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彩凤从萧一鸣的院子里出来,忽然就觉得浑身轻松了起来,只抬起头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心道她还真不是那种可以安心享受不义之财的人,果然银子虽然没了,但是心里头舒畅了很多。
这时候,正好有两个小丫鬟端着盘子从赵彩凤的面前经过,两人只闲聊道:“慧珠姐,你说这紫卢寺的状元泉有用吗?太太指明说从现在起,三少爷所用吃用上用到的水,都派人去状元泉打回来,万一三少爷这次要是没中举人,那岂不是又要挨罚了?”
另外一个穿雪青色裙子的丫鬟只笑着道:“你这丫头,做你的事就好了,多什么嘴呢,依我看我们这个三少爷呀,就是喝一辈子状元泉,只怕也难考上状元的。”
这丫鬟说完,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只扑哧一声就笑了起来。
赵彩凤这才想了起来,她也给宋明轩打了一水囊的状元泉呢!只可惜回来之后,那水囊就挂在了灶房的墙上,两人谁都没想起这个事情来,如今算算,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赵彩凤心道,这泉水应该没有过期变质这一说,今晚赶紧就回去烧熟了,让宋明轩象征性的喝上一口,也就完事儿了eads;家教崩之同甘共苦。
因为把银子还给了萧一鸣,所以赵彩凤今儿做事也特别有精神,晚上忙完了夜市之后,几个伙计先走了,只留下赵彩凤和小顺子两人一起关门打烊。平常这个时候宋明轩早已经在对门的宝善堂门口等他了,可今儿赵彩凤往外头看了几眼,愣是没瞧见宋明轩的人影。
赵彩凤心想,难道是宋明轩看书错过了时辰?或者是劝了他这么久,如今终于肯听话了?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家了?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宋明轩没有出现,赵彩凤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做事也没有方才利索了。
那边小顺子把楼上的房间扫了一遍,见赵彩凤还没把楼下大厅里的凳子往桌桌子上搬好,只开口道:“小赵,你好歹利索点,早些回去!”
赵彩凤忙应了一声,只匆匆把凳子往桌子上搬,再抬起头的时候,忽然瞧见外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站在了宝善堂的门口,只是看着神色匆匆,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赵彩凤见宋明轩来了,心里顿时就觉得有着落了一般,搬起桌子就更快了。只等她搬好桌子的时候,再抬起头一看,宋明轩怎么就又不见了呢?
赵彩凤把抹布往肩头上一甩,只忙走出店外看了一眼,见宋明轩正弯着腰,躲在一个星落里低着头,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原来今儿宋明轩一个人在家复习,中午的时候去灶房拿吃的,忽然就看见墙上挂着的那个水囊了。这水囊里的水还是前几日赵彩凤去紫卢寺上香的时候亲自排队去为他取的,宋明轩想起这些,便觉得心里暖暖的,只拔开了水囊,稍稍的抿了一口,又觉得那泉水很是甘甜。
这时候恰巧又是三伏天气,热的要命,他一时觉得有些口渴,就多喝了两口,直到下午看书的时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只跑了三四趟的茅房,宋明轩实在是扛不住了,便在床上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结果就睡过了时辰,差点儿来晚了。
可谁知道刚到了这里,肠胃又难过了起来,他一时没能忍住,就扶着墙吐了起来。
“宋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赵彩凤见宋明轩这样,只忙不迭就迎了过来,直到她走到宋明轩的跟前时,才发现原来宋明轩正在呕吐!
“没……没事,大概是吃坏了肚子。”
“你吃什么吃坏了肚子?”赵彩凤只着急问道,这几天虽然天气人,但赵彩凤也是一个很懂个人卫生的人,从来被给宋明轩吃额隔夜饭,每天都是早上做好饭菜才来店里帮忙的,虽然家里条件是不太好,但她们家没什么荤腥,连苍蝇都没有几只,应该不可能吃坏什么肚子的。
宋明轩哪里敢说自己误和了那水囊里的水,这会儿他又难受,有不好意思,越发脸就涨得通红的,就跟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见赵彩凤着急,又劝道:“没事,我真的没事。”可话才说一句呢,人又吐了起来。
赵彩凤这下可是真着急了,只扶着他往八宝楼里头坐下,向小顺子打听道:“小顺子,这附近有大夫吗?”
小顺子扫好了地直气腰来,看着宋明轩面色苍白的样子,也上前关心道:“小赵你哥病了啊?”
赵彩凤只点点头,小顺子想了想道:“对面宝善堂坐堂的陈大夫家离这儿近一点,不然我去帮你们喊来,不过都这个时辰了,人家未必愿意出来,况且……”小顺子看了一眼赵彩凤和宋明轩,宝善堂的大夫出诊的银子向来不便宜,就他们两人只怕未必能负担的起啊!
赵彩凤瞧着宋明轩这光景,倒是有几分像急性肠胃炎,这病在现代算不了什么,到医院挂一晚上抗生素就能压下去了,可在古代上哪儿找什么抗生素啊,还不得熬中药上,中药在赵彩凤的记忆中,是不吃上个十天半个月不会起到疗效的eads;拓儿的初中生活。
“去吧,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些。”赵彩凤看着宋明轩捂着肚子的样子,就知道他忍的很难受,只开口道:“后头有茅房,你先进去方便一下吧。”
宋明轩扶着墙进去,又扶着墙出来,小顺子也算腿脚快,没过多久,果然就把陈大夫给请来了。
陈大夫喊了宝善堂里面值夜的伙计开了门,把宋明轩请了进去,细细的把过脉搏之后,只开口对赵彩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