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衡老儿,滚出来,我们来大战三百回合!”
“……杨偕你发什么疯?”
“你怕了?”
“……”太衡掌门生生被气笑了,“你什么时候听过太衡门徒说过怕这个词——”
又是一场大战蓄势待发。
而这场战役,在灵霄掌门心目中的是为了张涉水,但骨子里,他又不得不承认,虽然没有牵扯进里面那三个人的战斗,但说实话,也和陆尘潇脱不开关系……
从这个角度来讲,那真是一个万花丛中过,掀起暴风雨,片叶不沾身,飘飘然远去的奇男子呢。
……
“所以说,陆尘潇到底为什么要跑了?”
自从那场让人完全不知道如何评价的双修大会结束后,半个修真界都像是打了鸡血,对于其中的恩恩怨怨产生了非常大的兴趣。无数小道消息飞速流窜。而这个问题,又终于在灵霄掌门当着陆尘潇的面,问出了口。
此时,尚且距离那惊心动魄的一天还没有半年,关于灵霄掌门自己的那场战斗……他输了,因为在关键的战斗时机,太衡掌门突然呸了一口,为了躲开那口唾沫,灵霄掌门被自己的衣角绊倒了,然后就被那个毫无剑客风范的掌门按在地上痛殴了一顿,形象之惨,张涉水都没敢认他家掌门。
为此,自尊心受创的灵霄掌门窝在别有洞天,半年多都没能出门见人。
陆尘潇倒是不清楚这段隐秘,他神色一如往常的冷淡,似乎之前的逃婚对他而言,一点干扰也没有。灵霄掌门以为这个问题,八成就得不到回答了——毕竟交浅而言深。而这个时候,陆尘潇突然反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魔道和正道中间,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呃,他们比较卑鄙?”灵霄掌门不确定地说。
陆尘潇用一双死鱼眼盯他。
好吧,正道里也不缺乏卑鄙无耻的人渣,比如说太衡掌门,竟然用口水喷他。
“那么,他们比较无恶不作?”
陆尘潇无可奈何地直接揭开了答案:“正道重道,魔道重欲。魔道之人计算谋划,无恶不作,其实本质上都是为了享受——那么,你觉得诸恶老祖是什么人?”
这次不需要陆尘潇提醒了,灵霄掌门虽然没怎么和之前的诸恶老祖打过交道,但也知道诸恶老祖的小日子过的很滋润了,在魔道相互之间互掐,顺便勾搭勾搭年轻漂亮的小修士,想砍谁砍谁,想上谁上谁……
陆尘潇端起茶,啜了一口:“所以说,当初我和余……其实重点只是为了尽快的恢复过去的法力,但是如果这样那样——”这样那样到底是哪儿样啊!“——的话,岂不是买珠还椟,主次不分?”
灵霄掌门几乎为了陆尘潇这句话啪啪啪地鼓起掌来了。
——够豪放,不怕死!
陆尘潇特别惆怅地叹了一口气:“你说对吧。”
他膝盖上坐着的粉雕玉琢的小孩,扯了扯陆尘潇的衣服:“我要吃这个。”
然后,灵霄掌门就看见陆尘潇一脸宠溺地(抱歉灵霄掌门的文采一般,他想不出别的形容词了)端起碗,用勺子舀了一勺,正要去喂——只见那小孩摇了摇头:“喂。”
灵霄掌门的眼睛瞎了。
双唇相对什么的,舌尖纠缠什么的,带出银丝什么的……
灵霄掌门一辈子的节操都要在这一刻掉光了,尤其是想到其中一个人竟然是余琏大魔王,他整个人都要颤抖了,感觉围观了这个场面后,他的人生都快不好了。
“我说,你既然要享受生活,为什么最后还是和余琏腻歪在一起啊!”
灵霄掌门忍无可忍地咆哮起来。
“那怎么一样。”陆尘潇一脸严肃地反驳他,“这只是我转悠了半年,领略了世界上无数新鲜小嫩肉之后,最后还是发现这一块最可口而已——绝对,绝对不一样。”
陆尘潇的恋爱观,灵霄掌门便是不懂。
当然,他也不怎么明白,为什么闹了那么多之后,余琏也还能毫无芥蒂地和陆尘潇在一起。只能说,王八配绿豆,破盖配烂锅。也许是灵霄掌门的鄙夷太明显了,余琏从陆尘潇身上跳下来,瞬间恢复成了二十多岁的青年模样,但他无论是哪个模样,都是内明外澈,宛如谪仙:“不过,说起来,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杨偕你谈恋爱啊。你心慕中的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一个绣球?”
余琏带着调笑的意味说。
他这个问题可谓是诛心,同时嘲讽了灵霄掌门的对称控和花纹癖。
然而余琏的假设却迎来了灵霄掌门鄙夷的目光:“我是那么看外表肤浅的人吗?一个球?哼,你忘了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啊,最重要的是,我的道侣肯定要和我对称的!他要长得和我一样,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举止也要差不多……”
反正,肯定不会像是你们这对这样不协调的。
灵霄掌门抱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在想。
余琏神色古怪地盯了灵霄掌门良久,最终,他从随身空间里掏出一枚镜子,塞给灵霄掌门:“你道侣,不要太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