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十室九空,这四个字原本是用来形容汉墓,可实际上,别说是汉墓,就是唐墓也已经所剩无几。
这些陵墓很多都是建成后不到百年就被盗掘,我记得几年前在长沙边城的一个村子时就曾见过这样一个盗洞,墓主人是东汉末年的一位诸侯王,可盗洞确是三国时期的。
后来,我们顺着这个盗洞一路来到主墓室,棺椁已经腐烂的相当严重,棺内的陪葬品也已被洗劫一空,唯一留给我们的就是当年这些盗墓贼日常生活的一些器皿和工具,那些东西在当时也许并不值钱,但两千多年后的今天,它们却是价值连城。
我脑子里虽然想着这些,但心里却在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来之前,我早有心理准备,九位数的佣金,即便是鬼手张默生亲自出马也不一定会有这么高的价格,可我却偏偏的中了头奖。
江沅从玉床上取回自己的项链,然后招呼我们过来帮忙,看他的架势这是要把玉床整个翻过来。
几个人齐心合力,本以为那玉床会非常沉,然事实却刚好相反,玉床移开的瞬间,我看到一张美女的脸,堪称绝世容颜。
“女鬼!”蝈蝈吓得大叫。
“这世间上哪儿有鬼,别胡说八道,这只是一具保存非常完好的古尸。”我很淡定的跟他说。
“可是......”
“可是什么,别大惊小怪的,去那边看你的明器去。”我从女尸脚边拿出一块玉雕扔给他。
蝈蝈就是这样,只要有好的明器在,什么古尸,统统瞬间变成玩偶。
怀抱“宝贝”的蝈蝈一个人静悄悄的蹲在墙角研究,笔墨纸砚各种工具都从背包里像变魔术似的瞬间出现在他手边。
没有蝈蝈的干扰,我和江沅等人都屏气凝神的看着这具美艳的女尸,按理说,当绝对密封的环境被破坏之后,这里面的东西都应该迅速氧化才对,当年轰动全国的长沙马王堆汉墓就是这样,刚开棺的时候辛追夫人一样是面容栩栩如生,可是后来接触了空气,包括她本人以及随葬的一些吃食和器皿都迅速氧化,最终成了博物馆看到的样子。
可是,我们眼前的这具女尸,不仅没有发生任何氧化反应,而且她身上也没有散发出任何气味,面容安详的就像睡着了一样,我们几个大老爷们甚至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吵醒了这位三千年前的美人。
康燕看了大约一分多钟,忽然小声说:“她很奇怪。”
我们几个都很疑惑的看向她,江沅则“嗯”了一声,说:“是很奇怪,除了没有呼吸,她身体的其它部分都还保持着一种休眠状态。”
“什么意思?”梁军忽然插话进来,声音很大。
我朝他摆了一个小声的手势,低声道:“简单来说,就是说这位美女除了没有呼吸之外其他的就像睡着了一样,如果我没猜错,她的身体不仅没有僵硬而且还有余温。”
我的话仅仅是得到了江沅的认可,李老四闭着眼睛一脸不屑的晃着他的大脑袋,说:“然也,然也。”
我朝他握拳隔空表示感谢,心说这老东西知道还真不少,我这点儿墨水还是上个月刚从一个“大家”那里学来的。
众人仍围在女尸身边议论纷纷,丰富的陪葬品闪烁着极其诱人的光芒,几个年轻的甚至已经下手去摸了,只是碍于自家老板在场,摸出来的又在江沅凌厉的目光下放了回去。
蝈蝈在角落里忽然大叫一声,然后转过脸看着我们,说:“老大,我们真遇见鬼了。”
一个下斗摸明器的土夫子整天把鬼啊神啊的挂在嘴边实在有些丢人,俗话说怕鬼不摸明器,而且在地下墓室中也是比较忌讳说这个字,不吉利。
蝈蝈拿着刚才我丢给他的玉雕跑过来问我们,“你们知道这女人是谁吗?”
众人摇头,而那眼镜蛇则说:“应该是个贵族千金吧。”
蝈蝈故作神秘的摇了摇头,然后指着玉雕底座给我们看,说:“这个就是这墓主人的印章,上面写的是金凤阁凌雀主人。”
我一听,立刻从蝈蝈手中抢过玉雕,仔细辨认后发现,这上面的刻着的的确是这几个字,不禁自言自语道:“金凤阁,凌雀主人?”
江沅听后略有所思,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发现了什么,他用手指在女尸的脸颊处轻轻划过,肤如凝脂,尚有余温,难道是假死?”
我在心里呵呵苦笑,心说什么假死,难不成她到了时辰还能活过来?
康燕带上专业的白手套拿着一些工具到了女尸跟前,她是医生,不仅会医治病人,而且还有另外一项技能,那就是解析死人。
几分钟后,康燕得出结论,说:“这名女子生前被人做了手脚,所以死后才会呈现这种状态,俗称假死。”
我有些好奇,问道:“假死?你的意思是说,她还能活过来?”
康燕摇摇头,说:“这是古代失传的一种殉葬手法,传自西域,后来因为手段太过残忍,最终被废。”
“是什么手法?残忍?难道比刘邦他媳妇儿对付戚夫人还狠?”我继续问。
康燕表示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听到这里也多少明白了一些,吕后把戚夫人做成人彘很大程度上是对其肢体上的残害,手段血腥也只是对一个人身体上的折磨,可是眼下这位美人,她生前受到的是来自精神与灵魂的双重摧残,那种痛苦远比肢体痛苦来的更加猛烈。
江沅说,这座商周墓应该先出现在这里,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