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嘲风送衡逍回内院。
“怎么一脸郁色,还在想刚才的事吗?”衡逍问道。虽然嘲风一脸面无表情,但她就是觉得他现在心里不痛快了。
“那人污蔑小姐。”嘲风沉声说道。
衡逍盯着他看了两眼,她还以为他知道呢。
左右看了看,然后将他拉到一边三米多高的花坛后面,衡逍说道:“他说的是真的,那福德楼是我烧的。怎么样,有没有失望?”
嘲风眼中闪了闪,没有接话。
衡逍后退一步踏上最下面那节花坛边,抬手勾起嘲风的下巴,目光平平地投入他黑钻一般的眼眸,不可一世地说道:“那老头老让你娶那个曹小姐,我看他不顺眼,随手就烧掉了!”
“……”竟然是因为自己!嘲风想起她当时有问郭尨那个多话的老头是谁,原来那时候就盘算开了。
“怎么,觉得我恶毒?小心眼?”衡逍抿了抿唇,逼近他问道。
“只要是小姐说的,全都对。”嘲风平静又坚定地直视衡逍的眼睛。
“都对?那我要是杀人放火,拦路抢劫这也都对吗?”衡逍语气中带上了笑意,眼睛也微微眯起。
“小姐做事必然有小姐的道理,只是以后请把所有事都交给奴来做。”奴不想因为那些肮脏的人而脏了小姐的手!
“你这口气哪里像是请求了!”衡逍轻笑着捏捏他的鼻尖。
“咦?我说散席后怎么一下子人都不见了,原来二位躲在这里赏月啊!”
花坛前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嘲风立马转过身,挡在衡逍前面。
“赏月季也能算赏月吗?”说完,衡逍从脑袋旁探出头。
卓岳涵揶揄地瞅了嘲风一眼,笑道:“算,只要是小姐说的,连月饼都能算赏月。”
“刚才宴席上我竟没看出来,原来卓公子也是个爱听人墙角的。”衡逍心底翻了个白眼,我的侍卫也是你能调戏的?
“非也非也,刚刚有人嚷嚷自己烧了别人房子,声音太大了,所以忍不住好奇听了几句罢了。不要那么小气嘛!”卓岳涵笑眯眯地摇摇扇子,一点都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自觉。
“既然听到了不该听的,那我可就要杀人灭口了。”衡逍缓缓地说道。
嘲风也随着她的话攥紧了拳头,因为参加人家的寿宴不能带利器,所以他腰间原本佩戴的两把匕首也被放在屋内。他双眼锁定了卓岳涵,散发出丝丝杀气。
谁知卓岳涵竟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噗哧一声笑出来,偏头笑着说:“仙子为了这点小事就要杀我,我死的可真不值!”
“是挺不值的。”衡逍忽然也笑了,轻点了下嘲风后背,示意他收了气势,然后平静地看向卓岳涵,“卓公子特意寻我,难道只是唠些闲话吗?”
“当然不是咯!金秋十月,我奉剑山庄和天傲门将在胶澳举办五年一届的武林大会,还望二位一定要来啊!”卓岳涵拱手作揖道。
衡逍愣了一下,她真搞不懂卓岳涵这种人到底在想什么,一会儿一个话头,东拉西扯地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虽然她说话也经常跳闸,但是她全是想一出是一出,而卓岳涵这种极其聪明的人,他们的话看似没有关联,但是到最后你却发现,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被绕进一个死胡同,出都出不来了。
她皱了下眉,“就这事儿?”
“就这事儿。二位到时候可以住在我家,我领你们玩哈!”卓岳涵又笑嘻嘻地说道。
衡逍弄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只得笑而不答。
卓岳涵笑笑地转头就要走,刚走两步,又回头说道:“仙子刚才的‘大实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免得被有心人听去了乱做文章。要是被有些傻子听到了,可没有嘲风兄这么坚定的信念,接受不了可就遭了。”说完便真的走掉了。
衡逍见他走了,下巴从背后放在嘲风的肩膀上,手环住他精壮的腰,看着卓岳涵走的方向,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傻子?他在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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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奴婢刚去给郭小姐送香囊的路上回来,看到卓公子跟对面那个了。”婵月一进门便鬼鬼祟祟地关上门,说完还冲她们对面的厢房方向努努嘴。
海荼烟正在换衣服的手一顿,瞥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就在二门外面不远的小花坛那边,奴婢听见卓公子邀请她去武林大会,还让她住在他家,说要带她去玩呢!还有啊,她居然还跟卓公子表明心迹了,却被卓公子拒绝了,要她以后少说为妙!”
婵月满脸义愤填膺地说道。她刚刚回来的路上看到卓公子,本想上去打个招呼的,但是卓公子却一拐进了旁边的花坛。她知道卓公子武功高,不敢跟得太明显,只能小步小步地从花坛前经过,只听到了卓岳涵最后三句。她只听到“少说为妙”和“乱做文章”那一句之后便八卦之血全身沸腾,根本没听清最后一句!
“卓公子当即就拒绝她了吗?说的清清楚楚?”海荼烟换好了衣服,坐在桌边伸手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花茶。
“奴婢听得清清楚楚!卓公子说了‘仙子刚才的这些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免得被有心人听去乱做文章’!小姐你看,卓公子都这么明显的说出来了,这是怕别人乱传谣言,伤了小姐的心呢!”婵月说得认真,就好像自己亲眼所见。
海荼烟嗔怪地斜睨了婵月一眼,说道:“卓公子邀她去奉剑山庄住,必定是客气。却被有些人想歪,从而生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