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人拿着宋明轩写好的状书一路看下来,只一个劲的点头称赞道:“简直是淋漓尽致,大快人心,我多少年没看过这样好的状书了,真是一气呵成,简直让人拍案惊觉!”
梁大人看完状书,还带着几分惊叹,将那状书合了起来,抬起头看着宋明轩道:“宋解元,我梁某这些年和稀泥习惯了,虽说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老百姓的事情,但自己也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重,这次升迁,只怕也是到头了,宋兄弟既然有这样的气魄,那我也就跟着你这样的年轻人走一遭,干出一番大事来!”
梁大人说完,只把那状书折了起来,拿出一个锦囊装好了,开口道:“明儿我就写一封折子,连同这状书一起递送到顺天府尹去,看看赵大人打算这么办这件差事!”
宋明轩见梁大人肯帮忙,自然是心中欣喜,只开口道:“有梁大人帮忙,这次必定事半功倍。”话才稍稍说完,身子只又无力的往后靠了靠,赵瞤e="text/java">eads;现代异人录之蛇篇。那边梁大人见宋明轩羸弱至此,心中也是疑虑,只又忍不住问道:“宋兄弟到底是什么毛病,怎么看着比之前回京城的时候瘦了好些。”
赵彩凤正要回话,宋明轩却拦住了道:“梁大人不必担忧,晚生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三年之后必定也还能重回考场、杏榜留名。”
梁大人见宋明轩这么说,只点了点头,见外头吊唁的宾客越来越多了,便起身告辞。
许氏的棺椁在家里摆了三日,入了宋家的祖坟,和宋老大合葬在了一起。宋明轩在坟前磕了几个响头,只听见身后宋家的那几个婶子叽叽喳喳的开口道:“上回让他去祠堂祭祖,他不肯就算了,还大闹祠堂,这下好了吧?老祖宗生气了,喊了他娘去下面伺候了。”
宋老二媳妇听了,也只跟着开口道:“依我看,未必是因为那个事情,没准是因为娶了个望门寡,这才沾了晦气了,克死了婆婆,你说是不是?”
幸好下葬时候并没有外人在场,这些话也传不到别人的耳中,可即便此,宋明轩听见了仍觉刺耳,只略略皱了皱眉。赵彩凤亦是只当没听见一般,只扶着宋明轩起来,凑到他耳边道:“相公,不要理那些人。”
宋明轩原本以为赵彩凤会难过,却不想赵彩凤反倒先安慰起了自己,一时间感动的眼眶都红了。
两人在坟地里头拜祭完之后回到家中,杨氏和钱木匠已经收拾了东西打算回京城去了。因为事发突然,临走的时候把三个孩子都交给了杨老头夫妇,这两日只怕也是有的他们忙的了。
王鹰的车停在门口,赵彩凤亲自送了两人到门口,跟杨氏开口道:“娘,回去之后只要了起来,让王大哥带回来就好了,眼看着天就要热了,冬天里的衣服也不用带了,随便捎几块素色的布料回来,我替相公再做几件守孝的衣服。”
杨氏瞧着赵彩凤这两日熬夜熬红的眸子,只心疼道:“闺女,这些日子你可要好好照顾着明轩,娘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今能帮他的只有你了,娘不求你们大富大贵,只求你们能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赵彩凤点点头,脸上挤出一丝笑来,只开口道:“娘你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他的,他穷的浑身上下没一个铜板的时候我都没丢下他,今自然是更舍不得了。”
杨氏也跟着点了点头,又道:“你年纪轻不懂事,有些事情我要跟你说一说的,这头一百天是热孝,你和明轩不能行房事,你可要记住了,万一闹出些笑话来,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赵彩凤闻言,只一个劲的点头,她和宋明轩两人虽然少年夫妻,确实对那个事情挺热衷的,可是经了这些事情,只怕两人一时半会儿也难提起兴趣来。
杨氏见赵彩凤应了,又叹了一口气道:“这次你婆婆去了,我心里那个怕啊,生怕有人又怪到你是个望门寡这上头来,幸好这村里都是明白人,没拿这个说事儿,不然的话,你又要跳进黄河和洗不清了。一想起我做的那些混账事情,偏偏要报应到你身上,我心里就难受,你和明轩千万要好好的,知道不?”
赵彩凤见杨氏这么说,也只劝慰道:“娘,嘴长在别人身上,若是她们非要说,那咱也没有办法,好在村里人明白着呢,况且那方庙村矿洞的事情,梁大人已经说了会报上去的,若是有一天水落石出,大家自然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说到这里,杨氏只忍不住扭头看了钱木匠一眼,终究没在开口。见王鹰的车等了有一会儿了,两人只一起上了车。赵彩凤目送着杨氏和钱木匠离开,这才回了小院,关上了门。
王鹰的马车里头,杨氏低着头,偶尔抬眸看一眼钱木匠,却不敢说话。两人就这样冷了半日,钱木匠只一把将杨氏圈在怀中,低头在她的鬓边磨了两下,开口道:“我昨晚去方庙村那边看了一眼,那几个矿洞门口已经被围了起来,里头住着诚国公府的人,想来是最近就要把那里卖了,怕还生出什么变故来,所以让人守着了重生之绣锦意。”
“你要去我不怪你,只是下次你好歹说一声,白白让我一晚上没合眼。”杨氏抬起头,有些嗔怪的看了钱木匠一样。
钱木匠只拧眉道:“我瞧着你睡了才走的,怎么你没睡?”
“你一走,我就觉察出来了,你这么大一个人不在身边,被窝都冷了不少。”杨氏不过随口一语,钱木匠听了,却带着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