吼,声若惊雷,万仞罡风直接倒卷而起,好似一条长龙直冲天际。
“呵呵……哈哈……”白崖子状若疯癫,一开始仅仅只是轻笑,到后面就成了放声大笑,身上的朴素白衣随风而动,仙意凛然。
笑着,笑着,白崖子却缓缓蹲在了地上,缓缓地缩成了一团,像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他的脸上有泪痕滑落,“师傅,你又怎么知道,为了领悟无情之道,我成了这副半人半鬼的样子?仅仅只是为了让道家重回贤圣时代的巅峰?仅仅只是您当初的那一句话?”
白崖子像一个受伤的孩子,轻声地哭泣,“师傅,师傅……我失去了自己,我成为了一个破碎的人;可是我依然是你的徒儿,一直都是那个笑着给花儿浇水的白崖,那个给受伤鸟儿包扎伤口的白崖,我一直都是你最喜爱的白崖……”
罡风再起,仿佛横挂着的瀑布,汹涌澎湃,吹着白崖子的泪水,飞向远方。
……
“青长老,你息怒,息怒……”几位长老纷纷上前劝解道。
“毕竟白崖也是你的徒弟啊,他更是我道家中兴的力量!”
一众长老七嘴八舌,希望青长老可以改变决定。
“一个残害同门的人,又如何可以担得起道家中兴的大任?”青长老怒不可斥,“一个孩子,经历了那么多痛苦,生命更是脆弱不堪,那逆子竟然招来了两条残魂,欲要将一个孩子置之死地,我如何能饶他?”
“而且残魂很有可能会让那孩子记忆出现漏洞,你我千辛万苦才补全了那一处记忆,要是再被这个刺激到,那可不就是功亏一篑?”青长老胡须都快气翘起来了。
“青长老,一个孩子,我们为什么要这么看重?难道还能比白崖子来得重要吗?”
“糊涂!”青长老年纪颇大,在道家有极为特殊的地位,他这一声呵斥出来,无人敢反驳,“难道一个人的生命就不重要吗?你们修行至此,便可以视凡人为蝼蚁吗?你们的心里现在可还有怜悯之心?”青长老对于道家同样有深沉的爱,但是这并不会让他丧失最基本的道德底线。
青长老继续开口说道,
“一座仙妃陵墓,那么庞大的墓穴,更有仙帝气运笼罩,会是一个小孩子挥手可以解决的吗?”
“那天,除了我,就连那些随后赶来的天仙都没看到,你们根本不知道那个孩子的可怕!”
“可以媲美元神境的百足天蜈被斩杀的一个不剩,还有那些鬼灵,更是连轮回都做不到,直接被蒸发,即便是仙雷都无法轰破那个孩子的防御……你们认为这一切会是那个勉强元神境的亡国之君能做到的吗?而且那亡国之君早就成为了别人的奴仆,除了那个孩子,还能有谁?”青长老说罢便大步离开。
他很气愤,一方面是那些长老目光短浅,连是非善恶都不分;而另一方面也就是最让他心痛的,就是白崖子,那个自己一手抚养大的孩子,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但是在他没有注意的地方,在阴影处,有一条隐秘的黑线缓缓爬上了他的衣袖。
道家圣天边沿的一座小屋子,
苏易跟白莲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地吃着饭,“来,快吃。”
白莲把面前的青菜夹起一筷子放进了苏易的碗里。
“白莲,我已经快吃不完了。”苏易看着自己已经堆积如山的碗,哭笑不得。
“不行,你必须全部吃掉!”白莲自然不会理会苏易的话,反而又夹了一块肉放在苏易摇摇欲坠的碗里。
苏易虽然苦笑,但是眼中的幸福却是表露无遗,他奋力地对抗着眼前这桌丰盛的饭菜。
吃完饭,苏易还是像往常一样去劈柴,不知怎的,他感觉现在受伤的力气变大了不少,而且运用的极为纯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