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兴看了夏承浩边的开尔,那家伙半张着嘴差点就没直接说出他发现了这样的蠢话。
挑了挑眉毛:“医者父母心,我们怎么会害你?没忘记开尔医生为了你的病,都几天没回家了吗?你这么说,就不怕伤他的心吗?”
夏承浩转头看向开尔,发现他确实是一脸难受的样子。
“把手掌给我。”
“把脉?”
“看手相,你看你这生命线,这里面有条血色线,正常人从这到这…大概这么长,你的呢,只有这么长,而且还在缩短,等它缩没了你也就死了。”王家兴拿出一个游标卡尺在夏承浩手上比划量了一下,夏承浩心里有种很荒谬的感觉,眼前这家伙到底是医生还是算命的?
“可我完全看不出来。”
“你会看出来的。”
夏承浩仔细看自己的那条生命线,仿佛还真看到皮肤下有条暗色的线在一点点缩短,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
“别激动,别乱想,知道你刚才那下少了多少生命吗?”
“什么?”
“一天,至少一天的能量被你刚才那乱激动给耗没了。”
夏承浩紧紧闭上嘴。
“我们的药物可以压制你的细胞,让它们不要过分透支你的生命,这样你才可以撑到新的药物面世。反正呢……孩子你也不用难过,每天我们医院都会死很多人,你至少现在还活着。也许三年后我们有新的办法来治疗你,毕竟现在科学昌明,什么奇迹都有可能发生。对了,转到这里来上学?”
“转学?”夏承浩摇摇头,“算了,不过我可以来这里上大学。”
“三年,那我们应该等得起。记得如果你如果发现身体有异常就打这个电话。”王家兴递给夏承浩一张名片,上面就一个电话。
“邢叔知道吗?”
“你希望他知道吗?”
“希望又不希望,他们是否会难过,或许带着我到处求医问药,如果你们是骗我的话会回来杀了你们。”夏承浩顿了一下,又问,“那么有什么好消息吗?”
“这个病有可能以你的名字来命名。”开尔抢着说道,“在科学界,发现者有命名新生事物的权利,但医学界我们有时也会以患者的名字来为疑难的病症命名,所以是你的名字会出现在最新一期的医学新发现杂志上。”
“我应该为这种消息感到高兴吗?”夏承浩哭笑不得,我这算什么?病史留名?
王家兴扬了扬眉,示意这次谈话已经结束。
看着门被开尔带上,王家兴拿出记录本缓缓地写下一句话:第三天,肌体愈合速度五倍。
开尔走回进来。
“怎么样?”
“挺平静的。”
王家兴点点头:“那就好。”
开尔意味深长地说道:“这项目是我负责的,一旦开始了谁也抢不走。”
“目前看来效果不错。”
“你错了,所有的实验品都是在使用这个药物后三年发生突变的。你以为我说那些话是假的吗?如果三年后他还活着,那么一定要要找到他。”
“死了呢?”
“拿到样本,看能量衰变的情况。”这不是开尔和王家兴想要做的事情,他们只是普通的医生,但现在的身份却多加了一层光环——kappo集团的合作者。
至于那个kappo到底在哪里,谁也不知道。只要每隔一段时间,能顺利地拿到钱则一切都不是问题,没有谁可以挡住他们。
在医院的走道上找了个椅子坐下,看着来往的人,那一张张或麻木或呆滞的脸,猜测着他们的病情,这些人又有多少时间?那些抱着孩子急切的父母,相扶着痛哭的人们构成了一整幅令人焦躁的纷乱画面。
三年?五年,人的生命一旦知道还剩余的时间,仿佛一下就变了质,充满着苦涩的滋味,也有一种紧迫感,要把所有的梦想都完成。
自己身体有绝症的事情并非一定就是真的,却也并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从出生的第一天也许就与其他人不一样。
到底是去寻找正确的答案,又或是干脆忘记它。
反正每个人都会死的,下一分下一秒,明天,后天,下个月,下一年的某一天,车祸,生病,火灾等等,但谁会天天提醒自己离生命终点还剩下多少时间呢?
是的,忘记它!
夏承浩猛地站了起来,伤口传来一阵刺痛,这是伤口在加速愈合。
突然有些怨恨那两个医生,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个,明明没有办法医治,自己明明已经成为了一个实验品。
不仅仅是这个医院或是项目的试验品,还是自己一念之差的试验品。就因为想要体验一下正常人的生活,结果就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他走回病房躺在床上,闭着眼。
锡安南部的小城,青山环水,其间是个不大不小的小岛。现在已是傍晚时分,夕阳已经落到山那边,归鸟滑过天际,远方几许炊烟淡陌。
“生活是一本书,但我不是主角。”潦草的字写在纸上,纸折成小船,船被放入水中。
雨季之后,长河滔滔,浊浪滚滚,一个年龄二十三,却看起来还是个男孩的家伙抱膝坐在岸边一块大石上轻轻嚼着草茎,呆呆地看着水中围着纸船不停打转的几片枯枝和浮沫。
“这就是你的生活,看似在不停向前走,但就无法走得更远。”夏承浩心想,因为你不是主角,命运没有把你安排在舞台的联邦。这个葛利斯星球应该有不少人正像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