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残酷、让人绝望的男子,守着又有何用?不如死去。
徐楠惨然一笑,探手接过徐睿手中药碗,一口气喝下。
她以为那是一碗毒药,事实却非如此。
她以为靳东升已太过残酷,他的残酷却远远超出她想象。
那是一碗堕胎药。
徐睿把她捆绑起来,又用毛巾塞进她的嘴巴。
过了些时候,她腹中剧痛不已,身下涌出阵阵暖流。
靳东升居高临下,看着被折磨的徐楠,看着那殷红的血从她的体内流出,沾染了整个地板……
她要在剧痛折磨之下,在失血过多之后,死去。
第二天一早,夜筱希的死讯才在家里传遍,靳海峰匆匆自外面回来,赶到楼上的房间,没进屋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气。
室内落针可闻,气氛阴沉得近乎诡异。那肃然而立的男子,却似生来就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死亡阴影笼罩之下,也不能将他的俊美消减分毫,即使他神色已冷漠如铁,即使他双眸已寂灭成灰。
靳东升不等靳海峰说话,缓步走向门口,语声甚是平静,“二夫人听闻夫人噩耗,急火攻心,血崩过世。”眼神又扫向徐楠身边的几个佣人,“你们与夫人主仆情深,听闻噩耗之后甘愿陪葬——怎么死,自己选吧,徐睿,让人逐步内几口棺材——切不可铺张!”
他从不肯承认,徐楠是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从来只有一个,而她已然离开。
几个照顾徐楠的佣人一时如遭雷击,面面相觑,要通过别人惊恐的眼神,方能确定方才所听非虚,死亡一般的沉寂之后,才纷纷出声呼救,试图逃离。
靳东升对着外面挥手,五六个壮汉出现在了楼梯口。
“送她们上路,夫人等她们呢!”
“是!”
随后房间里是并未出现异样的惨叫,几声闷哼,便结束了这纷纷扰扰的一切……
徐楠浑身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猛的从床上弹了起来,她惊恐的瞪大眼睛,摸着自己的心口,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活着,口干舌燥,嗓子说不出话来。
可是准备去拿水的时候,一双眼睛吓得她丢下了手里的杯子,哗啦碎裂的声音在深夜格外的刺耳。
“啊!”
靳东升皱紧了眉头,不解的看着徐楠,“楠楠?”
徐楠低下头,大口喘着粗气,眼睛有些躲闪,刚才梦里看到那个罗刹现在关切的看着自己,她无论如何也难以调试。
徐睿就站在旁边,自然把她的神色收入眼里,可是心里却是十分不解,她……是在怕东哥?
“去找个干净的杯子,倒点热水。”靳东升轻声说道,醉酒后的头疼折磨着他,徐楠的事情更是叫他意想不到,晃了晃脑袋一脸的疲惫。
“嗯。”徐睿转身出去。
徐楠还在不断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她分不清那到底是梦还是什么,她被诊断为人格分裂,可是她却从来不那么认为,她好好的怎么就人格分裂了?但是那个梦境却无法理解,她,靳东升,夜筱希,徐睿,这些人都在,那么清晰,那么真实,她的痛,她的伤,她濒死的感觉都是真真切切的。
而她对靳东升,确实从他和他妈妈搬到平房的时候就有好感,这个她第一次见面的大男孩有一种特别的安全感,好像只要有他就什么都不用怕,她偷偷的关注,默默的关心,看着他张扬的笑,看着他跟着同龄的少年做玩耍,他总是带头的那个,而这帮周围的少年却特别听他的。
她躲在暗处偷偷的笑,听着不少女孩儿对他的崇拜和爱慕,她知道自己就是清秀二字,也是不敢奢望,直到那一天,她看着紧闭了两天的房门,直到她看到了那个差点死去的他,那一刻她的心仿佛都要停下来了,也不知道是哪里生出来的力量,竟然背着他将他送进了医院,看着属于自己的血缓缓流入他的身体,那一刻的满足,是她这辈子都不能忘怀的。
于是他们有了开始,变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变成偷偷去赚钱,然后蹲在墙角数着钱偷乐的小耗子,分分秒秒都在记忆的深处,可是命运似乎总遗弃她的,那天她如约到了他家,她知道那一天是她的生日,自己装作不知道,就想着他给自己的惊喜,可是那却变成了一场噩梦……
一双大手在黑暗中捂住她的最,把她拽进了里面的房间,就在靳东升的床上……
她双目空洞,一直的期盼着那个人的出现,直到事后,她拖着惨败的身体回到家中,厄运却没有结束,继父被追债的人堵在家里,也许她该感谢,感谢那个人看上了她这朵小花,才没有让她沦落成为众人的玩偶,就这样,她跟着那个人走了,不久后,那个人死于非命,再次落单的她以为结束了,可是不曾想却最后落入了另一个人的手里,只是那个时候的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单纯的小女孩。
而那样碎片一样的梦境开始出现在了她的是生活里,从困扰,到不可思议,再到同里面的那个人一起悲伤,痛苦,伤心,快乐……
可是所有的梦都没有今天来的这么清晰,这么真实,这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靳东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干脆就靠在坐在她的床头,酒劲过后,事情也回到了脑子里,勾起一抹的苦笑……罢了……
她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以前把未来想的太美好了,实际上他忽视了很多,比如两个人的个性,喜好,冷静的想一想徐睿说的话,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