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个村里面熟的妇人过来期期艾艾的说:“林娘,我娘家兄弟也上了战场,就留下我弟媳拖着俩孩子过活,今年年成又不好,都快活不下去了,我想,想让她也过来咱们这里干活,可行不?”
“我说老九媳妇,你也真敢想!就咱们村里白家的女人们都只有光瞪眼的份,还哪能顾得上你娘家啊?”有个妇人正担心自己的活计不保,立马出来拦住了她的话头。
“我,我也就那么一提……”那妇人很不好意思。自己男人不在家,还能有口饭吃,全靠着村里人帮扶和这份活计,自己这要求确实有些过份了,哎,要不是看娘家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她也不会厚着脸皮提的。
“没事,凡是大家亲戚里有人手的,都可以介绍来。大家都是亲戚里道,也不能眼看着人过不下去不是?可有一条我可得先在这里把丑话说在前头,必须得是勤劳肯干的、手脚干净地才行啊,若是出了偷懒耍滑、私藏夹带的事,查出来连介绍的人都不得再有活干了。”
众人没想到林娘竟答应了!当即满院都是点头应答的人,“那是那是,哪能做那事啊!”
其实这些女人都是周围四里八乡嫁过来的,娘家都隔得不远,谁家过的日子怎样都瞒不住人,老早的都有人求上门,只是这话她们都不好向林娘开口,今天老九媳妇只是问了大家心里想问却不敢开口的问题,这回得了林娘的准信,心里都乐开了花。
往后林娘的生意会越做越大,需要的人手也越来越多,就算刚才老九媳妇不提,等下她也得通知下去聚集人手的。正好那些人要不是她们的娘家人,就是本村嫁出去的姑娘,知根知底,方便管理再好不过。
趁着这当口,林娘把汪大婶子叫到一边。把招人的事项合计了一下,顺便也吩咐她一句,让同一个村的白家人上回没伙同白崇喜一同欺负林娘的人也一并叫来。不是她心慈手软想当圣母,只是刚才也有人提到了她们。也不好做得太绝是一个原因。
再一个是大家本属同一个村,田地相互交错,若单单把他们白家隔绝在外,不方便方村长统一管理田地,而村里的男人们。林娘还有大用场等着他们呢。
再见方村长是在村里的晒场。
春小麦的收割工作已经完在,村里的男人们都在忙活着脱粒、扬场的收尾工作,劳动的场面非常热烈。村里的孩子们也没有闲着,只要会蹒跚走路的,差不多都下了田地,挎着小篮,把大人漏掉的麦穗一根根拾回来,再送到洒场做到颗粒归仓。一个个扬着红扑扑的小脸蛋儿,精神饱满,看来没有饿着的。
方村长现在已经很服气林娘。不说她现在是商队大当家,光给他出的几个主意就解决了大麻烦。一开始把村里的男人聚在一处种田他心里着实没底,可现在看来,效果还不是一般的好。
就拿这次秋收来说,村里男丁五百三十多人,齐齐往地里一站,刷刷一动手就割了一大块,捆的负责捆,运的负责运,大家分工合作。一丁点时间不浪废,这开镰才五天,都收上来了。往年一家一户单干,家里劳力少的。又要割,又得捆,完了还要运,打几个回转一天也干不了多少活,一场秋收少说也得持续十天半月,又费工又累人。有时候遇上雨水人手不足抢救不及时。到手的收成都能泡了汤。
而且说让村里的女人们挣钱就能挣着钱,现在女人们的收入让他们这些男人都眼红。
“林娘,有没有啥活是咱们男人能干的?你看忙活了这阵子,就得猫冬了。今年年景也不咋地,田地都欠收呢。”一见着林娘,方村长就大倒苦水,全没有身为长辈的觉悟。
“欠收?那粮食够吃到来年开春吗?”这世道无商不富,无农可是不稳。以农耕为主的社会,肚子都填不饱了还能做什么生意?
“咱们村没事,村里女人们都能挣钱,大家都不用卖粮,交了赋税自家吃还是够的。别村就惨了,今年雨水少,麦子灌浆时干着了,收成最少减了三成!”
林娘心下了然。种田种地本来就是一个靠天吃饭的职业,就算前世的那么发达的社会里,遇到自然灾害还不一样减产?更别说这里田地东一块西一块,没有任何水利设施,临水源的还好点,离水远的除了担水浇地就只能干着,老天爷要是打个盹,打个喷嚏就够他们受的了。
往后的出路,林娘在脑海里已经思索成形。主要的业务就是贸易,说白了就是对楚贸易。
而这类国际贸易需要的就是本钱!本钱越丰厚,成交量越大,自然利润也就越大。
可林娘手头上现在满打满算只有一千多两。这对于一个普通农户来说已经是顶了天的财富,可用在国际贸易上,简直就是一个笑话,正如布赫嘲笑的那样。
当前林娘急需要做的就是积累财富。
怎么积累?当前她能拿得出手的就是糖果及还没有上市的皮鞋。这些都是独一无二的东西,用简单的原材料加工,再贩卖到各地,赚取利润,再购买当地的特色产品转手到楚国,赚取差价,换取来楚国的原材料再进行加工。周而复使的循环,想要多少财富都不是难事。只是现在刚刚起步,面临着不少的困难。
要做到这些,需要的人手就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而这小柳树村就是林娘的根据地,所以重要性不言而喻。
想了想,林娘还是决定先稳住村子的根基再说。
农民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