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珍不敢说是阴母兽。 两者的区别好似不大,其实有本质的区别。 白凤雀是最初的雏形,是一种吃素的小妖兽,与麻雀差不多大小。如果生命受到威胁,便会断尾求生,将它一缕薄弱的元神附在灵植上。如果灵气足够的话,极有肯能变成一个蛋,降生成为小白凤雀。 阴白凤却是吃了肉吞噬过阴魂的变异种。 而最可怕的阴母兽,吞活人的生魂,已经算是魔兽了。 苦茶略作皱着眉头,阴白凤听着好似有些熟,却不记得妖兽玉简上有这一种妖兽。他没想太久便记起了,顿时满脸恍然大悟。那个以邪恶手段养殖妖兽的门派,早已经被正道人士剿灭,想不到还有此兽出没。 难怪钟施主身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气,竟然被此阴邪之物侵蚀。 “施主可感觉到不妥,比如说渴望吞噬阴魂?”苦茶想到那些记载,不得不多问了一句。 钟珍面色一正,很严肃地讲道:“没这回事,此兽的残留元神已经被抹去了,我只是具备一些妖兽形体罢了。我钟珍乃是堂堂正正的正道修士,心性坚定,从不做那些阴邪的伤天害理之事。您看看这位独孤破城道友,一身阳刚之气,他是来自同一个小世界的人,我二人是至交好友,过命的交情。” 阳刚之气么?苦茶微微一笑,看着略微秀气了点啊!不过的确看着一脸正气。 嗯,性情也很直爽。 独孤破城听钟珍说他一身阳刚之气,将身子挺得如一杆枪,顿时觉得她很有眼光。他习惯性顺手摸了摸下巴,发觉还是一团软软的绒毛。 这么久了始终长不出的胡子,他不由得在心中将朱子陵骂了半死。 自家人得帮自家人,虽然不明白钟珍为何会让人误会成一个魔头,但是独孤破城半点都不信,他虽然不善于撒谎,但是一点醒言还是能凑合对付的。 再则这段说辞已经练习了很多遍,丝毫没什么破绽。 “没错,我是从下界飞升上来的元婴修士,我们那个戌地方不大,最高的修为就是金丹期,突破元婴期就能飞升上界。从前或许也有修士飞升,不过我们这些后辈不清楚他们到底是仙堕了,还是也来到上界,目前而言也就我与钟珍两人。” “独孤破城?我似乎听过此名,啊,原来是你。”苦茶记忆力极好,只要是见过听过的,一般不会忘记。 他马上就记起有弟子提前过,有一位下界“飞升”上来的修士叫这个名字。年代远久的事需要想一想,不过独孤施主来此界乃是几十年的事,算不得久。 原来是他,听说突然就出现在苍穹剑宗的门派大阵上方,雷劫突如其来而至。 与其他那些修士们不同,苦茶大禅师倒没什么“我是上界修士”的自豪感,却是深感两人不容易。 他点点头,对于阴白凤不了解,因此也无法断定钟珍这个妖兽附身的说法是否说谎。不过独孤破城的确是个活生生的人,他心中疑虑顿时大减。 说起来,还有一个让苦茶觉得两人可信的原因,却是难以启齿。 ----两人均是处子。 一般这等洁身自好的修士,都是心无旁骛一心向道。至少他没见过也没听说还有邪派之人是处子之身的。 不是所有人能看出修士是否是处子之身,但是对于苦茶而言,却是轻而易举。 这两人虽然来历惊人,的确不是恶人,更加谈不上残杀两个城的修士。 看来纯阳老祖居心叵测啊,恐怕真正与魔有纠葛的人是他。 苦茶默默想着心事,半响之后才道:“你们与天玄宗有什么纠葛吗?” 偷了他们门派的乾坤镜算不算纠葛,但是也不能因为这事将人致人于死地,诬陷人家是个魔啊!独孤破城马上就说道:“肯定是他们小心眼,说不得是那位纯阳老祖护短,死了个把坏得流油的弟子。” 许久不见,当刮目相看,钟珍瞟了独孤破城一眼,这憨货最近脑子灵光了不少,这个谎话说得还挺有水准。 苦茶也希望只是这个原因,钟施主性情偏激,抓到行恶之人,定然不会轻饶。正道门派也不乏行为不端的弟子门人,想必她无意之中扫了人家的颜面也未必可知,因此纯阳拿她异于常人的妖兽天赋做文章。 不过这其中又涉及到魔,却是让事情变得复杂了。 他只是稍微问两句罢了,事实真相还待查探。 一路再无话,大家都在流星所化的尖头飞船上调息。 传送阵快是够快了,每次使用,至少得歇息一天到半天时间。大部分的修士每次使用至少得休息数天到半个月。大家毕竟修为都算高,因此加快了速度。已经是元婴期的大修士,饶是如此独孤破城早就摇摇欲坠,面色苍白,好似大病一场。 他向来很少使用传送阵,好似拆皮扯骨,然后再拼凑回去,五脏六腑都倒过来了,难受之极。 钟珍略微好一些,毕竟使用的次数比较多,算是习惯了。 至于苦茶大禅师仿佛显得没事一样。 两个晚辈顿时觉得佩服不已,到底是有道高僧,果然不凡。 苦茶虽然是化神后期的大禅师,却如一个凡人似的,完全看不出修为,连一点气势都没有。身上那淡淡的佛光也没了,眉间状如第三只眼的竖横也消失了。 偏巧他看着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穿得又朴素,连布袜都没穿,赤足芒鞋。 怎么看就好似一个普通到极点的年轻和尚,看一眼,转过头就会忘记见过这人似的。 她不由自主地讲道:“大禅师这隐匿修为的法子倒是极好。” 苦茶淡笑,此女恐怕还惦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