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懂画,不懂武。”玄石真人淡淡地说道。
“应该……”看过秘籍吧。结果衡逍的后半句还没说出来,玄石真人就打断了她。
“你现在就开始修炼,漫华宫的心法之前顾清应该教了你吧。明天辰时开始你跟我学画,以后除了你修炼入定或闭关,每天都要画。”玄石真人说完便起身往外走。经过嘲风身边时停下,斜眼看着他,带着丝丝威胁说道:“你安份点,不要打扰到她。”说完,直直走了出去。
直到玄石真人的身影已经远去不见,嘲风的手还紧紧攥着,牙根也死死地咬住。
“不要理他,我才是你的主子。”衡逍走过来拉住他的手说道。
嘲风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衡逍,眼中闪过坚定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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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玄石真人辰时准时到书房的时候就看到了早早地等在里面,准备好了一切用具的衡逍。
“师叔早。”衡逍上前行礼道。
他心情很好地赞道:“知道勤奋用功,很好。”
“我要先看看你的画再说。”玄石真人看了屋内一圈,然后指着插在瓶里的几枝桃花说道:“便画那个吧。”
“是。”
衡逍用玉虎镇纸刮了两下纸面,然后取了支羊毫沾水调颜料,接着在这支羊毫的峰尖、笔肚分别沾了不同深浅的桃红,然后在纸上点染开一朵侧身桃花。
不到一刻钟,衡逍就画好了那几枝桃花,连带着插花的桃花四棱扁方瓶也一并画了上去。然后放下笔,谦虚地看着玄石真人,等待他的点评。
“你画的桃花很像,但也只能说是‘像’,且画桃枝时下手不干脆,有些虚软,很明显你的基本功练习的还不够。”玄石真人一语道破衡逍的不足之处,接着问道:“知道一位画者他所经历的过程是什么吗?”
“第一步,应该学习怎么去画,他需要将作画时的所有技巧练上成千上万遍,达到烂熟于心;第二步,他会开始画形,让他笔下所有的东西都极度接近原物;第三步,当他的画已经无限精致到极像原物,没有办法再超越的时候,他的画风就会从写实转为写意,主要的目的已经不是‘像’,而是画的精气神了;第四步,也是最后一步,当有了饱满的精气神以后该怎么办呢?就是要有自己的风骨。所谓画如其人,便是将自己的风骨个性融入了画中,达到画中有我,观其画知其人的境界。这四步就是由一个普通的画者晋升为一个‘大家’的历程。”
“而你现在连第一步都没有达标,却勉强自己进入第二步,却是有些揠苗助长了。”玄石真人严肃而认真地说道。
衡逍听他说完,不禁肃然起敬,于是便想听更多,问道:“师叔您说的很有道理,那么如何使画成阵呢?”
“刚会爬便想飞?你先说说顾清是怎么教你的吧。”玄石真人微微一笑说道。
“是,清叔教我画完之后,用仙力将我想要施展的幻术结成法诀咒术,然后嵌入画中。当有人看到画后便会触动法诀,然后在特定的时间他会经历我所设定的幻术剧情。”衡逍将之前顾清教她的东西简练地说出来。
“那个臭棋篓子,不懂就不要乱教!”玄石真人气得大骂,然后对衡逍说道:“赶紧把他说的都忘掉,那是不对的!”
“哪里……不对?”衡逍愣了,明明对阿瑶那次就成功了。
“这根本是最蠢最下等的画阵之法!我问你,你完成那个术之后是不是神识消耗巨大?”玄石真人气道。
“……是。”她当时本来神识就有伤,用完那个咒术之后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后来甚至当街昏了过去,最后嘲风带她回去的事她根本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再问你,你除了在那个咒术发动的一瞬间知道它被发动了,是不是之后根本就感应不到,根本连是谁发动的都不知道?”玄石真人沉声再次问道。
“……是。”确实,当时她还迷迷糊糊地趴在街边的茶铺桌上,心中微微触动一般知道那个咒术发动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动静了。
“是不是那幅画在使用过一次之后便再也不能施加第二次咒术?”玄石真人问道。
“是。”虽然阿瑶那幅画她没收回来,但是以前她练习时候的画确实是没办法再次施第二次咒术的。
“哼,这拙劣的咒术弊处还有很多,但是从这三点,你肯定已经知道了它的不入流之处!可惜!世人却看不清这层层弊端,只因为这是修习画阵的所谓捷径,多少人行至岔路而丢了性命。真是愚不可及!”玄石真人甩袖怒道。
“你听好了,画阵虽然被归类于幻术,但它却不是单纯的‘术’,不能以‘术’的方式运用它。但现在大部分的画仙却都看不透这一点,他们总用画做骨,将自己想要的幻象捏成咒法,当作皮肉强行覆盖在骨上。这种咒法比正宗画阵简单、可速成,但并非正途,偏门歪道绝不可取!”
“画阵必须一步步来,不可急于求成,一旦踏错将无法问鼎最后一步。这群行岔之人,在他们作画后施展咒术之时,消耗的神识在短时间内是十分巨大的,有些人挺不过死了,有些人挺过了却受了伤,长时间养不好也便如同废人。而那些少数成功的,他们所做出来的幻境相对来说比同等条件下正宗画阵师简单,因为他们短时间内所输出的精神量不足以支撑太大的幻境时长、复杂度、精致程度等等。”
“而正宗的画阵师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