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仙姑暂且住手,听我上禀!”
生死关头,张廖也无法再做思考权衡,只能高声呼救,他一边将法元和尚请武当派四人众助拳的事情说了,一边又将眼睛死死看对方,心中忐忑无比——万一这个褚六妹也是峨嵋一路,那自己这个五台杂鱼,可就要大糟而特糟了。
亭子里,褚六妹眉头微微皱起,催动法器的手却缓了下来,张廖还是不敢放松,惴惴不安地看着,静待下文。
忽然,只听得周围波的一声轻响,环绕四面的那片蓝光凭空消失无踪,张廖顿时从半空中摔了下去,直接落进了水池之中,溅起老大一片水花。
“我问你,此次峨眉方面,有什么首脑人物前来参与?”
褚六妹不理会张廖的狼狈模样,继续发问,张廖挣扎着从水中站起,心中又恨又恼,口内却只能老老实实回答:
“目前所知,长老辈似乎只有醉道人出现在了成都,另外,嵩山二老也已现身。”
“醉道人不过是峨眉派跑腿打杂之流,不值一提。”
褚六妹又问道,
“东海三仙竟没有动静么?”
张廖看过原书,知道此次慈云寺之役,其实不过是后来一系列正邪剧斗的开端而已,各派都是小试牛刀,尤其峨眉二代长老中几个厉害人物,只有苦行头陀最后出现,压了下场面,其余如顽石大师、坎离真人、醉道人等,原本就称不上一流高手。这褚六妹一开始就将目光盯在东海三仙身上,也算颇有见识了。
“东海三仙倒未曾听闻。”
张廖摇了摇头,故意想了片刻又补充道,
“不过峨眉派向来狡诈,说不定留了什么厉害的后手,我听说——”
说到这里,张廖微微一顿,看见褚六妹露出凝神静听的神色,才继续说道:
“我听说峨眉派此次慈云寺斗剑所选的根据地,便在成都郊外的辟邪村玉清观里,那里的主持名唤玉清,乃是优昙神尼的弟子呢。”
要说这个情报,其实慈云寺的智通等人都并不知道,而是张廖凭着看书记忆添加而进,那褚六妹听到玉清和优昙的名字,果然面色一变,泠泠说道:
“若是玉罗刹和优昙神尼也决定出手相助峨嵋,那尔等慈云寺基业,不过是土鸡瓦狗之流了。唉,也罢了——”
说到此间,褚六妹,忽然从袖中摸出一样金澄澄的东西,抛到张廖手中。张廖拿起一看,却是一枚古代的圆形方孔钱币,只是上头没有文字,反而画着一些风云鸟篆的图案,掂在手中,颇有分量。
那褚六妹说道:
“此乃我师父心明神尼当年炼制的清平宝钱,一旦施展,便能立时化作一方大阵,护住身前身后方圆数丈之地,随后念动咒语,此阵便会将阵中之人尽数送回此处。
原先,恩师怕我初入江湖,碰上厉害对头,故而专门为我炼了这件宝贝,我今暂借与你,回到慈云寺后,你须时时注意双方动静,若是情况不妙,便用此宝护住有根师弟四人,安全返回武当。若是他们出了任何的岔子,我必用灵丝网将你捆住,绑在武当绝顶之上,活活冻饿而死!”
说到最后,褚六妹再次恢复了一开始杀气腾腾的表情,盯着张廖。张廖满头冷汗,心中却是满腹狐疑。
这褚六妹既然是忧心武当同门的安危,那何不干脆阻止他们,又或者直接将这清平宝钱交给有根禅师四人,他们自然随机应变,何必还要转托自己这个外人来暗中行事,这其中的关窍,张廖一时之间实在是无法想通。
不过,褚六妹显然也并不愿意和自己这个小杂鱼多做解释,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张廖可以离开。张廖不敢怠慢,连忙运起黄钟剑,身化黄光,颤颤巍巍地朝着成都方向而去。
亭子间里,褚六妹缓缓坐在栏杆边上,望着满池碧波,在池水之中,有一株极粗大的白色莲花,此时忽然慢慢绽开,褚六妹呆看着喃喃说道:
“师尊师尊,早知如此,却何必当初啊!”
一番跋涉,张廖终于回到了慈云寺老巢,跟智通和尚汇报了有根禅师应约之事,智通大为高兴,奖赏了张廖三锭大银子。
张廖又问起其余邀约之事,才知除了毒龙尊者因为在祭炼一件法宝,无法分身,差遣大徒弟俞德前来听命,许飞娘因为受到峨嵋餐霞大师监视,不敢轻举妄动之外,其余诸人都已答应。
晓月禅师月内便会抵达,法元和尚又受到许飞娘飞剑传书提醒,另外去约请巫山神女峰的阴阳叟前来助阵。看到己方阵营不断壮大,智通和尚一边说着,一边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之色。
而作为重生之人,张廖自然不会这么乐观,智通说来说去,依旧是原书中那些老面孔,碰上嵩山二老、苦行头陀以及玉清大师等人,完全不堪一击啊。
正想之间,偏殿内走出四个大汉,为首一人穿一件黄色道袍,后面三人则是劲装打扮,几人边走边说,兴高采烈,看见智通,那道士打个稽首说道:
“智通方丈,如今我慈云寺内高手齐聚,人心思奋,我等四人自来此地,尚未立分毫功劳,今日要向方丈请命,前去成都城中探听峨眉派的虚实,好回来向各位禀报!”
张廖认出这四个乃是多宝道人金光鼎为首的几个淫贼,本领微末,除了金光鼎,剩下三个什么独角蟒、分水犀、关海龙等,连飞剑尚都还不会,纯属凑数的小毛贼,看见他们主动请缨,知道不过是借机去成都闲逛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