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珍无语之极,她一脑门的官司在外面拼死拼活,这两人竟然在这里晒太阳看天空发呆。
出于不知名原因,因为真的没有什么原因没有,她走到两人的身边,在卢瑾瑜的身边躺下,也呆呆地望着天空。
“咦,你来了。”卢瑾瑜终于发现钟珍。
“嗯,我来了。天上有什么?”
瘸子伸出手指着天空说道:“我觉得那一片云很像一只兔子。”
卢瑾瑜说道:“不是特别像,更像一只没尾巴的松鼠。”
钟珍顺着瘸子指的方向看了看,发现那一片云既不像兔子也不像松鼠,更像是一只老鼠。
她顿时勃然大怒,一堆人躺在这里看老鼠,简直忍无可忍。“不看了不看了,难道你们一点都不好奇我这二十多年是怎么过的,一句话都不问?”
卢瑾瑜缓缓地转过头来,半响后才说道:“是啊,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他说话的速度如一只千年老乌龟似的,慢得让人难受。
钟珍愣了许久,忽然觉得没什么可说的,“算了,还是继续看天吧!”
那一片云原本像兔子又像松鼠后来又像老鼠,现在与另外一片云连了起来,什么都不像了。
“那片云现在什么不像了。”瘸子仿佛读到钟珍心中所想一样,将她的心声给说了出来。
幸好花姐走了又回来了,对三个无所事事的人讲道:“等下该吃饭了,有贵客来,特地杀了一只羊。九斤你去帮忙烧火,你媳妇肚子大了不方便。”
瘸子“嗯”了一声,站起来说:“她似乎这些年肚子就没小过,不碍事的。我好像已经有五个儿子,三个女儿了。”
他跑得很快,也很快跌了一跤,又爬起来继续跑。
钟珍似乎明白为什么卢瑾瑜为什么要看天了。这个地方除了看地上的草和旁边吃草的羊,就是看天上的云。要么就如瘸子一样,拼命忙着让他媳妇生孩子。
卢瑾瑜继续用他那慢得想杀人的声音说话,“我觉得你肯定死不了。所以没什么可问的。那些什么权力斗争,不外乎是为了抢丹药灵晶宝物修炼,我用脚后跟都想得到。朱子陵要抢,独孤破城不给,还有其他一堆人也要抢。”
“说得好似你有多无辜一样。当初不是将我的灵晶和法宝都抢光了吗?”
“但是我从来不杀无辜的人。”
钟珍气愤地回嘴,“你抢了我的灵晶就跟杀了我一样。”
“我还救了你无数次,你赚到了。到现在还没拿到酬劳。”
“说起酬劳,我给你带了点薄礼,本来早就是要给你的,结果忙着逃命给忘记了。”
“太薄的礼我看不上,你也知道我好歹是个炼魂中期的修行者,别给些不值钱的东西。”
钟珍突然想起来邓普斯送的礼物,那些代表着君子之间友情的树枝,捂着嘴笑起来。
“卢大叔。你还记得不记得邓普斯送我的那些礼物,就是那一堆柳条竹枝松枝。”
卢瑾瑜也笑了,“你千万别送我树枝,我可不要。”
“你真不要?我的确打算送你一根小小的树枝,只有指头那么长。”
卢瑾瑜好奇起来,“是天材地宝还是昂贵的草药?给我瞧瞧。”
钟珍坐起身来,从珍宝袋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玉盒递给也刚刚坐起来的卢瑾瑜。
“真的是一根树枝,而且不含灵力不含魄力,什么玩意?”
“你真猜不到?”
“我似乎猜到了。”卢瑾瑜满面惊喜,有了这样东西。只要灵晶丹药足够,就不怕进阶的时候会散了魂魄。
那根养魂木上有两条新枝,都给钟珍扯了下来。她手里拿着一堆人想要的养魂木,没削下半根都算好的。只将新枝给砍了下来。
这一条送给卢瑾瑜,另外那一条打算孝敬给师父。其实给卢瑾瑜的这一条最初是打算交给朱子陵交差的。
整条的养魂木此刻还在宁国一间小客栈后院的一个地洞里面,也就是离开紫霞宫之后,独孤破城与钟珍三更半夜在走廊里碰面的那间小客栈。
本来钟珍是打算将养魂木带在身上,回到房间又临时有决定放进地洞里面。回头又弄了一根假的养魂木带在身上。
她这是做两手准备。如果被人抓了,逼不得已可以先将假的顶上。万一对方要杀人灭口。然后再透露手里还有真的养魂木。
卢瑾瑜盯着那小小的一截绿枝,忽然冒一句,“瘸子已经做祖父,有两个孙子了。”
钟珍愕然,瘸子有孙子与养魂木有什么关系?
不过卢瑾瑜很快就给她解惑,“我本来还打算找个媳妇养两个娃,看来现在暂时不用了。其实修炼到炼魂期就别想找媳妇,万一生出个不能修行的子女,以后还得黑发人送白发人,太不像样子了。”
钟珍“哦”了一声,完全不明白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不过等她在这片鞋底似的绿洲过了几天,就彻底懂了卢瑾瑜为何变得如此古怪。
每天的日子太简单了,简单得只有吃,睡,和看着天空发呆。白天阳光耀眼舒畅,容易犯困,晚上又太冷更容易抱着被窝睡觉,日子悠闲得简直不想去修炼。
一般的凡俗县城,分了穷人富人好人坏人,就算是街坊邻居也不可能天天串门。在这片绿洲,除了老得走不动的人,大人小孩都喜欢呆在帐篷似的毡包外面,谁是谁家的娃,根本分不清楚。不过也不需要分得那么清楚,都是大家的娃,大家一起养。
这片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