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基本上都是土屋或者木屋,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房子。江景走到一所看起来较好的房子门前,轻轻扣响了门扉,没有反应;又十分用力的拍了好几下,才听到了一个老迈的声音,粗哑的问道:“谁啊,怎么这时候过来?”
日薄西山,这个时候不早了,但也不算晚。江景答道:“大爷,我是过路的,想在这里讨碗热汤,借宿一宿,不知可以吗?”
谁知里面忽然没了动静,过一会儿那声音才响起:“去去,我们这里不留客人,你赶快走吧!”
听得这回答,江景又拍了几下门,连道:“大爷,我真的就借宿一宿,不会太麻烦你的,你就给个方便吧!大爷,大爷!”可无论江景怎么拍、怎么喊,里面都再没了动静,一点儿余地都没有留给他。
多拍几次,江景只好另选一家,哪知这一家好像里面没人一样,死活没声音;无奈之下,还了第三家,倒是和那大爷一个情况,听说是过路的借宿,都坚定的拒绝了,而且不再说半句话,奇怪得很。
奇怪得很,一家两家就算了,要么没有回答,要么回答的都是老人、女人,而江景几乎敲遍了整个村子的门,才万幸的敲开一道门。开门的是个身形壮实的妇女,头发有些乱,不过看起来很精神;江景随她进去之后,才发现屋子里很暗、非常暗,只有她一个人。
等她把油灯掌起之后,江景发现她衣着很素,不过穷苦人家,穿得素一些也正常。只是她说已经太晚,不好帮他热汤,要热食还得等到第二天早上。好不容易才得了个住的地方,江景当然没有什么意见。
“林嫂,”江景从包裹里拿个饼,和着冷水吃了,嘴里有东西,说话不太清楚,“怎么你家就你一个女人在,你这样还敢放我进来啊?”
“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丢了什么吗?”在灯光之下,林嫂笑得很淳朴,不过她的眼睛里还是露出一丝苍凉无望,“我丈夫已经死了,我也没个孩子。日子就这么过了,别人还能图我个啥?”她又看看江景,说:“你生得那么壮实高大,背上又有弓,不是猎人也是会武的,真要闯我的门还不是轻而易举。”
江景停止了咀嚼,但嘴里还是有东西,含糊不清的说:“对不起,林嫂,我没想到。”
“没啥,你不用在意。人死了就死了,常常念叨一下也是好的,”林嫂依然笑得很淳朴,“我猜你一定吃了不少闭门羹吧,你也别怨他们。谁想这样天没黑就把自己锁起来呢,明明知道就算在家里也不安全,你明天白天也早点走吧,这地方不好!”
“不好?”江景强行把食物吞下去,惊讶的、清晰的说出了这两个字,“林嫂,这里出什么事儿了,是有猛兽害人吗,还是有山贼?”
“你要是现在就想走也可以的,”林嫂依旧笑着,看江景稳稳的坐着,又咬了一口饼,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我看你心挺宽的,不过真没和你开玩笑,明天早些走吧,我会早起帮你准备点儿东西的。”