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往常,他一定会对江娑月这种暗算主母,甚至把他也算计进去的行为不喜,但是此刻却不同,他反而欣喜这丫头是个有成算有手段的,想必进宫也不会太吃亏。而且,这丫头也知道适可而止,最后还是替江家的体面考虑,取舍有度,堪当重任。
既然她对田氏的狠毒举动恨之入骨,那他便好好表个态,也好定定丫头的心。
江肇林到了正房之后便屏退左右,与江田氏关起门来说了好一会的话,无人知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有伺候的下人隐约听见里头传来江肇林的怒斥和江田氏的哭喊,还有器具跌碎的声音。
江娑月自然也不知那二人说了什么,只是后来宁姨娘趁夜来访,一坐下便对她说道:“孩子你何苦冒这么大的险,我真是想不到那人居然这般歹毒心肠,你还瞒得死死的,我竟半点都不知晓。要不是前几日你这里的动静,还有老爷来和我说那位要禁足,让我掌家几日,我只怕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你可有大碍?”
“娘亲,我没事的。我既然和您学了医术,又哪里会着了她的道,不过是趁着中选的势头,给她一个教训罢了。”
宁姨娘放心不下,待把了江娑月的脉,才放下心来,叹道:“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和晖哥儿。”
江娑月道:“父亲的这点惩戒也在我的预想之中,娘亲可借着这个机会替晖哥儿多攒下些体己,待日后晖哥儿大了,在外头寻几房可靠的人,置办些产业交给他们打理,日后分家也不至于捉襟见肘。”
宁姨娘听了这话,更添感触,道:“难为你小小年纪,已经替我们想得这样周到。放心吧,我心中有数的。”
江娑月这才放下心,道:“尽量抓紧些,她这禁足也不会长久。”
宁姨娘点头,道:“我明白,她毕竟有儿有女,而且也都是有出息的,老爷便是顾虑她的儿女,也不好太伤她的脸面。这次不过是小施惩戒,总归会放她出来的。”
一想到这样蛇蝎心肠的江田氏不过只被禁足一段时间,两人一时间俱默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