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大人的箭术可不行啊。”
旁边走来一人,手上拎着只松鼠,正是龙阳君。
“看你这么辛苦,我就替你抓了来,你不会怪我吧。”
随即将手中松鼠递给甘罗。
甘罗经刚才那么一摔,脸都给跌肿了一块,正抬起手来轻轻揉着。
“倒不会怪你,不过我才不要别人帮忙猎来的东西。”
打酱油也要打得像模像样才成,别人帮忙猎来的,甘罗当然不会要了。
龙阳君嘴角一扬:“好吧,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
话音未落,一支箭矢骤然从龙阳君身后飞来。
“小心!”
甘罗下意识地推开龙阳君,却不料自己也是在箭的飞行路线上。
箭尖从龙阳君身旁掠过,径直射到了甘罗的左胸上。
“啊!”
甘罗惨叫一声,沉沉地摔在了冰面上,随即丧失了意识。
赵使见自己误伤了甘罗,吓得直冒冷汗。
“龙阳君身后怎么还有个人呢...”
原来刚才齐使赵使见龙阳君猎物领先许多,便想出个歪点子,准备暗中射伤龙阳君,让他不得不退出冬狩比赛。
开始赵使是怕的,不过齐使怂恿到:“就算被秦王陛下问到,我们就说那龙阳君一身锦衣貂裘,在这冰天雪地里难以辨认,确实是不小心误伤的。”
赵使稍稍动摇,齐使便添油加醋:“又不是杀了他,只是拿箭伤他一下,不会有问题的。”
赵使身负王命,若是失败而回,不好交差,这么一番怂恿下,也就跟齐使狼狈为奸起来。
可两人一心想中伤龙阳君,因为视野盲区,却没有注意到龙阳君身后还有个人,便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两人见闯了祸,便一溜烟地跑开,也不去管甘罗的死活了。
龙阳君第一反应,便是将甘罗扶起来查看受伤的状况。
待回过头去看是何人放冷箭时,那人早已没了踪影。
顾不得去追凶手,龙阳君抱起甘罗,奋力朝林地之外的营帐跑去。
在林中遇到了巡逻的侍卫,侍卫见到甘罗身受重伤,急忙上前询问。
“左丞大人怎会被箭矢射伤?”
龙阳君一脸焦急,随口说了句:“不知是谁放的冷箭。”
说完,便急匆匆地朝林地外跑去。
侍卫听到这番话,便急忙去找嬴政报信。
嬴政兴致高昂,一路狩猎,这林子又挺大,侍卫们找了好一会儿才将他找到。
“启禀大王,左丞大人被箭矢射伤,恐有性命之虞。”
嬴政闻言,脸色一沉:“怎么会这样?”
侍卫如实禀报:“据魏使龙阳君所言,是有人放冷箭。”
“孤之冬狩,竟有人暗箭伤人!”
嬴政震怒之下,便命令冬狩即可停止:“停止冬狩!定要查出放冷箭之人!”
“诺”
侍卫得令,便匆匆而去,将还在林中冬狩的人尽数叫回营帐内。
龙阳君将甘罗抱至营帐内,早已是满头大汗,气喘郁郁。
“医官何在?医官何在?”
历年春猎、夏围、冬狩都有医官随行,就是以防意外发生。
医官听到喊叫声,急忙赶了过来,进行紧急治疗。
未几,嬴政也赶至帐内。
“左丞大人怎么样了?”
医官正在救治,一时顾不上答话,而龙阳君一直在旁候着,便先开了口。
“箭矢已经取出,不过因为失血过多,刚醒来没多久便又昏了过去。”
龙阳君汗流满面,心急如焚。
嬴政看了一眼甘罗,只见甘罗面色惨白,左胸绷带之上透着瘆人的血迹。
站在这里也没用,嬴政随即走出账外,冬狩的其他人也纷纷赶了回来。
嬴政目光之中似有无尽怒火,厉声喝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孤的冬狩之日暗箭伤人!”
众人方才被侍卫通知赶回营帐,尚不知道发生何事,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只有齐使赵使二人是因畏惧处罚,装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样。
众人并不答话,更是惹得嬴政怒气冲天。
“不说是吧,等一会侍卫查出证据来,孤定要将他五马分尸!”
赵使听到这话,心中更是惧怕万分,哪里敢说半个字。
好在这积雪深厚,脚印便成了一条重要线索,侍卫们顺藤摸瓜,不过多时,便锁定了可疑之人。
侍卫回报:“启禀大王,我们在林中勘察多时,找到溪流之处的血迹。之后发现了一侧丛林有两人的脚印较为可疑,从痕迹上来看,这两人是一起的,且离开的时候脚步慌乱,应该就是行凶之人。”
嬴政早有迫不及待,厉声问道:“是谁?!”
侍卫答:“巡逻侍卫报告,可能是齐国使者和赵国使者二人。”
赵使闻言,大惊失色,不过为了逃避处罚,也只有硬着头皮不认账。
“冤枉啊,秦王陛下,我毫不知情啊,秦王陛下。”
嬴政随即盯了齐使一眼:“那就是你了?!”
齐使胆子大些,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只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齐使心中明白,侍卫既然查到证据,想这么轻易搪塞过去自然是不可能的,便想将一切罪名推给赵使。
“哦,怪不得当时赵使见到我就急忙拉着我离开,原来是他干的!”
赵使听到齐使说这话,心里更是惶恐至极,眼里已快要渗出泪水。
“你...你...!”赵使颤颤巍巍地指着齐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