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黄毛的脑袋,钟珍动作轻盈,连语气都变得温柔起来,“您瞧它头上顶着一团金光闪闪的羽毛,一看就觉得肯定不同寻常。本来我有一只用惯了的传信鸟,见它如此不凡,特地买了下来。原先的那只给放到家中别院的园子里养老了,也不知何故,传信鸟竟然喜欢紫泪竹,便由着它在竹林里闲逛。”
连紫泪竹这种专门供奉给皇家的稀罕物都搬出来了,钟珍就不信此人敢随便动她。
只可惜她是表情做给了瞎子看,卢瑾瑜见多识广,那也是在修行者之中,对于那些高雅稀罕的凡俗物品,不但没见过,甚至完全没听说过。
本着小心使得万年船原则,他索了一瞬,这小子竟然如此大言不惭,竟然冲着一个炼魂期的前辈说什么“不同你计较”这样嚣张的话。
到底是无知,还是背景强大底气真的是很足。
打劫这么久,还没惹到什么大麻烦,就是因为向来谨慎,宁可放过也不能错抢。所以这次卢瑾瑜决定还是再谨慎一次,暂且暗自跟踪一阵。
反正飞鸟法宝速度也不慢,不会太耽搁时间。
“小子,今天算你走运,前辈我还有要事在身,不能陪你瞎扯了。”他随口说了一句,仍旧踏上那支色泽暗沉的箭飞驰而去。
见卢瑾瑜的身影消失在远方,钟珍拍了拍胸口,“想不到这么容易就打发了,还以为会大出血,将全身的财物洗劫一空。”
看来这只飞鸟法宝还是太显眼了。不如还是步行来的安全。钟珍暗自琢磨了一下已经很远了,再说一直都是蒙着脸或者涂抹了许多脂粉,谁会知道是她干的。
她干脆飞低了些,见前方有一弯山间小溪,便降到地面上。
脸上一直涂了易容,尤其是刚才流了些冷汗。糊着很不舒服。钟珍洗了个脸喝了两口水。感觉舒爽了许多。想想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澡,但是大白天的不敢光着身子洗刷,只好脱了鞋子连着衣服一同跳进水中。
泡下脚也好。靴子都穿臭了。
也就站了不到几个呼吸,钟珍听到头顶有大型飞行法宝呼呼风声。但凡听到这种风声,她就想到被华阳派的刘斗魁老鹰抓小鸡似的拎走。
头都没回,直接往岸上跳。管他来的是谁,得赶快钻到地下去。
脚刚沾到地。好几个法宝就当头飞过来。用得最顺手的红宝石簪子飞出去,一道灵力防御盾只将一个砖头似的法宝给架住,可也就一息的功夫,簪子上的红宝石“喀嚓”一声裂开。
趁着簪子招架的那一瞬间。钟珍已经迅速闪开,躲过其中一柄盘旋而来的弯刀。
钟珍手里的剑已经拔出,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将势头已经减弱的砖头法宝拨开。
然而一个银晃晃的钢圈已经飞到身前,她来不及取出其他的防御法宝。硬着头皮使出浑身力道,用薄薄的长剑挡住这个明显看着十分结实的法宝。再次只听“咔嚓”一声,长剑也断为两截,只剩下一半握在手中。
不但簪子废了,这柄从伍艳丽哪里弄来的剑也正式寿终正寝。
钢圈一点都没有因为长剑受阻半刻,来势汹汹,势头不落,迅速地套在钟珍的腰间,连着两条手臂,将她捆住。
这法宝能伸缩大小,越勒越紧,简直快将人掐成个细腰葫芦了。
附近的坊市跑了好几趟,一次都没遇到劫道的,还以为修行界不是她曾经听说的那般肆无忌惮,想不到第一次出远门,接连着遇到两起打劫。
荒原地带打劫成风,外间也是如此,她只默默期盼不是谋财害命。
手臂和腰被捆得极其之紧,站都站不住,钟珍无奈倒在地上,抬头看着从一架破烂飞船上跳下来的几个人。
“就是这小子刚才超过我们的飞船,还冲着我们笑。。。咦,不是个小子,是个小丫头。”一个黑脸膛浑身横肉的壮汉指着钟珍大声说道。
先前洗干净了脸,钟珍的易容去掉,便可看出来面部轮廓柔和,眉毛细致,如果眼睛没瞎的话,肯定看得出不是个少年。
钟珍此时也发现这架飞船看着很眼熟,就是遇到炼魂期打劫者之前,超过的那架。当时她因为飞船实在破得很,多看了两眼,见连个挡风的棚子都没有,想着里面的人肯定被吹得东倒西歪,便笑了笑。
难道就是因为笑了一笑,就生气跑来堵截?
其实她自己也因为舍不得灵晶,没有打开灵力罩,同样被吹得像个傻子。
“欧阳大哥,既然也是个姑娘,我们将她与先前抢来的那些个女子一并卖了,你看可好?”黑壮汉对着飞船上遥遥站着的一个穿宽袍大袖子长衫的人大声喊道。
欧阳明皱着眉头,萧成这人什么都好,忠心耿耿,办事卖力,对自己言听计从,就是蠢不堪言。
他一个飞身跃下飞船,姿态优美,还不忘记将手里的折扇摇了摇。站到萧成的身边,很潇洒地收起折扇,然后“啪”的一下敲在对方的脑袋上。
“蠢货,有这么快速的飞行法宝,怎么说也有些来头。万一卖了之后走脱了,我们这些人的命还要不要?”
“老大就是周到睿智,我竟然没想到。”萧成摸了摸被打疼的脑袋,一点都不生气,有欧阳明这位老大在,只要按照他说的错,准没问题。
“那就杀了。”萧成摸出一把大砍刀,对着钟珍的脑袋就要砍下去。
“且慢。。。。”两个人同时出声,一个当然是钟珍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