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原来的面孔,钟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卢瑾瑜心中大叫,老子给你坑傻了,这会儿将本来面目露出来,姓邓被骗了那么久,吃了你的心都有。没有慕容卿尘身后所谓的慕容家族这个幌子,卢家也不会放过他啊!
他打定主意,看完眼前这一出热闹就想办法离开紫霞宫。再这么下去,一辈子打鹰的人肯定会被鹰给啄瞎眼睛。
邓普斯果然第一个叫起来,“是你。。。刚才就听到就觉得奇怪。慕容公子怎么会认得钟珍那个王八蛋。原来根本就是你本人。。。我。。。气死我了。”
他简直不晓得该说什么,一掌拍死钟珍的心都有。
钟珍苦笑,“邓长老别来无恙,你放心,我还欠着你十几幅美人图,一张不少地画给你。样式随你挑,我也不画什么树叶遮遮掩掩,全部投你所好。先别忙着生气将我打死了,我师父是凌霄老祖座下的执事长老岳美善,大家如今也算是同门了,我得叫您一声邓师叔。”
其实母女二人并不十分相似,但是眼睛几乎是一模一样,中间圆圆地好似一粒饱满的杏仁核。只是这双眼睛长在瑶娘的脸上,要显得更加妩媚柔和一些。
程琮壁就算再不怎么精明,可到底是带军打仗的人,怎么也有些成算,他已经感觉这背后有些不对劲。瑶娘到底是不是如她所说那样,是个被人拐去修行的富家千金?
瑶娘用又惊又喜的眼神看着钟珍,“你。。。你是珍儿,都长这么大了?我。。。让娘仔细看看你。”
她迎上去便要将钟珍的手握住。
钟珍往后退了几步,避开她伸过来的手。一颗心已经冻得如寒冬腊月里的冰坨子,便是瑶娘的面孔再慈爱温柔,也暖不回来。
“还请夫人你自重!对了你也并非是个什么夫人,只是程公子的一名伺妾。我只听说我母亲从小是个穷家姑娘,身边从未有过丫鬟婆子,在蒙国一个偏僻的北方县城里长大。你既然有忠心不二的丫鬟婆子从小就服侍。定然就不是我那位母亲了。”
瑶娘面色大变,正欲解释,钟珍将手指放在嘴上作了个禁声的手势,“嘘。。。别说话。说得越多。错得越多。你浑身上下都是破绽,前言不搭后语。让我一点一点的告诉你,你到底错在哪里了。”
“珍儿,你。。。不要误会,娘也是不得已。”瑶娘泪如雨下。心中惊疑不定,除了被揭穿不是富家千金,难道还有更多的漏洞。
她自认并非是心狠手辣之人,也舍不得将自己的骨肉给杀了,甚至还买了一间规模不的院子给钟珍与那个傻娘,派遣尹嬷嬷去照看。
“不得已你个屁!”钟珍一脚踢在尹嬷嬷的腿上,几乎将她的腿给踢断,“将一个幼儿,和一个年迈糊涂连吃饭都要人放到跟前的老人,丢到一间大宅子里。这是打算刀不刃血的杀人吧。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有人要你这么做?”
尹嬷嬷还抱着万一的希望不肯松口,她咬牙说道,“瑶小姐不能有人拖累,我。。。我是不得已自作主张。”
“你是揣摩上意吧!不管瑶娘有无吩咐你杀人,人肯定是要死的。你回去交差马上就又得了重用,可见这件事办得很得主人的心意了。”
瑶娘惊异的叫道:“珍儿,你怎么如此偏激。娘对你的疼爱之心,不会比曼儿少。。。”
“住嘴,叫你不要胡说你还要说。我原本打算走了。再也不要见你的面,如今被你恶心得将脸上的易容都去掉,也要将你的面具给扯下来。你如果对我疼爱,为何我幼时浑身青紫。你从未发觉。这个恶婆子找了老鼠来咬我,身上血腥味你闻不到?我三岁多了还不会走路,腿又没瘸,你就不晓得?”
“你。。。你是听谁说的,莫非有人得知你的身世,想陷害与我。让程公子失脸面。卢家的人被杀了,有人冤屈他杀人,如今你又说些娘完全听不懂的话。珍儿,你万万不可听人乱讲,娘****带着你玩耍,虽然走得不太稳妥,还以为你略呆气,向来也不肯多说几话,就爱拿着拨浪鼓摇啊摇的,听到鼓声,就笑得极其高兴。”
钟珍怒极反笑,拨浪鼓。。。等她知道小孩子玩拨浪鼓的时候,都五六岁了。
瑶娘当然要极力地推脱,免得程琮壁误会她不是个慈母了。竟然将卢珏轩的死顺带也拉过来,凑到一起,将原委全部推给一个莫须有的教唆之人身上。
这种混淆视听的功夫倒是厉害,果然心机不浅。
不过真相与谎言的区别在于,再完美的谎言永远都有漏洞。
钟珍想了想,转身对一脸阴沉的程琮壁说道:“程师叔是否幼年时节,母亲便不在身边了?”
程琮壁心想,姓邓的怎么就这么嘴碎,这种事情也要讲,他冲着邓普斯骂道:“你和我有什么仇,我娘去世了关你什么事,背后说人闲话,小心烂嘴巴。”
邓普斯一脸无辜,“我从来没提起过,虽然略略从祖父口里听说过了,但是此事有些隐秘,当然不会同别人提起。”
程琮壁的亲母并非修行之人,自然配不上程家长房嫡系子孙。他爹不顾家中反对,带着那位姑娘私奔。程琮壁七岁的时候母亲过世,这才随着父亲回到程家。
这种丢脸的事情,程家上下一至,从未对人说起,便是年龄差了许多,也将他归到后来娶的那位程夫人名下。
事情都过了一百多年快两百年了,早没有人晓得事实真相。这也是为何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